晚些时候我们拦下一辆从油田出来开往轮台的车,开车师傅很和气的让我们搭上了便车。
车子一到轮台,我们便找了一家酒店入住,开了两间房,我和胖子一间套间,刘莹莹自己一间。进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个热水澡,胖子抢先进到浴室,没洗上五分钟硬是被我生生的喊了出来,我进到浴室把门一锁,任胖子在外面如何的撕心裂肺,我也是不理他。
弄干净身上的污垢,感觉自己身上都轻松了十几斤,晚些时候刘莹莹敲开我两的房门,说是要请我们出去吃个烤串宵夜,以感谢我们没有把丢在树墓里让她自生自灭。
胖子说这女人还算有点良心,不算太忘恩负义。
正宗的新疆羊肉串和啤酒上桌,终于可以好好的解解馋了,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吃喝过了。
等吃喝的差不多了,胖子和我都歪在椅子上打着酒嗝不愿意再动弹,甚至连回酒店都懒得再动弹一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刘莹莹突然开口问我们。
我是吃饱喝足了脑子慢了半拍,陡然之间没有听明白刘莹莹这句话具体是个什么意思,愣了一下。
“当然是回去做好准备之后马上就回来。”胖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等胖子说完,我才明白了过来,刘莹莹指的应该是我们在土墙里面躲避风沙的时候,在里面发现的那些竹片,回想起这个我又想到留在树墓里面的何复生,一股伤感的惆怅还是不由得就油然而生了。
“何复生说他是你的舅舅,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你的亲舅舅去世了,我一丁点也看不出你有任何的伤感的,你之前在罗布泊的时候还想亲手杀了他,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恩怨?”我问刘莹莹道。
这一点确实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
刘莹莹听了我的话,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说道:“他确实是那个女人的亲弟弟。”
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应该指的是何姨,也就是她的母亲,何姨也确实和何复生是一个姓的。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只能私自的做我妄自的猜测了,我猜你们的恩怨,是不是和三三四有关。”我继续说道。
说道这里,何莹莹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的变化,我盯着她看,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是吧,谁知道呢,不过我猜,我和你们的恩怨,应该是和三三五有关的了。”
“三三五?”我和胖子从刘莹莹口中听到这个似乎是新词汇似乎又不是新词汇的词,都是一惊。
“是的,也许在悄然之间,三三五已经启动了,就像当年三三四启动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卷进三三四之中去,就像假使三三五启动,谁说的好你们是不是在三三五名单之中呢。”刘莹莹说的很轻巧,但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如同在我的耳边振聋发聩一般的巨响。
本来还非常不屑于刘莹莹的“解释”的胖子,听了这样的话,也仿佛一下变的心事重重了起来。
最后一直到回到酒店,胖子都没有从刘莹莹的话都恢复过来,始终有一些的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们在酒店舒服的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从酒店出来,直奔去超市买上几十斤骨头肉,外加大米面条油盐菜米的一大堆,胖子履行自己的诺言拿了几个大包的火腿肠。孙前进夫妇和大黄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却无以为报,我们能给的只有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借了辆车又进到沙漠公路里面,把买的东西给孙前进和大黄送去。
大黄看到我们下车就冲过来迎接我们,我们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质朴的孙前进夫妇坚决表示拒绝,但是拗不过我们。我们这样做不过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罢了,胖子虽然一直都跟在我的边上附和,但是他却没有了该有的活泼,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
离开的时候孙前进夫妇把我们带来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留我们吃饭再走,我在饭桌上问胖子怎么回事,胖子不理我就给大黄喂骨头,倒是跟大黄搞得非常的亲近了。
吃完饭我们要离开,孙前进说我们要走就不留我们了,我们留下来他也没地方安置我们,我让他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他们夫妇就是我和胖子的再生父母,我们有空一定会常来看他们两的。
告别夫妇两人,车子在开回轮台,我在车上再次问胖子:“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说了?”
胖子还是不愿意说,我板着面孔问他:“你他妈的什么事你就说,你还拿不拿哥们当兄弟了?”
胖子吱吱呜呜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我担心豆豆他们娘两。”
他这样一说我就更奇怪了,咱们出来这么多天,以前不见胖子担心她们,怎么现在突然就担心起来了。我问他这是为什么,胖子又是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放心。
到了轮台,我看胖子还是魂不守舍的,就把车开到一家公用电话亭边上,让胖子给李欣打个电话,胖子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胖子问东问西问了一大堆,才终于安心了下来。我很奇怪胖子为什么会这样,连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我就也给耗子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耗子也是在电话里告诉我一切都好,就是盼着我回去。
完事之后我跟胖子说:“这下总算安心了吧?你脑子里成天东想西想想什么呢?”
胖子点点头,精神终于恢复了一些。三个人回到酒店,继续在轮台的酒店住上一个晚上,隔天直接坐车到了乌鲁木齐,到火车站买了三张回武汉的车票,就坐上了回武汉的车,刘莹莹说她为了跟我们一起尽快的再回来一次,就也先跟我们去一趟武汉好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坐上了回武汉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