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云皱了下眉头,问道:“那么,您是怎么知道我爹...我爹就是秦慕天的呢?”
那妇人闻言,便将目光放到他的脸上,柔和的如同月光一般,使得他心中暗想:这妇人该不会是父亲的情人吧?后来爹娶了娘,她就伤心过度,一个人来到了这儿?不,这说不通,那样的话,她肯定巴不得我去死吧?又怎么会救我呢?
只见那妇人吐出口气来,缓缓地道:“怎么不知道?我曾经见过秦慕天,而你的样子,与他是一模一样!”
秦红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地道:“真的有那么像么?”他说着,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又道:“这么说的话,我是爹的亲生儿子了?哈哈,我终于不用在纠结了!”
这下轮到那妇人惊讶了,不解地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红云心道:这妇人与爹爹是故人,又救了我的性命,想来不是咱们御剑山庄的仇敌。他这么一想,便将他与秦慕天和诸葛正雄的关系,以及上一辈的恩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妇人低头沉思着,半晌之后才道:“你今年多大?”
秦红云眼中露出一抹不解之色,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已二十有七。”
那妇人一听,嘴角又露出了笑意来,坚决地道:“你不可能是诸葛正雄的儿子,时间对不上。诸葛正雄出征之时,正好是三十年前,而你今年才二十七岁,如果你是他的儿子,那你岂不是和哪吒一样,害得你娘怀胎三年了?”
秦红云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一直郁结在他心中的问题,终于稍稍地松了一些,但一时间也难以证实这妇人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他沉吟了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大婶,这些事情本是御剑山庄的秘密,不知您如何得知?”
那妇人睥睨着他,带着莫名的笑意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御剑山庄的敌人?”
“那倒不是。”秦红云摆了下手道,“在下是真的好奇,并无他意。并且,您已证明自己是御剑山庄的朋友,而非敌人了?”
那妇人想了一下,道:“你指的是,我救了你?”
秦红云道:“不错。”
那妇人故意板起了脸,又道:“万一我是个丧心病狂的敌人,救你只是为了折磨你呢?”
秦红云摇了摇头,道:“大婶不会的,刚才您对我的那种关切,是绝对装不出来的。更何况,根本就没有装的必要。”
“你已被人废去了武功,成为了废人?”那妇人道。
“不错。不过,即便是有武功,那也不可能是您的对手。”秦红云苦笑了一下道。
那妇人眼中又露出了不忍之色,随即道:“那好,我便告诉你,我的身份。”
秦红云郑重道:“晚辈洗耳恭听。”
那妇人转头瞥了眼窗外的夕阳,缓缓地道:“我便是你的师祖婆婆。”
“啊?你是我师祖婆婆?”秦红云发现今天让他吃惊的事,可真是太多了。
那妇人大声道:“怎么?你不相信?冒充那个老太婆有什么好处?就为了占你的便宜么?”
秦红云一想,觉得她这话倒挺有道理,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道:“晚辈岂敢有所怀疑,只是您的年纪,看起来也就和我爹爹差不多,一时间实在不敢相信。”他说着,挣扎着行了一个大礼,心道:她是师祖婆婆更好,即便不是,也担得起这一拜。
师祖婆婆立马将他扶了起来,微愠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随便就跪呢?更何况,你身上还有那么重的伤。”
秦红云却并未顺着她的起身,接着又道:“晚辈之所以行此大礼,是因为另有一事相求。”
师祖婆婆道:“咱们第一次见,你不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怪你,只是以后莫要这般。你有什么请求不妨直说,倘若我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倘若是我无能为力的,就算你把膝盖跪穿,地板跪烂,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秦红云暗自吐了下舌头,悻悻地站了起来,恭敬地道:“晚辈知道了。”
师祖婆婆又道:“什么前辈、晚辈的?我瞧你刚才喊的大婶就不错,就那么喊吧。”
“大……大婶。”秦红云知道她是自己师祖婆婆后,就觉得这称呼极为不妥,可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只好顺从地叫了一声。
师祖婆婆又露出了笑容,挥了下手道:“你有什么请求,说来听听?”
秦红云道:“我想问一下,碎虹剑上的缺口,究竟是从何而来!”
师祖婆婆听他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表情都不由自主地凝重了起来,旋即从袖子中取出一条手帕,手帕中似乎包着什么东西。
她将那手帕递给秦红云,道:“打开来看看。”
秦红云接过后,看了看手帕,又看了看师祖婆婆,旋即才带着一丝不解,缓缓地将手帕打了开来,然后他便见到,一块极小的金色碎片,正安静地躺在手帕之中。
秦红云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吃惊道:“这难道是……难道是……”
师祖婆婆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道:“你猜得不错,这就是碎虹剑缺的那一块。”
然后他她不等秦红云说话,又道:“三十多年前,扶桑国高天家族奉他们天皇的旨意,带着象征着皇权的天丛云剑来到中原,挑战咱们御剑山庄。”
“你师公推诿不下,便答应比武。我还记得,那时的高天家族,家主名叫高天景。这人虽然不怎么讨喜,但其在武学上的修为,竟然不在你师公之下。两人在一片海域之上展开了比试。”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秦红云忍不住道:“这一战,必定很精彩,只可惜我未能早生十多年,没能亲眼目睹这一场大战。”
师祖婆婆苦笑了下,接着道:“别说早生十多年,即便早生三十多年,那也看不到这一场对决的。”
秦红云道:“为什么?”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又道:“莫非连您也没见到么?”
“不错!”她说不字的时候,声音还挺大,可说到错字时,声音已低了不少,就连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