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从茶桌一直聊到了酒桌,秦士玉的各种理念不仅仅是让韦功赞同,更是让韦人又对他的评价提升了,最后更是不由得直呼“小妖怪”!
“嗯……小子,你是通天大陆的土著吧?”韦功问道。
“没错,土生土长。”秦士玉点头道。
“那……你对通天教或者说是玲珑塔,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吗?”韦功道。
“伯父,在我回答您的问题之前,能让我先问您两句话吗?”秦士玉道。
“当然可以。”韦功点头道。
“其实您更想问我的是,我对通天教有什么看法吧?”秦士玉道。
“没错。”韦功点了点头,直勾勾地看向秦士玉,“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个奇才!莫说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即便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很多理念都不如你,或许我们这些老家伙真的是过时了吧。”
“并非如此,其一,人的这个头脑也是分年龄的,如果不是时时刻刻在转,那到了一定的年龄转的当然就没有年轻人快了,当然我不是说伯父您老啊。”秦士玉笑道,摇了摇头,“头发都会变白呢,更何况是人的头脑呢?如果说现在依然是老教主的天下,而你们这群功臣将帅也都在位,那么不用说,我刚刚提出的这些东西你们也一样都不会落下的。”
“或许吧。”韦功点头道。
“而我,或许是早熟了一些,也或许是因为在小的时候大起大落生生死死都经历了,所以想的要多一些。其实您想问我的是,对通天教,或者说是这样的外来势力是什么看法吧?对吗?”秦士玉笑道。
“没错,而这外来势力中自然也包括玲珑塔。”韦功点头道,还可以拉上了玲珑塔……
是啊,韦功只会关心通天教的事情,玲珑塔好与不好大家对它是什么看法关他鸟事,他是因为秦士玉的“才”而才想要问到这些。
“您……应该也是通天大陆的原始居民吧?”秦士玉笑道。
“嗯……”韦功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语。
“或者说,除了那些金发碧眼的,我们哪一个又不是通天大陆的原始居民呢?对吗伯父?”秦士玉道。
“什么意思?”韦功眉头微皱地问道。
“其实我想说,真正通天教的本教人其实少之又少。最起码,我来到通天城看到的异域人士还不超过五十个,就连教主和大先知都是咱们本土人士,是这样吧?”秦士玉道。
“没错。”韦功点了点头,他似乎想到了秦士玉要问什么。
“这不就得了,相比玲珑塔,其实通天教的人几乎都是通天大陆的土著,我这么认为应该是没有错的。只是因为我是玲珑塔的初执法,而在玲珑塔中,别看法王圣王都与我们一样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可他们的确不是咱们通天大陆的人啊。”秦士玉点头道。
“孩子,你的这个理论的确是与众不同啊!”韦功的眉头展开,点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秦士玉笑了,他当然知道刚刚韦功在等他接下来说什么,所以他就来了一个反其道而行之,压根就没扯那根胡子。
“那……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要漂洋过海来这里呢?而且我也听说了,不仅仅是路亚要帮你,大先知也暗中观察过,你似乎是会带给通天教大不同的人。”韦功道。
“那伯父,您又为什么会成为通天教的传承者呢?或者说,是老一代通天教思想最后一批传承者。”秦士玉笑着问道。
“我承认,身为本土人士,对于这种外来的势力其实应该是反对甚至说是仇视的,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韦功道,低下头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里自然是有难处的。”秦士玉笑了。
其实在韦功看来,这句“本土人士为外来势力做传承”应该是出自秦士玉之口的,可是秦士玉就是只字不提,最后问来问去只能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了。其实,这句话从秦士玉口中说出韦功心里相反会好受一些。
当然了,这就是秦士玉的目的!
“我们也就近几十年才算安稳吧,当初大陆上可是不可开交啊。莫要看当下徐家和羿家各执半壁江山,那会儿他们也玩不转!就在大家流离失所,甚至于内心的防线都要失守的时候,是通天教给予了我们希望,所以……所以……”韦功低下了头,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把“吃里扒外”说到那么大义凛然。
“伯父,我个人认为其实您并不应该有什么愧疚。最起码当初的大部分人都活下来了,不是吗?”秦士玉道。
“作为年轻人,你能看到这些近乎于所有人都看不透的事情我很佩服。但是,我也想问,难道你就不会因为‘本土’的事情有什么其他看法吗?你这样的思想和‘吃里扒外’又有什么分别呢?”韦功道。
“伯父,您可能想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我的想法,莫说是我的理念,哪怕是你们的,或许也都不叫吃里扒外吧?”秦士玉道。
“嗯?为什么这么说?”韦功诧异地问道。
“天是哪里的天?”秦士玉微微一笑,问道。
“通天大陆的天。”韦功点了点头。
“土地又是谁的土地?”秦士玉道。
“也通天大陆的。”韦功道。
“那人呢,是哪里的人?”秦士玉又道。
“还是通天大陆的。”韦功道。
“那教又是哪里的教呢?”秦士玉再道。
“是……异域的教。”韦功有些艰难地道。
“错了!”秦士玉突然暴喝了一声,这一嗓子可是吓了对面爷俩一跳。
“啊?!”爷俩一惊。
“天、地、人都是我通天大陆的,那教怎么就成了异域的教了呢?”秦士玉笑道。
“可是……可是传教者就是异域人士,而且……而且还是入侵性的!”韦功道。
“很好,看来老爷子您不仅仅是肩负着老教主的传承,更是有着通天大陆土著的觉悟啊,这样很好。”秦士玉笑道。
“什么意思?”韦功道。
“就如同老教主和新教主的理念不同一样,传教者的初衷或许到了现在已经不剩多少了。就如同我在通天城内看不到多少金发碧眼的人是一个道理,这里又怎么会是异域的教呢?而这就是,根本上的‘内外之别’了!”秦士玉大笑道。
此时此刻,秦士玉心中有一句话在对自己,对天地,对师父无名,对玄门甚至是天下百姓道:
“不管你是玲珑塔还是塔玲珑,无论你是通天教还是彻地教,入我通天大陆者皆为我物,而终究你们也要仰望玄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