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天看他的模样,不禁笑道:“那《天龙剑诀》怎么说也是一件宝物,若是这么容易被你找到,燕双清岂不是早已得手?”
秦红云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便道:“那该如何?”接着,他又补充道:“我倒不是贪图那剑诀,只是咱们空手将词送去,只怕峨眉掌门要扫咱们出门!”
秦慕天点了下头,笑道:“那你再磕三个头试试?”
虽然那上官剑云比秦红云大得多,但他也是感情坎坷之人,因此秦红云早已将他当做朋友,听秦慕天这么一说,心想:上官前辈乃是为国为民的英雄,我给他磕三个头又怎么了?刚才那三个不情不愿,就当补过了吧。
他这样想着,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着磕了三个头。他本来没报什么希望,然而,他正想站起身时,却发现那凹槽两边的石壁,似乎不一样高,随即走近一摸,果然不一样高。他嘴角勾了一下,随即手上用力,那较高的石壁就散开了一层,露出一个五寸见方的檀木盒子。
秦红云将那盒子捧出来,吹落上面的灰尘,发现上面刻着一条飞舞的巨龙,只是檀木盒子上面的油漆已掉,看不清本来面目。他正想将那盒子打开时,却瞥见秦慕天正盯着那盒子,脸色颇有些奇怪,便忍不住道:“您又想到了什么?”
秦慕天仿佛没听到,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摇了下头道:“没什么!咱们受人之托,就不要打开这盒子了,免得被人误会!”
秦红云本来就不怎么好奇那剑诀,听到这么说,也就打消了查看一番的念头,道:“天该亮了吧?咱们该走了!”说完,他就率先走了出去,秦慕天点点头跟了上去,但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秦慕天和秦红云出去一看,天果然亮了,红彤彤的旭日,在东方露出一个完美的弧,渐渐地,那个弧变成了一张笑脸,像是一个美丽却害羞的姑娘,见到外人时躲在母亲身后不肯出来似的。
秦慕天看得如痴如醉,秦红云却没什么兴趣,径直向着拴马的地方走去,然而,他一看,那歪脖子树还在,两匹神骏非凡的良驹却不见了,他原地转了个圈,猛地醒悟过来,冲着秦慕天喊道:“爹,马没了!”他声音带着怨怪之意,秦慕天一听便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一向随和,笑道:“此地到武当已不足千里,咱爷儿俩比比轻功,岂不是也风雅得紧?”
秦红云不动声色地道:“好啊!”心中却道:我才不想和您比呢,等到了集市,我立刻就买一匹马,那时才好好和您比!
秦慕天目光灼灼,似乎已看出他的心思,但他也不说破,只是微微一笑,便先施展轻功而去。秦红云虽然不愿意,但向来心高气傲,当即也拔足跟了上去。二人从黎明一直奔到中午,仍未见到集市,秦红云渐感体力不支,心道: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集市,莫不是爹故意捡些偏僻的路来走?
他这么一想,也不再想买马的事,只顾闷头狂奔,又坚持了两个时辰,便已大汗淋漓,然而秦慕天仍未放缓脚步,他也只能咬牙坚持。两个时辰后,太阳已西沉,武当山已然在望,郁郁苍苍的树,在金黄色的阳光的照耀下,美得令人炫目。秦红云乍一看到武当山,呼吸一滞,险些跌倒,瞥见秦慕天脚步也慢了许多,心情才舒畅起来,当下也不着急了,慢下脚步徐行。
秦慕天等秦红云走上前来,然后一起走上武当山。到得山顶,只见一丛大殿横亘在山顶,正对山路的正是真武殿,大殿前面有个练武场,场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三个合抱的金鼎,鼎中香火缭绕,飘散的香气沁人心脾。练武场正中间有棵大松树,这时正有六七个武当弟子在树荫下练功。
忽然,其中一人看见了秦慕天父子,碰了碰旁边的人,随即七人都停止了动作,一起向他们走来,然后,其中一位年纪最大的弟子道:“你们是御剑山庄的人?”
秦慕天微微一笑,拱手道:“正是!我们有要事找灵虚道长,烦请诸位小道长通报一声!”
那人不听他说完,脸色就变了,随即七人摆成北斗七星阵型,喝道:“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我师叔何处得罪了你,竟下如此毒手?”
秦慕天一听,不禁一怔,随即明白是他们误会了,正要解释,秦红云忽然冷冷地道:“你们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若是我们下的毒手,又何必千里迢迢赶来报信?”
那弟子道:“哼,自然是假仁假义,推脱罪责!”
秦红云道:“多说无益,咱们也未必就怕了你这武当北斗阵!”
说着就要拔剑而上,秦慕天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他拔剑的手,随即对着真武殿朗声道:“灵虚道长,你所听的也不过是一面之词,当真便能明辨是非?”
那弟子又道:“众位师兄弟,咱们甭跟他废话,先为师叔报仇!”
秦红云冷哼一声,不待他们结好阵型便攻向着那先前说话的弟子攻了过去。那七人若论单挑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但此时阵法已成,那弟子的功力竟然陡增数倍,秦红云攻了十招,招招凌厉,仍然未伤他分毫。
秦慕天见灵虚道长不肯出面,也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又见秦红云不占上风,不禁抱了下拳,道:“得罪了!”
站在摇光位的弟子道:“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纵然秦慕天有着好脾气,也被这话气的不轻,身形一动,转瞬间便到了那弟子身后,他右手一抓一带,那弟子便风筝般摔了出去。秦红云觉得压力登时一减,随即便占了上风。他得理不饶人,剑法越用越快,愈来愈凌厉,那弟子几乎已看不见他的剑招,只能看见一道闪电似的光芒不停移动,忽然,他肩膀上一痛,再也顾不了阵法,本能地向后退去。
可他来没来得及查看伤口,就见秦红云长剑又刺了过来,这次对准的却是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