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五丝能续命,却令今日死君家!”刘越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满脸迷醉之色地低语道:“刘某有幸能一亲芳泽,却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
“什么死不死的,奴家听着心慌。”女子听了刘越这半句诗,春意盎然的脸上微微变色,嗔怪地横了他一眼,柳腰一折盈盈往下蹲身施了一礼,一双挺翘白皙的玉兔顿时若隐若现地颤动在刘越的眼前。一拜之后,女子飞快地站起身来,将两条芳香浓郁的薄袖在刘越脸上飞快地一拂,咬着红润的樱唇娇笑道:“贱名君媚,司马如不嫌弃,叫奴家媚儿就是了。”
刘越早已是五内如焚情难自抑,哪受得了她这种挑逗,当即脑中轰然一热,大步跨进房中,拦腰一把将她抱起,那欲拒还迎的软玉温香一入怀抱,血气方刚的中尉司马顿时化身成了一头赤红了双眼的野兽,喘着气径直往床榻边走去。
“呀!”那叫君媚的女子惊呼了一声,温软的身子在刘越的怀中胡乱地扭动着,一对粉拳不停地敲打着他结实的胸膛,涨着张通红的脸娇声轻叫道:“放奴家下来,快放奴家下来!”
“怎么,到了本司马的怀里,你还想逃出去不成?!”刘越一双大手在她身上狠狠地揉摸了几把,邪魅地嘿嘿一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负了这大好的良辰美景。”
君媚一双修长的玉腿踢踏了好一阵,见怎么也挣不脱刘越紧箍的双臂,只得颓然放弃了挣扎,红着眼眶泫然欲泣地哀声道:“奴家早在冠爵津时就听来往的人说,介休县的中尉司马刘越是一个难得的少年英雄。今晚青丘房中一会,原来刘司马竟也和别的男人一样,不过是个急不可耐的色中饿鬼罢了。”
“小娘子这话说得倒是稀奇。”刘越强压下心头的欲火,松开手将她轻轻放在地上,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我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自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夜深漏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所为何来?莫非我刘越真是俗人一个,竟曲解了妙珍轩主一番阳春白雪的雅意不成?”
君媚见刘越脸色不佳,语气不善,不由得怔了一怔,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腰肢一摆又和身贴到刘越宽厚的后背上,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他胸膛上缓缓地画动着,轻声说道:“司马休要恼奴家,奴家今晚总会是司马的人。只是……”说到这,君媚红着脸低下头去,用轻若蚊呐的声音娇羞地呓语道:“只是奴家初承恩宠,想与司马先喝几杯酒稍解心中的慌乱而已。”
“初承恩宠?”刘越面色古怪地深深看了她一眼,眉飞色舞地叫道:“好!取酒来!刘某自当与小娘子一醉方休!”
君媚娇笑着白了他一眼,摆动着腰肢款款走到床榻前的小桌上,提起早已备好的酒壶满满地倒了两大杯酒水,她双手端起一杯酒转身回到刘越的身边,低眉顺目地调笑道:“奴家侍候刘司马喝酒,请司马满饮此杯。”
刘越大笑着接过酒来,举杯就要往口中倒去,杯沿才触到嘴唇,一股劣质酒浆的辛辣气味猛然冲入鼻端,早先饮用得过量了的酒水被这股气味一激,顿时在胸腔里翻江倒海地肆虐起来,他强忍着心中的烦恶,脸色发白地将酒杯放回桌上,转脸朝君媚着脸笑了笑道:“席间看你跳舞时喝了太多,这酒还是不饮了吧。”
君媚闻言脸色一变,走过去重又将酒杯擎在手里,纤细得可堪一握的柔软腰肢乱扭了一阵,搭在峰峦上的红色轻纱又往下掉了一小截,幽深的沟壑越发诱得人心头发狂,她轻颤着身子俯身在刘越的耳边娇羞地喘息道:“若司马真怜惜奴家,就请饮了这杯酒吧。”
刘越胸中宿酒翻涌,被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艳景一激,脑中的那丝清明瞬间就被火热的狂躁烧成了一片飞灰。他一把将酒杯拍落在地,双手一圈,再次将那具勾魂摄魄的身子横抱起来,毫不迟疑地直朝床榻上扑去。
就在他跨坐在君媚动人的身体上胡乱地撕扯着她薄薄的轻纱时,刘越只觉得身下这女子的挣扎和反抗竟异常的剧烈和决绝,看这架势,全然不是一个以色娱人的风尘女子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做作模样。折腾了几个来回,见对方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刘越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了一股烦躁却兴奋的征服欲来,他冷笑了一声,正打算再下狠手彻底摧垮她的抵抗时,突觉一缕尖锐的杀意沿着脊柱迅猛地侵入了脑海。
在近乎本能的反应下,刘越的双手猛然从身下女子的胸膛和大腿间温润的肌肤上缩了回来,闪电般扣住了两只搭在自己身后的雪白皓腕。一个冰冷如刀尖的锐器划破了他薄薄的衣衫,在他结实的后心浅浅地一扎便再也不能往里刺入分毫。
刘越后脊一凉,满腔的欲望顿时消散了大半,他低头看了看床榻上发鬓散乱的女子决绝的脸色,缓缓从她的身上抬起身子,抖手推开她的双臂,指着她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短匕沉声道:“我这个人虽好女色,但从来都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你既不愿从我,与我明言就是了,何必要暗下杀手置我与死地?”
“狗贼!今日我与你誓不两立!”君媚见自己一击不成,心中惨然,她一声娇斥,从床榻上飞快地跃起,径直朝刘越撞了过去。她扑到刘越身前,一手扪住他凌乱的衣襟,一手持匕狠狠地刺向他的胸膛,口中尚自悲愤地叫道:“纳命来!”
刘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直到短匕及身的一瞬间,他才无奈地摇了摇头,身子略略一转,短匕顿时刺空,他伸手一敲女子的手腕,明晃晃的匕首顿时掉落在地上。刘越双手扣住女子圆润光滑的香肩,轻轻叹了口气道:“是不是妙珍轩主逼迫你来侍奉我?没关系的,你有什么委屈只管和我说,我是西河的中尉司马,会替你做主的。”
“狗贼!休要在这假惺惺地装模作样!”君媚用力挣了挣,却发现怎么也挣不脱刘越的双手,她娇嫩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怨恨地叱骂道:“狗贼!你可还记得在离石南川被你杀害的都督府管家?你这个残害无辜的杀人凶手!我今日就要为我哥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