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滚,你没有听到吗?”念亭忽然转过身来,冲我张牙舞爪的说道。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在我心里念亭是个很很懂事儿的小孩儿,就算他极度的愤怒,也不会这么跟我说话!我简直快要不认识他了,
我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什么?念亭你说什么?”
我注意到身后的安娜漏出一脸得意的笑容,我知道那种笑容背后不值得意,怕是还有对我的讥讽。她笑我,就算我为念亭付出再多又有什么用,她这个生母回来了,我还不还是得乖乖的让路吗?我所有的感情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你耳朵聋了吗?我让你滚!”
我不由得叹口气说道:“念亭,你听我解释!”
他猛地捂着耳朵嚷嚷道:“我不听,我不听,你害了我的爸爸,我恨你,恨你……滚,滚啊!”他显得很是激动,就像是要爆炸一般!
我上去刚想说什么,安娜猛地挡在了我的面前说道:“够了!你没有看到我儿子讨厌你吗?还想往上贴呢?你能不能要点脸啊?!这里的大人还有小孩子,被你害的还不够吗?你还有脸呆在这儿?给我滚!”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很有杀伤力,在我听来格外的刺耳。
是啊!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他们父子成了如今这幅惨状的。我忽然发现,我的解释都是无关紧要的了,也是无关痛痒的!
还解释什么呢?这就是我的错!我不是一直在自责吗?对我安娜刺耳的话也好,还是念亭的怒吼也罢,我想我也没有精力再去解释什么了!
他们说的很有道理,我无力反驳,我本想在走之前去看病床上的他最后一眼。可是,他们母子却挡在了我的身后,不准我靠近,我没有办法,只能转身离开!当我走到玻璃窗前,我禁不住看了看病床上的那个男人的侧脸!
忽的,悲从中来,我觉得我的人生一下黑暗了下来!再也不能用勇气生活下去了。
我哭着跑出了医院,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了多少过往的行人,耳边的车辆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越来越觉得生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住的呢喃着。我走了一天,当我有些清醒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居然到了山上,我们的“忆蜜居”,这个名字,对现在的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再来这里哪有什么甜蜜可言啊?全是泪水和伤心!
我望着那套房子,机械式的走了过去,像是有很多回忆,还有很多话心说但是却终究开不了口!我从包里翻出了我的钥匙,找到了属于这套房子的钥匙,打开了这栋房子的大门。
“吱呀!”一声,我推开了大门,只见整个房间都是凄凉的。
曾经,我和张彦亭的那些甜蜜的日子也一并回来了!
我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往卧室走去。可是望着那熟悉的一切,我更难受了,呆坐在床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潇然,潇然!……你看……”
忽然,我看到他的脸出现了,笑的是那么的灿烂,我擦了一下眼泪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却扑了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会在离开你了,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就算死我也不会离开你了!”
可是,任凭我怎么哭喊,他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在那个房间里不住的回荡着……我缩着身子,蜷缩在墙角!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那么渐渐地哭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我推门走了出去,今天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可是我却觉得身后一阵阵的发凉!我想那可能是因为我的心凉了吧!
是的,没错!我的心此时正泛着阵阵的凉意。准确的说是我全是根本就没有一点热乎气儿……
我呆呆的走向房子的后边,我看着那一堆灰烬还在原地好好的!算算年岁已经整整六年多了,曾经我们一起相拥着,在这里看电影……
那是一种美好而又惬意的事情。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全身心的痛楚。我在也没有那个体力和精力去想了!我掏出手机,以一种机械式的姿势掏出了手机!
却发现我居然有不下十几条的信息,我忽然一惊。
翻阅了起来……
我承认,我一惊好些时间,大概是有五天没有关注过我的手机了!我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未看的短信。
“老婆,我爱你!你要相信我,别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老婆,你还记得当初咱们的承诺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的,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承诺。当时还是我逼迫他说的。我记得当时他用很严肃的口吻说了这句话!把我也吓得跟着严肃了起来!
“老婆,她对我来说,只是过去式!我承认以前我是真的爱过她。可是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老婆,睡了吗?我想跟你说说话好吗?”原来在事情发生的头两天,他已经这么小心翼翼了!他或许真的已经预感出了什么。
……
“我认为,这一次,你还是会站在我身边支持我的。对不对?”他的最后一条短信,这样写道。
那么多的文字里,我只是淡淡看到了“老婆”这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对我来说相当的刺眼,特别是现在看来。
是啊,老婆!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期待能够成为这两个字的代名词!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这个人就是一个不祥之人!
我这么多年,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带给过他任何幸运,反而害了他很多次!
是啊!想想也是,我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怎么可能和他能恩爱白头到永远呢?
其实,我早就应该认清楚这一点,如果我肯早点离开他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他也不会最后落得个这般下场!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想想,我真是一个可悲的人,以前的老师,还有现在的他,只要是我真心爱过的人,都逃不过这种悲惨的下场!
我越想就觉得我,越是悲哀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天煞孤星一样,克老公。还觉得自己就不该有幸福!和我走的亲近的人,永远就没有什么好下场。
或许是时候该了断了!我望了一眼身后的那棵大树,还有最下边那根光秃秃的的树枝。它很粗壮,应该能承受我的体重的,想到这里,我从脖子上结下来了我的丝巾。机械的走到那棵树的下边,把手里的丝巾扔了上去,然后顺手打了个死扣。
搬过来了一个凳子,我站在了上边。把脖子伸进了去。
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的拜托我的痛苦。或许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那个圈圈就像是魔咒一样,吸引着我进去。
我双手死死地抓着丝巾,双眼闭了起来。
就在我将要把凳子踢到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接起来一听是我老娘焦急的声音。
“喂!潇然,悔儿跑出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
老娘喘口粗气,接着说道:“悔儿,悔儿跑出去了!他在路口打了一辆车,我没追上。”
一听这话,我浑身每个汗毛眼儿都清醒了过来,呢喃着:“儿子!我的儿子。”不行,我觉得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还有我的儿子,就算是离开我也要安排好我的儿子。还有我说过千恩万谢的养父养母!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二老给接过来的,说好的我会好好孝顺他们的,我怎么能就这么不负责的一走了之呢?不,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里,我就像是疯子一样,跑了下去。边跑我边对老娘说:“您别担心了,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我挂了电话,在山下拦了一辆车直奔我老爹老娘家。一路上,我都是提心吊胆的,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怎么又跑出去了?他就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他。
就在我急于着急和埋怨的时候,忽然手机再次响起来了。我一看号码居然是个座机:“喂!”
“妈妈!是我。”这个声音,我在熟悉不过,我差点没有哭出来,对着电话就是一通乱吼:“悔儿,你这个孩子,你怎么就不听话呢!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好好的,好好的听姥姥、姥爷的话。你怎么,你怎么还乱跑出去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让他们还有妈妈有多着急!”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哎……
等了好一会儿,我的脾气稳定了下来,我就听到悔儿说:“妈,爸爸一般都是准时五点给我打电话的。可是,我今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我很担心他!”
我一愣,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你……他……”我的支支吾吾更加引起了他的猜疑,悔儿接着说道:“爸爸他到底怎么了?”悔儿的声音很是强硬。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回道:“是!他……他没事儿啊。他睡着了吧”
“不!您告诉我您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你这孩子,我当然从家里出来,准备去你姥姥、姥爷家啊!”我的语气有些慌张了,他像是能看穿我的心虚似的,对我说:“那,那念亭哥呢?”
“他……他出去找朋友玩去了吧!你这孩子,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我在家门口!”他对我说。
我点点头说道:“好!你就在哪儿等着我,我马上就到。师傅……”我让开车的师傅快速的往家赶!
这孩子永远就是这样,仗着自己有些歌小聪明,就这么乱吓人!
大概七八分钟后,车就进到了家里的胡同口,我老远就看到悔儿正在大门口处坐着!
我扔给了司机五十块钱,气呼呼的下车跑向他,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生气过。这孩子太不给我省心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妈!你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我甩开他!
悔儿怯生生的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说道:“妈妈,对不起!悔儿不好,悔儿的错。”
可是不管他怎么认错,我就是不搭理他,我也是气大发了。我怎么会有这么个不听话的儿子啊!聪明,聪明又能怎么样,我到不如要一个懂事儿听话的孩子。至少我心里是轻松的……
“妈!你哭过了?对不起妈妈!”悔儿着急的团团转。我知道,我是真的吓到他了,长这么大,他怕是从来,不……应该说是就没有看到我会因为他气哭过。
“真的知道错了?”
他很严肃认真的点点头:“恩恩!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
我吐了一口急促而有力的粗气,白了他一眼:“算了,你给我记好了知道吗?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恩恩!”
我看到他那诚恳的模样,心里也快慰不少,可是就在我将要漏出笑脸的时候。猛地,我就听到他说:“妈妈,那,那爸爸是真的在里边睡觉了?!咱们快进去吧,我好担心他”
“这……”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不想让孩子知道他爸爸的事儿,我不想我的儿子在受到什么刺激了。
“孩子啊!这个……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我忽然想起了他最大的嗜好。我以为我可以用这个打断他的话呢!
可是,很显然,是我的错了!他根本就没有妥协的意思,接着说道:“不!先进去看看爸爸。只要确认他好好的,咱去哪里都可以!”
“这……你看,你爸爸都睡着了,咱们就别去打搅他了好不好?等,等回来,回来再说!”
悔儿再一次警惕了起来,看着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孩子,你……别问了,走吧,跟妈妈去吃肯德基!”我拉着他就想走,怎奈,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实力再去跟他玩儿拉锯战了:“你这孩子,你不是答应妈妈了吗,怎么又惹妈妈生气了?”
我的火气,真不是一般的大,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妈妈!我……我没有惹您生气啊!我,我就是想看看爸爸。”
我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我的异样,让他更加警惕了起来,问我说:“妈妈,是不是爸爸出事儿了?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是不是爸爸出事儿了?!”
“不!孩子,我求你了。别这样!”
悔儿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一听我这话,什么都明白了!他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拉着我的手:“妈!爸爸到底怎么了,悔儿要见他。要见他!”
“儿子!”
“妈!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好爱,好爱他,你让我见见他”他一下子跪在了我的身边,泪眼婆娑的说道。这让我整个神经都要绷紧了,我实在是不能再去多看脚下的他一眼。
说实在的,我也不想,也不忍心让他这么难过,我也想让他去见张彦亭!
可是,如果张彦亭好好地,我巴不得让他去见。可是现在,说什么也不能了!如果张彦亭能好起来一切都好说,如果他好不起来,我不能再让我的儿子受到打击!
“悔儿,儿子听话,你站起来!”
“不!妈妈,你不说,我就不起来。”他硬生生的对我说道。
我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倔脾气的,我想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怕是怎么都劝不动他的!
可是,如果说,我要怎么跟他说呢?
“儿子,你起来!你,你爸爸只是出差了。他说过回来以后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你骗我!刚刚你还说他在房间里睡觉”
我想了想说道:“不,妈妈没有骗你。是……是刚刚,你爸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你也知道你那个阿姨回来了,你爸爸不想让我离开,也想避开她。所以只能选择出差!”
我的这个解释听上去漏洞百出,但是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可以勉强应付的!哎,算了,应付一天算一天吧。我心想
悔儿再次抬起头看看我说:“真的?你不骗我?!”
“不骗你!”
“那……那他出差多久啊?!电话怎么会打不通呢?”
我想了想接着说道:“恩!可能,可能被人家偷走了吧。管他呢。反正你爸爸说了一个月以后就会回来的!他很厉害的,你不用担心他的”
“哦!是这样,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爸爸出什么事儿了呢、哦对了妈妈!那个阿姨她还没有走吗?是不是她不走,咱们就得走啊?”
我抱着他亲了亲说道:“你这孩子,别想那么多了,那些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儿。我们会处理好的!”
“妈妈!我真的不想离开,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愿意离开!”他仰着脸对我诚恳的说道。
我心想,哎!我又何尝愿意离开呢!如果不是我固执着,他也不会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到现在都是生死未卜,陷入昏迷!
如果时间能倒转该有多好啊!说什么我也不会做哪个愚蠢的决定!。他说过回来以后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你骗我!刚刚你还说他在房间里睡觉”
我想了想说道:“不,妈妈没有骗你。是……是刚刚,你爸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你也知道你那个阿姨回来了,你爸爸不想让我离开,也想避开她。所以只能选择出差!”
我的这个解释听上去漏洞百出,但是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可以勉强应付的!哎,算了,应付一天算一天吧。我心想
悔儿再次抬起头看看我说:“真的?你不骗我?!”
“不骗你!”
“那……那他出差多久啊?!电话怎么会打不通呢?”
我想了想接着说道:“恩!可能,可能被人家偷走了吧。管他呢。反正你爸爸说了一个月以后就会回来的!他很厉害的,你不用担心他的”
“哦!是这样,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爸爸出什么事儿了呢、哦对了妈妈!那个阿姨她还没有走吗?是不是她不走,咱们就得走啊?”
我抱着他亲了亲说道:“你这孩子,别想那么多了,那些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儿。我们会处理好的!”
“妈妈!我真的不想离开,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愿意离开!”他仰着脸对我诚恳的说道。
我心想,哎!我又何尝愿意离开呢!如果不是我固执着,他也不会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到现在都是生死未卜,陷入昏迷!
如果时间能倒转该有多好啊!说什么我也不会做哪个愚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