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云又试了几次,这次勉强将二人的穴道解开,然而,她二人却不立马走向天香谷,而是在原地休息了起来。
秦红云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时辰已快到了半夜,不禁皱了下眉头,对李银狐和紫莺道:“怎么?你们是想拖延时间么?不如看我画乌龟吧!”说着,再次提起碎虹剑,在李银狐脸上比划了一下。
紫莺脸色一变,冷冷地道:“你也不必仗着自己了得,便来欺负咱们这些柔弱女子,这便为你带路便是!”
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天香谷大门,秦红云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天香谷在江湖中名气那么大,把武当都比了下去,可为什么谷中的长老会这么不堪一击,甚至还不如之前的三长老、葛青书。
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只是隐约觉得,江湖中的青年才俊,多半会被天香谷中的美色所迷,从而为他们卖命,或许就是原因。
走进天香谷,秦红云顿时闻到一股异香,担心气中含有毒质,便赶紧闭住了呼吸。
林紫衣跟着皱了起眉头,随即也捂住了鼻子。
这时,紫莺那冷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从前方传了过来:“哼,放心吧,咱们天香谷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却也不屑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秦红云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嗯,当初与倭贼合谋,打伤武当的人,再嫁祸给御剑山庄的事,光明磊落的很。
他之所以没直接说出来,是因为怕那俩女人恼羞成怒,给自己来一个抵死不从,那就真没什么法子了,总不能真的在她们脸上画乌龟吧?
秦红云本来以为,那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胭脂香味,只是暂时存在,没想到走了一阵依然存在,而且还有着越来越浓烈的趋势,不禁调侃道:“你们天香谷吃饭用胭脂做调料吗?这么浓的味道,得有多少胭脂啊?”
这天香谷虽然说修在华山之顶,运输材料颇有不便,但整个面积十分之大,宛如一座小型的皇城一般,若是到处都是这种味道,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走了约半个时辰,四人仍在走廊里走着,秦红云不禁有些不耐,幽幽地道:“你们谷主住在这么深的地方吗?”
“是……是啊。”紫莺略微有些不自然地道,“咱们谷主练功时,不喜被人打扰,因此一直居住在天香谷最深处。”
这时,李银狐也已明白了紫莺的用意,当即便附和道:“不错,刚才在外面你也看到了,咱们天香谷可不算小。”
秦红云知道她们说的有理,便也不再反驳,只是专心赶路。
又过了半个时辰,秦红云忽然觉得身旁的建筑物有些熟悉之感,思绪便一下子回到了数月之前,那时他和红红前往昆仑山,经过一片森林之时,也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当即便警惕了起来,对前面不远处的紫莺道:“喂,你们是故意带我兜圈子,拖延时间吧?”
紫莺见他双眼微眯,脸色微冷,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害怕,勉强笑了笑道:“怎么会呢?”
她顿了下又道:“好歹你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怎么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等一会儿就到了。”
秦红云道:“你们这天香谷地形复杂,其中有往复循环的长廊,那也不足为奇,为了不至于迷路,我还是谨慎些好。”
紫莺微微有些疑惑,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紧接着,只听锵的一声,便见秦红云将碎虹剑抽了出来,然后在身旁的一根石柱上刻了个秦字。
碎虹剑锋利无匹,别说在石柱上刻下一个字,就是将这石柱从中斩断,那也不费吹灰之力,只是能把这字刻得线条柔和,如同在宣纸上书写的一般,那也是一种本事了。即便是与他敌对的紫莺和李银狐,也觉得这一手颇为不凡。
随即紫莺与李银狐对视一眼,均觉已无法再用这个方法继续拖下去,不由得都浮现一抹为难之色。
紫莺转身对秦红云道:“阁下果然好眼力,这便瞧出了我二人的伎俩。也罢,咱们二人承你不杀之恩,也不能不知好歹,这便带你去谷主的房间。”
秦红云看了她一眼,道:“凡事一而再,不可再而三,你最好记住这么话,否则肯定会后悔的。”
紫莺脸上神情一窘,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他看破了计谋,随即也不多说,便在旁边的墙壁某处按了一下,紧跟着,墙壁中就传出了轰轰隆隆的声音,然后在众人面前,开出了一条暗道。
秦红云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淡笑道:“姓秦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请二位先行带路。”
紫莺一笑道:“这是自然,咱姐妹俩也没指望你有那风度。”
说完,她便当先走了进去,走了大概有一顿饭的功夫,秦红云忽然再次闻到了一股香味,只是这味道很淡,与之前的胭脂香味,也有着不同之处,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闭气也就是了。
这么想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响,秦红云一听,心中顿时大叫:啊哟,这可不好,林姑娘可没我这百毒不侵的体质,只怕要中招。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林紫衣跌在了地上,于是忙奔过去将她扶起,然后为她把脉。
便在这时,紫莺忽然“咦”了一声,似乎眼前的事,让她很是错愕一样。
秦红云冷冷地道:“怎么?看我没中毒,很意外是么?”
紫莺赶紧将那副吃惊的表情收起来,故作镇定地道:“你说什么呢?我之所以惊讶,完全是因为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会倒下。”
秦红云实在觉得这女人很不要脸,自己做的事,居然这般狡辩,当即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用毒,便不知道这毒的厉害,若是你们放的毒,你们为什么没事?”
“这个我也不知......”
她话还没说完,秦红云便放下林紫衣向她冲了过去,旋即一掌拍在她右肩处,咔嚓一声,她手臂便软软地垂了下来,竟是脱臼了。
“快把解药拿出来!”
秦红云眼睛有些微红,厉声喝道,然后再次举起右掌,又道:“否则这掌落下,便不是脱臼那么简单了!”
紫莺却不着急,慢悠悠地道:“我说不是我下的毒,那便不是,即便是你将我一掌打死,我也没有解药!”
秦红云怒极,点了点头道:“好,我这便成全你!”
话声落下,他手掌也跟着落下,便在这时,李银狐叫道:“住手!”
秦红云心急如焚,一心只想救林紫衣性命,就没打算跟她们做过多的纠缠,当即便手掌停在了紫莺脸庞的一寸之前,转头看向李银狐,冷冷地道:“相救她的性命,就用解药来换,若是多说一句话,便休怪我手下无情!”
“拿去便是!”李银狐表情甚是不悦,但还是扬了扬右手,将一个白玉瓷瓶扔给了秦红云。
秦红云接过那瓷瓶,当即便将瓷瓶上的塞子拔了下来,闻了一下,自觉无毒,但却不敢相信,右手在紫莺颈项间一点,她便张开了嘴,然后迅捷地将事先取好的一枚药丸放了进去,最好捂住她的嘴巴向后一推,她便将那药丸咽了下去。
紫莺刚才被他那一掌的声势吓得不轻,刚回过神来,又被秦红云这般对待,当即便涨红了脸,但想着与秦红云的差距,也没敢发作。
秦红云等了良久,见紫莺没问题,才走到林紫衣面前,将那药丸塞到她口中。
紫莺有心想要找回场子,便调笑道:“昏迷之人哪里会咽东西啊?少侠为什么不用嘴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