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铁就这样站在那只比一般驴子小不了多少恶狼面前,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些狷狂的笑容,他甚至连一个防御或者进攻的架势都没有摆出来,就好像在跟一个老朋友聊天一样的站在那里,全身的肌肉松松垮垮,两只手也十分放松的垂在身体的两侧。
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头恶狼的淡黄色的眼珠,嘴里却絮絮叨叨的说着
“小狗狗,不要反抗了,你是打不过我的”
反观他对面的那头狼却是出乎意料的紧张,他背上的皮毛根根扎起,让自己显得更大一点,两只前爪不安的在地上刨来刨去,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吼。
仿佛刚才狂铁那突如其来的一脚让这匹狼了解到自己的对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它也在静静的对峙中寻找着出手的机会。
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狂铁,而狂铁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它,时间就在这样安静的对峙中一分一秒的悄悄过去。
沙漠的气候总是有些变化无常,忽然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一阵狂风袭来,它卷着地面上那松散的黄沙如同一片暮色的海浪向众人所在的砂岩袭来。
刹那间狂风阵阵黄沙滚滚,狂铁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那扑向自己面门的沙粒,却猛然发现自己面前的狼不见了,就在他心中大为惊讶之时,他闻到了一股极其浓厚的血腥味道。
“在右边!”
狂铁近乎本能一般的向左一个翻滚,只觉得一阵劲风从自己的头上略过,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及时恐怕此时已被那头巨狼扑倒在地了吧。
他一骨碌身站起身体,却也不在敢托大,伸出机械手臂将大半个身体都保护了起来,一双眼睛眯缝着扫视着周围。
可是那匹巨狼却又消失不见了。
“该死!!”狂铁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你说这好死不死的起什么风呢?这一下他的视觉与听觉几乎都被这狂暴的风沙削弱到了近乎无用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跟一匹习惯在各种天气下战斗的恶狼拉开架势开打,狂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又抽抽了。
不过就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自己想要停火,恐怕那头狼也不能同意吧。
他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吐槽,一边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在身后!!”
一股熟悉的血腥味道从身后传来,狂铁身体猛的向右一侧身。
“刺啦!!”
三道殷红的血光出现在狂铁的胸口,虽然他在第一时间判断出那巨狼的攻击方向,可还是慢了一步。
可是受了伤的狂铁却是不惊反喜伸出右手在身前猛的一捞,紧实的手感也不知道抓住了巨狼身体的哪一个部位,他却没在犹豫,抡起手臂将巨狼往地上猛的一砸。
庞大的力量将巨狼庞大的身体在空中轮了一个圆圈狠狠地贯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狂铁本以为受到这一击重创的巨狼多少能够消停一会,却没想到还没等他的手臂放下,那头巨狼就又已经扑到自己的面前,那巨大的狼吻距离自己的咽喉也仅在毫厘之间,他甚至能够看到那白深深的狼牙上的斑斑血迹。
来得好快!
狂铁来不及多想身体顺势向后一倒,将自己与巨狼拉开一点点的空隙,抬起自己的右手横在自己与巨狼之间。
“咔嚓!!”
一声让所有人都感到牙齿酸倒的声音从一人一狼的中间响起,巨狼的大口毫无悬念的咬在了狂铁的机关手臂上,那锋利的狼牙在哪近乎坚不可摧的臂甲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刻痕。
它四爪翻腾着想要突破狂铁的防御,却怎奈那只坚硬的手臂如同一堵无法突破的叹息之墙一样横在它的面前,无论他怎么努力却也只能为那手臂上增添几道不疼不痒的划痕。
而被巨狼压在身下的狂铁也是一样的郁闷,虽然说那头狼现在基本上已经不能够杀死自己,可是这又抓又挠的已经让自己的身上多处挂彩了,虽然伤势不重,可时间长了也不是那么回事呀。
况且他还是想活捉这匹狼的,如果自己发挥机关手臂的力量,分分钟这匹狼的脑袋就会爆成一个烂西瓜,但一匹死掉的魔种可没有活着的值钱。
狂铁一咬牙,右手猛的一发力挣脱了巨狼的大嘴,紧接着他的左手也松开了紧握着的狼爪,一个换位便卡住了巨狼的脖子,可是跟他那只无坚不摧的右手比起来,他的左手可就是瘦弱多了。
于是狂铁就眼看着被巨狼那血盆大口一点点的向着自己的勃颈上压来,他似乎用了一招昏棋。
与此同时在巨狼柔软的腹部,一只补满划痕的机械手臂正暗搓搓的向着巨狼的两条后腿中间摸去。
只见那只手臂上电光一闪,一阵皮毛烧焦的味道从巨狼的身下传了出来,而那无比狂暴的巨狼就好似被人抽掉了灵魂一般,倒在地上抽搐不已,那双淡黄色充满了野性与杀意的眼睛也流出了大颗的泪水。
“尼玛!人类怎么这么卑鄙呀”
而一击得手的狂铁却是一翻身爬了起来,单手指着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巨狼哈哈大笑
“哈哈哈,小狗狗还敢反抗,爸爸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人!哦不,是怎么做狼!”
此时卷起的狂风已经过去,被狂风扬起的沙土也慢慢的落下,在场的众人也都如同从泥土中爬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
他们并没有看到狂铁用那般卑鄙的手段对付那头护主的巨狼,只看见狂铁带着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站在一边狂笑,以及地上那还不时抽搐一下的巨狼。
狂铁连忙招呼众人用绳子将无力反抗的巨狼牢牢捆扎起来,带回营地,自己却对着那两个倒在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成年男人与一个小女孩,男的大概20多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斜倚着身体靠坐在砂岩下的缝隙里,那个小女孩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被那个男人紧紧地护在胸口,离的远了看不出是死是活。
可就是当他将手伸向那被男人紧紧护在胸口的小女孩时,他的手腕被人猛的攥住了,那只手干燥而有力,就好像是一只铁钳一般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腕。
慌忙间他回头一看却发现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一句干燥的仿佛是在黄沙里埋了千万年的话在空气中响起
“你......把.....阿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