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告诉尤霓霓他说了什么话, 但好在丛涵临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好事忘了说。
为了转换转换她的心情,他赶紧拿出来秀了秀。
“对了,小学妹,你今天早上交给我的任务我可是圆满完成了!在我的监督下,陈淮望终于学会了吃早餐!而且还在这段可歌可泣的历史事件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浓墨重彩是因为,当丛涵偷偷把爪子伸向那满满当当的口袋,试图顺走两块面包的时候, 不幸被发现,并且差点被打断手。
当然,考虑到现在不是陈淮望的吐槽大会,他这会儿并不打算告这个状, 准备留着下次再说。
而尤霓霓一听,稍感欣慰。
挑食是挑食, 早餐是早餐,一码归一码。
所以,该表扬的还是要表扬。
于是她放下筷子,拍拍陈淮望的背, 口头鼓励道:“要继续保持啊。只要你乖, 给你买一条gai。你要不乖, 头给你打歪, 知道吗?”
然后继续吃饭。
过了几秒,换成陈淮望放下筷子。
他的表情不算好,黑眸沉沉,盯着她, 问道:“没了?”
“……你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陈淮望倒是一点没客气,直接道:“奖励呢。”
……
尤霓霓“哦”了声,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儿,脸上写着“唉真是拿你没办法”,而后夹起自己的最爱,勉为其难道:“那就把我喜欢的花椰菜让给你吧。”
陈淮望看着她,没说话。
……
还不够?
尤霓霓妥协道:“好吧,那就再把我最喜欢的胡萝卜一起让给你。”
不料情况好像还是没有好转。
……
没办法,她只能再让步一次,最后一次:“那就再加上我最最喜欢的……嗯?”
谁知这次话没说完,便被陈淮望捏住了脸颊,似乎很不满她的敷衍态度。
尤霓霓怒瞪他。
瞪了一会儿,她又放缓语气,哄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应该给你什么奖励,可以吧。”
丛涵:“……”
他看不下去了,真诚发问:“小学妹,你平时见过那种全家上下一起出动,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哄家里小孩儿吃饭的场景吗?”
当然看过。
尤霓霓拍掉陈淮望的手,转向丛涵,点了点头,“怎么了啊?”
丛涵痛心疾首:“你现在对陈淮望就是那样,太太太太溺爱了!这样下去不行,真的,信我。”
“……我有吗?”
“有!非常有!”
“……”
真的吗?
这让尤霓霓不禁陷入沉思,开始反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让他产生这种错觉。
然而还没有理出什么头绪,又听李寂突然问道:“对了,小学妹,你同学昨天没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奇怪的话?”
尤霓霓回过神,没听懂他具体想问什么,“哪种话才算奇怪的话啊?”
结果没等李寂回答,丛涵便站了出来,直接终止这段聊天:“近猪者吃,近鸡者骚。别理他,小学妹,继续做你的事吧。”
“……”
说实话,尤霓霓真的万万没想到,监督陈淮望吃饭不光是一件体力活,更是一件脑力活。
一顿饭吃下来,她的体重可能会不增反减。
等到用餐时间好不容易结束,四个人又两两分组。
一组去操场打篮球,一组正常回教室。
后者在经过梧桐林的时候,正好起了一阵风,摇摇欲坠的梧桐阔叶簌簌抖落。
充满秋意的画面让尤霓霓突然萌发出一丝灵感。
“看着,老师今天教你一招新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仰着脖子,望着漫天飘舞的落叶,忽得跳起来,伸长手,准确地抓住其中一片,而后递给陈淮望,开始教学。
“听说如果能正好抓住落下的梧桐叶,就会和一路同行的人实现爱情。以后你和喜欢的女生走在一起,可以偷偷抓一片藏起来。”
听上去很美好,但是这种少女心满满的传说用错了对象。
陈淮望并没有接过来,只是看着。
叶子正处于绿色向黄色过渡的阶段,边缘还没有变成易碎的干枯,夹在课本里刚刚好。
他却不为所动:“现在的电视剧都这么迷信了?”
“……”
连她模仿电视剧都能看出来?
够可以的啊。
被他揭穿的人心里不服气,替自己挽尊:“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学的电视剧桥段,万一是我自己原创的呢!”
“你这不是承认了吗。”
“…………”
好吧,她确实是在效仿鬼怪小新娘。
不过从哪里学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本身的意义!
所以尤霓霓并不认同他刚才的话,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反正是会给人带来憧憬希望的迷信啊,信一信也不吃亏嘛。”
闻言,陈淮望视线重新落在她的手上,盯着她手里的梧桐叶看了半瞬,而后终于接了过来。
和一路同行的人实现爱情。
似乎确实值得人迷信一回。
回教室的时候,班上还没什么人,清净的环境正适合做正事。
见状,尤霓霓脚步轻快地回到座位坐下,拿出本子,准备开始修改英语话剧的剧本。
可没过一会儿,一只手忽然从她的侧后方伸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扭头一看,是苏糊和赵慕予。
俩人在她周围的空位上坐下。
笑容立马在尤霓霓的脸上绽开。
她一脸惊喜,正想问问她们怎么来了,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苏糊说道:“霓霓,原来你的秘密就是陈淮望呀。”
说完,又对赵慕予感叹道:“霓霓长大了,不会一天到晚只追着哥哥跑了,终于知道要对身边的男生好了。”
“……”
见苏糊表情暧昧,尤霓霓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什么,一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瞎说?
“难道我们刚才在食堂看见的都是假的?”
……
虽、虽然被看见了,但尤霓霓一点都不心虚,因为她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她一脸正气地解释道:“那是因为我把他当成了我的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想的哪样?”
“就是……”
刚说两个字,声音戛然而止。
尤霓霓猛地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好像掉坑里了,“哎呀”了一声,生气道:“糊涂虫,你怎么也学坏了呢!是不是木鱼教你的!”
哦。
一说起赵慕予,她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立刻把矛头指向对方,顺便转移话题。
“对!木鱼,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直没出声儿的人:“什么。”
为了避免她逃避问题,尤霓霓决定给她一个提示,“就是关于昨天傍晚的事啊。别装傻哦。”
然而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弄清楚她想问什么后,赵慕予没有和她绕弯子,直接回道:“之前在路边捡了一只流浪狗,养在学校花园里,昨天它受伤了,我过去看看。”
“流浪狗?”
自从被皮卡救过以后,尤霓霓如今已经从怕狗一族变成爱狗一族,一听这话,完全没有怀疑,反倒被转移注意力。
“怎么会受伤,很严重吗?需不需要带去宠物医院看看?还有,你要是还缺什么狗狗用品,尽管给我说,我之前有认真研究过,很了解的。”
赵慕予见她这么热情,在心底叹了口气,捏捏她的脸,语气难得柔和。
“知道了。”
“嗯嗯。”
尤霓霓应了两声,又把话题拉回到一开始,好奇道:“不过,你们来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说刚才那事儿吧。”
两个人不说话了。
……
尤霓霓重新生气,趴在桌上:“你们不爱我了,只关心八卦,不关心我!”
苏糊哄道:“那也是关心你的八卦,别人的八卦我们还不爱听呢。”
“……”
尤霓霓无法反驳。
更生气了。
她决定自己开导自己,于是抽出被手压住的本子,说道:“如果你们愿意帮我改一改英语话剧的剧本,我就相信你们还是爱我的。”
苏糊失笑:“你啊。”
最后,当然是耍小聪明的人获得胜利。
托她俩的福,尤霓霓中午睡了个好觉。
醒来以后,正准备打起精神迎接下午的课程,结果突然间接到好几条新闻推送。
一看,瞌睡顷刻间灰飞烟灭。
她赶紧摇了摇身边人的手臂,着急道:“小雨!哥哥出什么事了,怎么去医院了啊!”
比起她的激动,方遥雨十分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似的,回道:“别担心,就是去拍个片而已。”
哦……拍片啊。
一听不是什么大事,尤霓霓松了口气。
“拍什么片,医疗片吗?”
她瞬间从担心状态切换成彩虹屁状态,单手托着脸颊,一脸崇拜,由衷感叹:“哥哥现在的戏路真是越来越宽了!果然星途无限!”
“……”
方遥雨递给了她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语重心长道:“霓霓,虽然我非常欣赏你对哥哥的这种盲目喜欢,但是!咱们有时候闭眼吹也要有个度!我说的拍片指的是去医院拍x光片!不是拍作品!”
“…………哦。”
尤霓霓从自己虚构的美好幻想里清醒过来。
她自觉地打了打自己的嘴巴,重新发问:“为什么拍x光片?是哪里不舒服吗?严不严重啊?”
方遥雨简单解释道:“之前拍戏的时候,他左边肩膀不是骨折了吗,可能是旧伤复发了。”
可是说完,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激动,怒拍桌子。
“一提起这件事我就气!你不知道,其实他昨天是先去医务室检查的,结果被人偷拍了!还发到了微博上!万一哪天营销号又拿着那几张照片大做文章,我非得把偷拍的人揪出来痛打一顿!”
闻言,尤霓霓跟着她一起生气。
“谁啊!这么不懂事!要是到时候真需要打人,你告诉我一声,我出一拳头!”
话音一落,张唯笑申请加入群聊,翘着椅子,身子往后一靠,和她们分享自己听到的八卦。
“我还听说啊,昨天医务室不止你们哥哥一个人。他进去没多久,很快又有一个女生进去了。”
这件事方遥雨当然也听说了。
但是,对于这种无凭无据捕风捉影的传闻,她只想说:“抱走哥哥不约,拒绝无脑黑。”
见她态度这么强硬,张唯笑开导道:“你也别这么抗拒这种事啦,反正你们哥哥不走流量挂,业务能力也不错,就算以后真的谈恋爱了,大多数人应该都可以接受啊。”
话题突然变得走心。
方遥雨试着想象了一下她假设的情况,而后叹了口气,不禁有些感伤。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到底可不可以真的接受这件事,还不是得真正到了那天才知道,现在说得再好听都没用。”
“也是。”
被“排挤”的尤霓霓:“……”
能不能带她一起玩啊!
听着她俩你一言我一语,尤霓霓一头雾水,完全插不上话。
等她俩说得差不多了,她才找到说话的空隙,见缝插针:“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女生,什么谈恋爱,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
作为一名专业的粉丝,消息居然还没有她一个吃瓜群众来得灵通?
对于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张唯笑只想得到一种解释——
“大概是因为你最近光顾着和大佬发展感情,一不小心忽略了你哥哥吧。唉,看来爱情追星果然不可能两开花啊。”
“……”
尤霓霓开始活动身体,军体拳准备:“你信不信我让你脑袋屁股两开花!”
“……”
张唯笑非常识时务,见情况不对,立马认输,不翘椅子了,在座位上坐好。
听她俩这么一说,尤霓霓的好奇心被完全勾了出来,在网上到处看了看,却没看见她们说的事,问方遥雨,又只得到一个“远离生活关注作品”的回答。
没办法,她只能被迫停止追逐这场八卦。
幸好没过几天她便忘了这事儿,回归正常生活。
持续了一周的大晴天在周五的时候暂时画上一个休止符。
这样阴沉沉的天气本来就特别适合睡觉,再加上早起,更是让人昏昏欲睡。
尤霓霓一边等公交车,一边站着打瞌睡。
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形通常不会在她的身上发生,除非早起。
很显然,今天属于非正常情况。
由于深知自己最近被雷正平抓了太多小辫子,为了能让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一点,尤霓霓不得不在他的面前多挣挣表现。
其中,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交出一份令他满意的成绩单。
可惜,尤霓霓要想在短时间内提高分数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只能先从不迟到做起。
尽管这件事对她来说依然无限趋近于不可能事件。
小鸡啄了几分钟米后,公交车终于来了。
早高峰时期的车厢里又是人挤人。
冒着被挤扁的风险,尤霓霓步履维艰地往后面挪,好不容易才挤到稍微宽敞一点的后门,一头短发也在这一过程中不停和旁人的衣服摩擦,产生大量静电。
最后,又炸毛了。
正在四处张望找扶手的人暂不知情,直到头顶传来一股力道,像是有人在摸她脑袋。
她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看。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除去上次牵错手,今天应该算是她第二次和陈淮望在早上的公交车上偶遇。
尤霓霓脸上一喜,露出大大的笑容,立马笑着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啊,挑食鬼。”
陈淮望还在帮她安抚不听话的头发,听见这声早间问候后,垂眸睨了她一眼,见她表情明朗,但声音听上去有点没精打采。
于是他没说话,微皱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温度正常。
尤霓霓看出了他在担心什么,一只手按着左小腹,另一只手拉下他的手,解释道:“别担心啦,我没有身体不舒服,就是刚才跑太急,有点岔气。”
闻言,陈淮望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哼:“又急着去见谁吗。”
“这还用问吗,当时是急着去见我们雷sir了。”
尤霓霓没察觉他的语气变化,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一直踩他的雷,要是再不表现好点,我可能……”
说到一半,公交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还没来得及拉扶手的人整个人往前一扑,一头撞上陈淮望的手臂。
嗷,好痛……
她顾不上说话了,捂着鼻子,红着眼睛,重新看了看周围,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
遗憾的是,上面悬挂着的扶手已经被抢占一空,没有多余的空位,而后门的扶手栏杆也被几个初中生紧紧抱住,不给人留一点活路。
如果长得高一点还好,比如陈淮望,至少能扶着扶手栏杆上面一点的位置。
最可怜尴尬的就是她这样的。
作为一个永远没机会呼吸上层新鲜空气的底层人民,她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手伸出好几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没有办法,尤霓霓只能把目光放回到陈淮望的身上,打算暂时拉着他的手臂。
然而刚一抬手,她又忽得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比拉手臂更两全其美的方法,果断放下手,转而将脑袋凑了过去。
“借我靠靠啊。”
话音一落,陈淮望只觉得自己扶着扶手的手一沉。
他低头一看。
眨眼间,多了一个手部挂件。
恰到好处的身高差让姑娘正好能把下巴搁在他的臂弯里,看上去就像是挂在他的手上,如同一只晒在晾衣架上兔子玩偶。
乖得让人只想抱在怀里好好疼她。
陈淮望眉眼微敛,不知道她成天哪儿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低声问:“舒服吗。”
“舒服啊。”
舒服得瞌睡又找上门来了。
也许是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耍无赖的意思,尤霓霓嘴角漾着笑。
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好笑。
不过,对于这个解放双手的好姿势,她真的非常满意,所以不但没有要改的打算,反而一边打盹,一边说:“你要是觉得手酸和我说一声啊。”
如果按照常规操作,这句话后面通常应该跟一句非常体贴的“我就帮你揉揉手”,或是“我就不靠着你了”。
但尤霓霓偏偏不走寻常路,非要另辟蹊径。
稍作停顿后,她把上句话补充完整,“我就换一只手靠。”
陈淮望没再搭腔,收回视线,望着窗外灰蒙蒙的街景,扯着嘴角,眼底浮出一丝淡笑。
很快,公交车到了下一站。
一个熟人上了车,一眼便看见站在后面的陈淮望,兴奋地和他挥手示意。
等到好不容易挤过来,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在。
不过,这又是什么秀恩爱的新姿势?
他停下脚步,换上一副大开眼界的表情,上下打量俩人。
可惜尤霓霓正闭着眼,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还在自顾自地说:“对了,丛涵学长说你是小气鬼,连半块面包都不分给他吃。”
声音被浓浓的睡意压得软软的,语速也有些慢。
“做人不能这样小气的,知不知道?反正那些面包的保质期基本上只有两三天,你一个人又吃不完,与其扔掉,还不如给丛涵学长呢。”
丛涵:“……”
被她这样维护,他感动是感动,可是,这话怎么听上去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就好像他成了什么垃圾回收站似的?
尤霓霓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落进了当事人的耳朵里,继续教育他:“而且,丛涵学长平时对你这么好,你也应该对他好一点才对,怎么能老是欺负他呢。”
嗯,这话还差不多,总算顺耳了一些。
找到靠山的人扬眉吐气一回,毫不客气地拍了拍陈淮望的肩膀,对他无声说道:“听见没有!”
得到的回应当然是被无视。
好在丛涵一向不在意这些。
见尤霓霓渐渐没了声儿,好像睡着了,他一时眼馋,也想体验一下被宠爱的滋味,于是脑袋往前一伸,打算靠在陈淮望的肩上。
惨的是,连衣服都没挨着,一道没温度的声音便响起,平静道:“滚远点。”
“……”
操,这个不孝子未免双标得太明显了些吧!
珍爱生命的人缩回脖子,看了看睡得舒舒服服的小姑娘,再看了看被嫌弃的自己,很不爽。
他化悲愤为创作欲,压低声音,幽怨道:“桐市第三区动物保护协会提醒您,单身狗千万条,我是第一条!虐狗太规范,爸爸心里酸!”
“哦。”
“……”
作者有话要说: 丛涵,好惨一男的
丛涵:抱住可怜无助弱小的自己
最近,尤霓霓爱上了rap,看见什么都想freestyle一段。
非常初级的那种。
比如。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对着正在脱衣服的人表演,开始夸他:“你看这个腹肌,它又硬又挺,你看这个xx,它又粗又长。”
空气静止。
她刚才说了什么低俗色/情词汇?
尤霓霓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
陈淮望走过去,把她压在身下,“那是又短又细的意思?”
“……你说的,我可没说。”
陈淮望“嗯”了一声,“你有一整晚的时间指出我错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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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会努力把作息调整回来的!(尽管这和油腻腻不迟到一样……是一件趋近于不可能事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