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深处,对于部落的人们来说,一直都是一个不可深入的禁地,里面到底有怎样恐怖的存在,不可得知,
不过以前,山脉深处,确实发生过一些恐怖的大事,事到如今,蛮良翰他们依旧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一片巨大的乌云横空,遮天蔽日,黑暗笼罩了这整块地方。
一声暴戾的禽鸣声,震动整片山脉,穿金裂石,刺的人耳膜生疼。
蛮良翰他们看的真切,那并不是什么乌云,而是一只大到遮天的凶禽,一对眸子如血月般,散发可怕的血芒。
而山脉深处,还有一个与天齐高的黑影,那是一个不知明生物,浑身交织闪电,眸子中符文闪现,可怕无比。
两者像是在对峙,而后进入了山脉的最深处,爆发了战斗,仅仅是余波传出,都让蛮良翰他们头皮发麻。
很难想像,那到底是属于什么层次的存在,大战持续了很多天,最后归于平静。
但是部落的人们始终不敢踏入山脉最深处,将那里列为了禁地,不允许踏足,因为他们相信,最深处肯定不止有两头这样的存在。
“良翰叔,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进山呀!”
小周毅从人堆中跑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听到谈话的前半段,不知道进山是为了真血洗礼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想出份力。
蛮良翰摸了摸小周毅的头,笑道:“不用了,这些事,交给阿叔们就行。”
小周毅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部落的人们都一一散去了,这次演武令人欣喜,因为孩子们都天赋秉异,而且蛮鹏飞和小周毅的表演更让人震撼莫名。
特别是小周毅,年龄还没有蛮鹏飞大,仅靠肉身之力而已,令人乍舌,在部落中的人气一下子就上升了许多。
“这有个严峻的问题,想要孩子们比肩那些传说中大族的子嗣后代,光靠肉身强悍还不行,传承的话,也不能落下啊!”有族老说道。
一位族老点头,道:“传承的话,我们族的蛮灵术,不见得会差太多,但是又有个问题,鹏飞毕竟流着我们部落的血液,蛮灵术传承于他,是名正言顺的,但是周毅这个娃子的话......”
“各位族老,这个就交给我来决定吧。”
蛮良翰思绪良久,继续道:“周毅天资绝世,而且心性正直,我觉得,可以将蛮灵术传给他,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身为族长,愿意背负这个责任。”
大家都犹豫再三,但看见蛮良翰的坚决,最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最后大家都散去了,各自去做准备。
蛮良翰去到了几位族老家中,翻阅古典文集,查找可能要用到的药草辅料,为后面孩子们的真血洗礼做准备。
小周毅回到了石屋内,盘膝打坐,吞吐灵气,滋养身体。
他内视己身,灵气不断的滋养他的五脏六腑,血气旺盛如海,近乎要透体而出,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压。
他的腹部内,金色的灵海依旧寂静无声,若一面金色的镜子,一丝波澜都见不到。
小周毅有些郁闷,他感觉很不好,自灵海平静后,这似乎像是束缚了他,限制了他的上限,感觉很不自然。
没过多久,蛮虎来了,送来了一块石骨。
蛮虎离去之前,小周毅故作好奇,询问了他一些问题,以解心头之惑。
小周毅才了解到,原来问题真的出在自己这里。
按照蛮虎所讲,一般大族培养后代,都是从最小开始,因为开辟灵海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更久,亦或者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开辟出灵海,沦为平凡人。
当然了,有些妖孽般的孩子,可能半年就开辟出了灵海,甚至短短几个月就可以做到。
蛮虎说道,基本上大部分人的灵海,都是呈淡蓝色,不过,也不排除特殊体质的可能,会呈现出其他颜色,但是那种情况太少了。
小周毅还问道,灵海若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这属于什么情况,而蛮虎则摇头,表示从来没见过,闻所未闻。
按照正常情况,当一个修行者使用灵海的灵力,发挥符文之力时,会与天地交泰,符文越强,调动的灵力就越多,灵海自然也会翻腾的越剧烈。
灵海涌动,生生不息,如同永动机,不可能毫无波澜,所以蛮虎压根就没有听闻过什么灵海平静如镜面的这一说。
小周毅点头,但没有讲述出自己的情况,因为这太过惊世骇俗,他冥冥中有所感,这似乎涉及到了太多,是一个很大的秘密。
待蛮虎走后,小周毅拿起蛮虎给的石骨,仔细打量起来。
这块石骨,温和如玉,莹莹发白,摸起来很顺滑,看起来像某种兽类的额骨。
仔细摸索,小周毅发现,石骨上竟然铭刻了一个小小的符文,看起来很深奥,如同满天繁星集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难以捉摸。
“这就是骨文吗?”
小周毅拿着石骨,看个不停,琢磨了半天,发现一时半会竟然记不下来。
因为这个符号太奇特,也太复杂,繁奥若星辰,深沉如大海,铭刻于额骨中,像是上天赐予的宝藏。
小周毅看着看着,发现脑袋突然一阵刺痛,心神差点陷入了进去。
他有点震惊,赶忙闭目养息,不再观看,这过于繁奥的骨文,竟会影响到他的精神。
不过没待他继续专研,一堆小屁崽子就来窜门了。
他们是部落里年龄最小的一批孩子,昨天才和小周毅一同听蛮虎讲述修行之道。
他们知道了今天演武场上小周毅的“战绩”后,太过兴奋和激动,立马跑来叫大哥了。
小周毅也没有扫兴,放下手中的事情,和他们打成一片,一起去嬉闹玩耍。
一天很快就过去,算了一下,蛮小牛的责罚时间也结束了,他回来之后,听闻了演武场之事,立马就找上了小周毅。
蛮小牛跪了三天三夜,回来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现在还跟小周毅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
只能说小周毅当时留下的那瓶药,药效惊人,以前跟着爷爷的时候,学了很多东西。
“兄弟可以啊,原来你真的没有说大话啊!”蛮小牛笑道:“以后我就有个天婴兄弟咯!”
小周毅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道:“去去去,什么天婴,我不是,我就是个普通人!”
蛮小牛不知为啥,脸都红了,娇羞的像个小女娃,不停地用肩膀蹭小周毅,像是有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在里面。
“好了好了,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一地了,以后跟着我,有肉吃,我罩你哈!”小周毅拍了拍蛮小牛的肩膀,一副大哥的摸样,说道。
此时,在蛮良翰家的院子里,十几名大汉聚首,还有一些族老也在。
“今天我们进山。”蛮良翰背起了一柄阔剑,全副武装,他既是族长,也是部落里狩猎队的领头。
“我们是有些时日没有进山狩猎过了。”蛮永年说道,他也是狩猎队的一员,体形强壮,是个真汉子。
“才刚说完,这么快就要进山吗?”一位年龄最大的族老皱眉,说道:“最近深山处不太平,好像要有大事发生了啊。”
“可是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我不想再耽误了。”蛮良翰道,他磨刀霍霍,心中一直为着孩子们的真血洗礼而着想。
“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毕竟只是山脉最深处偶尔有动静传来,靠在外围的一些地方,不要太深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孩子们的真血洗礼重要。”蛮鹏也来了,他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牛高马大的,依旧很淡漠。
昨天在演武场上大惊四方的蛮鹏飞,正是他的儿子。
“好吧!”有族老叹气,道:“带上一个祖器吧,以防特殊情况!”
大汉们闻言,身子皆是一震。
祖器,是他们部落里最为强大的力量,部落里一共有两个祖器,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去动用。
因为祖器蒙尘,早已被岁月所侵蚀,用一次就少一次。
大汉们都心系部落,想好钢用在刀刃上,用以保护部落,说不定关键时刻,祖器的力量就能改变部落的命运。
在大荒生存,力量就是唯一,残酷的生存法则在这片土地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若是一个祖器被他们带走,那部落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那行吧,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平安归来!”年龄最大的那位族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