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也不着急,并没有打算暴露身份,在皇帝出手之前,轻声说了一个字,“慢!”这位皇帝也不由一愣,惊讶陆远的从容,显得饶有情趣起来,听听陆远想说什么。“太子殿下是否最近食欲不振,经常失眠,还出现梦魇!”
皇帝一惊,这些他确实知道,可是御医也知道了这些,却没有对策,虽然疼爱这个儿子,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就没多想。
陆远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得的可是脑疾,如若陆某昨晚不施针,恐现在已经殒命!”
皇帝双眼微眯,显然不信陆远说的这一套,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又听道,“昨晚的医治让太子智力重回到三岁左右,今天需在施一针,太子方可痊愈!”
这时皇帝迟疑了,“来人啊!”
陆远心中暗暗笑着,他是赌对了,这皇帝不会让太子死于非命的,或者说想要一个健康的儿子。
少时太监带着太子走了进来,此刻他已经完全不是昨天那种嚣张跋扈带有猥琐的样子了,食指在手中,口水沿着衣襟已经流淌到腰带处了,脸上的红淋仍旧清晰可见,嘴角还带着弱智般的笑容。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脑疾乃淤堵所致,不破不立,这是拔疮的过程!”陆远都觉得自己有点扯淡了,不够理想国的皇帝悠悠点头,似乎信了陆远说的话。
“按照你的方法医治吧,如果太子醒了,孤重赏!否则你知道后果!”
陆远点点头,来到太子近前,又取出了银针,现在不能同时下针了,那样会暴露修为的,旋即一根根往太子头上扎针。
这位皇帝看着眉头直皱,从来没见过这种行医的方式,后来陆远才知道,人界是不存在针灸的,这理想国的二货皇帝竟然如此放心他这么医治。
十八枚银针同时落下,稍待片刻,太子痴呆的眼神中突然露出诧异,转而看到陆远,又看向皇帝,“父皇!”
皇帝脸上顿时大喜,大笑道,“果然神医啊!”
不过太子似乎不记得陆远了,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人是谁?”
皇帝与自己儿子说了前因后果,在陆远的促使下,这位太子早就忘了做完发生了什么,包括李师师。
“恒儿,快谢谢神医!”
栾恒眸子变得很冷,又是那副模样,陆远也不意外,“来人啊,拖出去,杀了!”栾恒当即下令。
在皇帝面前发号施令,只要长点脑子就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不过看这个皇帝的面色显然是习惯了,立马挥挥手,劝退了进来的侍卫。
“父皇,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给他留个全尸已经算是恩德了!”其实按照第一逻辑,首先陆远是救了他的,但这位太子就像没有这么回事似的。
“他毕竟救了你!”皇帝严肃的说道。
“父皇,自从那个什么韵白仙人来了之后,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理想国都是您的子民,他们维护皇权是应该的,不过都是我们圈养的猪狗罢了!”
陆远始终低着头,直到听到太子的这番言论,陆远觉得这顿鞭子抽轻了,不过想到这个太子也活不过今天,就释然了。
“陆远啊!你先先去吧,宫中稍后准备御宴,算是给你的赏赐,把你药铺的人都叫来!”皇帝悠悠说道。
陆远只是拱了拱手,就告退了,等他走出门,皇帝跟栾恒说道,“恒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有城府,就算你要弄死他,有一万种方法,何必搞这么大动静呢,过段日子虽然给他安插一个罪名,或者弄一场意外都行!”
栾恒很是不解,“帝王家杀一个平民还用这么费事吗?幽州”
听到幽州两个字,一直和善的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吓了栾恒一个机灵,“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永远不要提及幽州的事情!”
“是我记住了!”栾恒突然就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皇帝叹了一口气,“所谓理想国,就是给子民建立一个理想的幻境罢了,不能因为某些事情让他们识破里面的东西!”
“就因为一个陆远?”栾恒很是不解。
现在跟刚才确实不一样,刚才杀陆远还有罪名,不过太子痊愈的消息很快会传出去,陆远在理想国已经算是小有名声大夫了。
“懂了吗?要用脑子想问题!”皇帝很耐心的与栾恒解释着。
躬身的栾恒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才不在乎陆远是不是救了他呢,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这仇他一定要报。
而栾恒与皇帝的想法,陆远早就一清二楚,两人谈话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远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对父子?”小颖问道。
陆远笑笑,“杀他们很容易,不过可能打草惊蛇,理想国肯定隐藏着关于天王的事情,这是其一!”
“那其二呢?”
陆远摇摇头,“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今天脑子短路了!”
“你见我什么时候参与过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小颖幽怨的说道。
“皇室一旦动荡,理想国就会打乱,我需要这个皇帝自己让出位子来,当然不是现在!”
陆远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皇宫之中,时不时的有宫女惨身而过,见到他都纷纷行礼,他看到没有一个宫女身上是没伤的,而这些人正是宫中地位最低的人。
索性加快了脚步,前往设立御宴的地方,主要也是为了给家里的几人尝尝新鲜,另外就是实在不想吃三个女人做的黑暗料理了。
陆远来到汨罗宫的时候,药铺里的几人都已经到了这里,不过太监说了,陆远不来不能上菜,这是皇帝的吩咐。
碧池杵着腮帮子都快睡着了,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聊着,风轻湮抱着膀子闭目养神,看那架势陆远要是再不来,她都能把皇宫给拆了。
“大哥,你可算来了!”碧池说道。
陆远看看时间,他步行到这里不过三十分钟,“这才多久!”他无奈的说道。
随着太监的一句传膳,桌子上变得眼花缭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