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方以鱼隐约听见苏洧说了一个字。

“这朵花像个灵字。”苏洧重复。

“不像啊！要说像字的话，我觉得像个当字。”方以鱼仔细观察。

“你是不是傻？你从我这个角度看就像灵字了。”苏洧给方以鱼一个白眼。

方以鱼起身到了苏洧身后，观察那朵花，果然像个灵字。

“真的是个灵字，妖娆的灵。”方以鱼发现这个字的上半部是一朵花，下半部如同血脉伸张。

“这朵花从哪来的？”苏洧从没有过纹身，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胎记。

“你问我，我问谁啊？”方以鱼纳闷。

“你是智障吗？”苏洧不理这个方以鱼，伸手触摸那朵花，刚刚触碰到那朵花，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入一个无尽深渊，无法动弹。

“你怎么了？”方以鱼看见苏洧保持着手摸脚心的姿势，但是急促呼吸，脸上充满恐惧，冷汗淋漓，目光无神，泪水脱眶而出，像是丢了灵魂。

苏洧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什么鬼东西啊？”方以鱼抓住苏洧的手，抽离了那朵花的控制。

“啊！”挣脱控制的苏洧抱头痛哭，在沙发上翻滚，丝毫不顾及自己穿的是裙子。

她，疯狂哭喊，失声尖叫，暴捶沙发，用头撞击着沙发，双手还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方以鱼顾不及那隐约可见的春光，从苏洧的背后抓住她的双手，交叉压在她的肚子上，环抱着她。

苏洧就像疯了，尖叫着，挣扎着。

方以鱼只好抱紧她，阻止她的暴动。

苏洧真的疯了，张嘴就咬住方以鱼的手臂，还甩头撕扯。

“嘶。”方以鱼只好拉着苏洧往下躺，让她咬不到自己。

“苏洧。”方以鱼大声呼喊，想要唤醒她。

苏洧好像是听到了方以鱼的呼喊声，不再疯狂挣扎。

方以鱼清楚的感受到苏洧在颤抖着，抽泣着，自己却无能为力。

水滴到方以鱼的脸上，脖子上，方以鱼分不清，那些是泪水还是汗水。

方以鱼觉得很愤恨，有点熟悉的愤恨。

过了很久，苏洧的呼吸才逐渐平稳下来。而方以鱼的腿和手，全都发麻了。

“你怎样了？”方以鱼试探性的问一下。

苏洧没有回答，只是松懈了身体。

两人沉默很久。苏洧像是做了一个决定，突然转过身，拥抱了方以鱼。

“活着，真好。”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方以鱼才发现，怀中的人，是多么的温暖。

方以鱼搂住她的腰，轻轻拍打着苏洧的后背。

只是这样的拥抱姿势让方以鱼不免有点难受，胸口的柔软，耳边的呼吸，手心的细腻，围绕的香气，还有那半湿透的白色长裙，都太容易让人产生冲动。

“那个，我腿麻了。”方以鱼找了个借口。

只是苏洧像是没有听见，没有回应。

“那个，我手也麻了。”方以鱼再次试探。

“忍着。”苏洧最后给了回应。

方以鱼只好放弃抵抗，尽量想其他的，转移自己身体的注意力。

只是效果并不好，现在的一切都在冲击着方以鱼的内心。

“你这个人就不能纯洁一点吗？”苏洧感受到了方以鱼的异样。

“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纯洁？”方以鱼反问。

“好吧，放过你了。”苏洧起身，坐到沙发的边缘。

“没事了？”方以鱼搓着手臂掩饰自己身体的异样。

“我去洗把脸，你放松放松。”苏洧走之前还顺势看了方以鱼的腰间一眼。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方以鱼捂脸。

“算了，正常反应。”方以鱼已经无法理解最近发生的事，“只是发生的事，越来越离谱了。”

苏洧从浴室回来后，便去冰箱拿了两罐王老吉。

“降降火。”苏洧递给方以鱼。

“你。”方以鱼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跟你斗嘴了。”方以鱼没有心思跟苏洧闹腾。

“没事，我感觉好多了。”苏洧回道。

方以鱼看了看苏洧，她的神情已经稳定，只是嘴唇有点发白，眼睛通红布满血丝，很憔悴。

“你刚才怎么了？你那样子真的恐怖，像疯了一样。”方以鱼问道。

“没错，我当时真的要疯了。”苏洧平静地回答。

“我感觉我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眼睛，鬼哭狼嚎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头皮像是有着一条又一条在乱窜的虫子，脑子就像是被巨锤疯狂的捶打。”苏洧述说着。

“太痛苦了。”

“无法形容的痛苦。”

“我感觉那朵花，它在撕扯我的灵魂，吞噬我的灵魂。”苏洧双手搂着自己，颤抖着。

“这太离谱了吧？”方以鱼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

“不信你自己试一试啊？”苏洧以为方以鱼觉得自己是在骗他。

“不是，我不是不信你，你刚才的反应，我看了都觉得痛苦。”方以鱼解释，“感觉太夸张，太诡异了。”

“试就试，如果我有异常反应，你记得把我推开。”方以鱼也想要探个究竟。

方以鱼慢慢靠近那朵花，想要看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在那朵诡异的花衬托下，这玲珑小脚，给了方以鱼更多的是视角冲击。

“你倒是摸啊！一直盯着我的脚，你果然是变态！”苏洧已经没有任何不适，像是获得了新生。

“别吵，我在观察。”方以鱼违心一说。

“反正又死不了。”方以鱼果断把手伸到那朵花上。

没有任何反应，方以鱼只感受到那柔软的脚心。

“怎么没有反应。”方以鱼顺便捏了捏。

“你干嘛？很痒的。”苏洧想收脚，但是被方以鱼抓着。

“奇怪了，这朵花。”

“难道这朵花只对你起作用？”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去碰它了。”苏洧后怕。

“也可能这朵花的伤害，只触发一次。如果每碰它一次，就触发一次。你要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它，你不是痛苦死。”方以鱼想到。

“有道理，等我什么时候感觉自己能承受了，再试探一次吧！”苏洧想了想，只好如此，要是不弄清楚，这朵花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希望就像我说的，只是一次性。”

“这朵花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方以鱼百度一下，长在人体上的花，没有搜索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花的形状是个灵字，灵魂的灵。触碰它的时候，我的灵魂就像死了。”苏洧梳理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感受，“难道灵魂真的存在？那种疼痛，肉体是感受不到的，但是却是钻心的疼痛。”

“可能那只是一种幻觉，让你感受痛苦的幻觉。就如同致幻蘑菇，致幻蘑菇能够让人在视觉听觉上出现幻觉，让人悲伤。”方以鱼突然想起看过一篇关于致幻蘑菇的文章。

“真的，那种感觉不会是什么幻觉，你没有经历过，你无法理解。”苏洧反驳。

“好吧，可能我的想象力还不够丰富。”方以鱼摊摊手。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苏洧却是很认真的看着方以鱼。

“我相信你，只是我无法理解而已。”方以鱼也认真的回答。

两个人相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