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和煞有介事道,“是啊,以属下多年的经验来看,宋姑娘很有可能偷了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
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家王爷。
只不过他想不通的是,他十二岁便被派到王爷身边做王爷的暗卫,若不出任务,几乎与王爷形影不离,他根本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有过女人,甚至还会有宋小公子这么大一个孩子。
王爷不近女色,更别提和随随便便的女人春风一度,留下血脉。
唯一的可能就是,宋小公子与王爷长得相像只是一个偶然的意外。
可这意外也太意外了些,因为他家王爷别的不说,那长相确乎是一等一的独一无二的俊美,这世上恐怕也难寻出第二个和他长得一样的男子,宋小公子要真和他家王爷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真的很难说得通……
牧和烦躁的挠了挠头,脑内半晌也说服不了自己,继续义正言辞道,“王爷,您难道没发现,宋小公子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宋姑娘吗?按理说,儿子应该像母亲才对,但是宋小公子从眼睛鼻子到性别真的是没有一点儿像宋姑娘的!”
相反,宋小公子的真实相貌长得非常非常像王爷!连性别也和王爷一毛一样呢!
不过,这话他机智的没敢说。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秦焕忍不住一再皱着眉心,“嗯。”
牧和笑嘻嘻道,“王爷您也觉得属下的猜测是对的吧!宋姑娘肯定是不知道从哪儿坑蒙拐骗来一个孩子就对外说是自己生的!”
秦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本王认同宋小意长得不像宋星河。”
宋小意长得十分普通平凡,和宋星河的眉眼丝毫搭不着边儿,这样一想,他心中浮起一抹莫名的情绪,私心来说,他更希望宋小意不是她的儿子,这样一来,她不过是养着别人的孩子,而这个孩子正好是秦诩的而已。
可苏玉霖的那些话,无不证明当年秦诩与宋星河两人在珞珈池畔有过一段情投意合的过往。
秦焕不愿再深想下去,躁郁的眯了眯修长的凤眸。
牧和一蔫儿,“王爷……那秦无名该怎么处理?”
难不成真让太子之女留在楚王府?这日后要是被发现了,王爷难逃干系啊。
楚王府与太子本就关系紧张,就差明面上斗个你死我活了,若是让太子的人抓住这一条把柄,只怕王爷又要被太子整了去。
秦焕面无表情,淡道,“留在王府。”
牧和嗫嚅道,“诺……”
秦焕转身,冷声道,“夜鹰。”
夜鹰现身,速度极快的拱手站在秦焕身后,“王爷。”yyls
秦焕长睫微垂,“按照牧和说的,你去查查宋小意。”
夜鹰抿唇,“诺。”
说罢,看了原地呆愣的牧和一眼,闪身不见了踪影。
牧和脖子一缩,这要是被夜鹰查出来,宋姑娘可就怪不得他咯!
……
宋星河刚出楚王府的院门,便看见几个披着黑色大氅的男人行色匆匆的挑着灯笼往她的方向走来。
她不愿让人看见,正准备避身往门后躲一躲,慌乱之中,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身子往前一栽,正正好儿栽进一个冷硬的怀抱里。
她白嫩的脸磕在那人坚硬的盔甲上,顿时仰起头抽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痛!”
这一仰头,便还是和他们撞了个正脸。
宋星河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站在她面前的是三个眉眼相似的男人,打头的是个形体挺拔严肃的中年男子,相貌古朴英伟,不苟言笑。
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左侧的年纪要小一些,大抵不过十八岁,还是个少年模样。
右侧这个倒霉催的,就是被她撞的人,长得好看,剑眉星目,是个气质型帅哥,身上带着武将的凌厉之气。
他急忙将她拉出来,语气焦急,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儿吧?”
宋星河心里大呼倒霉,捂着额头,痛得眼冒金星,“没……没事儿。”
都怪她自己瞎,黑灯瞎火的不知踩了什么东西,正好就栽在他盔甲上的一颗铜钉上,痛,非常痛。
那男人却不放心,温热的大掌有力的握住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毫不避讳的抚上她的额头,替她揉着,语气里颇有些好笑的意味,“怎的就撞上我的盔甲了?姑娘家皮肤细嫩,撞疼了吧?”
他声音倒是很好听,宋星河微微放下防备心,怔愣之下,也就忘了拒绝他的轻揉。
那旁侧的少年似乎脾气不好,神情倨傲的在一旁呛声儿,“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夜里出行,也不用灯吗?”
宋星河一噎,我出来干坏事儿,当然不能用灯了!
她还未反呛,替她揉额头的男人便斥道,“阿郢,别胡闹。”
被唤作阿郢的少年从鼻孔里呼气,“哥,她就是看你长得俊俏,又是忠武侯府的小侯爷,故意碰瓷儿的,等会儿回头,她便要死要活的跪在父亲面前,要你娶了她,这种闷亏,你从小吃到大,还未长个记性么?”
说完,还用恨其不争的目光将他哥上上下下鄙视了个遍。
宋星河退了两步,避开男人的大手,皱了皱眉,忠武侯府的小侯爷?那被她撞的这个男子就是崔琚了。
另外两个,一个便是忠武侯崔玄章,一个是忠武侯的嫡次子崔郢。
他们三人共同前来楚王的院子,定然是来接崔盈盈的。
崔琚听了少年的话,蹙着剑眉,微怒,“阿郢,不许胡闹,姑娘家名声很重要,岂容你这样胡乱诋毁?”
崔郢不服气的抿着唇,“哼,本来就是!”
这种女人他见多了,都是处心积虑的想嫁进他们忠武侯府,一个一个的不折手段,面容丑陋不堪。
崔琚眉间越皱越深,正待出言教训。
宋星河捂着额头,忍不住道,“小公子不必担心,不小心撞上小侯爷真的只是个意外,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嫁人了,孩子都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