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不少,李承乾摸着脑袋上面的一个大包,碰一下,嘶一口气,自己女儿下手那是真的黑啊。
眼睛瞅着一院子的人,李承乾憋了半天,然后一脚对着刘旭踹了过去,没踹着,又把自己摔了一跤,龇牙咧嘴的,刘旭憋了半天,然后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个毛线你笑,娘的,以为总能报一下小时候你踹我的仇怨,居然还躲!”
李承乾怒气冲冲的,院子里就笑得更不成样子了。
“你活该啊,走路都快打趔趄的了,你还踹我。”
刘旭给他搀扶起来,正要坐下,李承乾脚下一伸,椅子就直接退了出去,刘旭一个趔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叔能忍,婶不能忍。
跳起来就直接掐了起来,那架势,活脱脱的泼妇打架,李泰上前劝架,不知道是谁,一拳头打了过去,李泰就怒了。
“哪个王八蛋打的老子!”
骂声才落呢,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这一下就怒不可止了,嗷的一脚,谁距离他近,就直接冲着谁来。
“娘的,李青雀,是刘旭混蛋踹的你,你打我干嘛!”
长孙冲红了眼睛,一拳头对着李泰打过去,打到了独孤谋的身上,独孤谋怒了。
“妈的,长孙冲,老子劝架,你打老子干嘛。”
长孙冲乌青着眼睛,更是发怒,因为他又挨了一下,天知道是谁打的
“卧槽,我愿意,你拿我怎么着,娘老子的,我早就看你顺眼了,怎么着,就打你了。”
好嘛,这话一出来,全场混乱了,这个看这个不顺眼,哪个看哪个不顺眼。独孤谋一把就将身上衣服都扯了下来,虎吼一声,就对着长孙冲冲了上去,两人瞬间打成了一团,那边李泰也不知道是揍了秦怀玉还是牛长安,反正后者又揍了另外一个,这样一个揍一个的,到最好,天知道是谁在打谁,反正见不得人,谁近身就打哪个。
刘正和李沐兰瞪大了眼睛,洞房都不入了,一吼,小凡,小庸,有人打我们老子!
刘凡和刘庸哪里能听得这话,怒吼一声,哥,我也看见了,是独孤伯伯,独孤鳌,你他娘的别跑!
长孙延也是怒了,刘庸你打独孤鳌就算了,为毛对着我打?独孤谋又不是我老子!
然后程伯扬,秦景耀,这些人也都加入了战场,刘以陌摩拳擦掌的,谁靠近了院门,她就一脚踢出去,独孤鳌块头最大,被围攻的也多,一会儿时间,院子里都趴了一地了,刘以陌非常遗憾的看着一地的人,没劲。
刘正的婚礼就在这样的乱七八糟中度过了,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至于刘旭他们这边,独孤谋最惨,其次是长孙冲,这家伙护着李承乾,被刘旭狠狠的来了几下阴的,鼻子都没打歪了。李承乾是第三惨的,刘旭游走在边缘,受伤算是最少,看着一地的人,然后哈哈大笑,得意忘形,被一群人联合起来按在地上揍了一顿,刷新了独孤谋的成绩。
“你儿子成亲,咱们却出来吃花酒,这不好吧?”
打架完了,李承乾嘶嘶的呼气,等到了飞楼,他回神过来了,这次是自己女儿与刘旭儿子成亲的日子啊,一群人喝多了,打架了,居然又跑来飞楼喝花酒了。
“嘁,儿子一直在那儿,花酒是喝一顿少一顿,年纪越来越大了啊,以后啊,怕是想喝,都没了劲头。你看看,就你这身体,还能撑多久?年纪大了,该享受的,就享受一下,撑不住了,你学学先帝,大唐没有我刘旭,没有你李承乾,他们照样转悠,不会少了谁就不行。这些年来,我看着你每天都看着那些铁路啊,这些,有什么用?给下面去做就是了,该贪的,他们总会贪,只要路合格的修建起来,这就是你的功绩,你只要大方向上面把握一下就是了,传递一种精神,知道吧?”
李承乾微微点头。
“真腊那边说准备修运河,你觉得怎么样?”
刘旭摇头。
“不怎么样,这是商人在向你要权利,国家修建是不合时宜的,从南海跨度到镖国海域,那工程,不必隋唐运河差了多少。如今的大唐,最主要的,还是本土的建设。只要咱们的武备够强,谁也不能动咱们分毫,一个国家,最后靠的,还是这些。商人们喜欢修运河,你批准他们就是,顺便,再放宽一些政策,允许商人做官,但是,要规定,官商分离,要不然,弊端就很大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刘旭。
“还有一个事情,有一些寒门弟子,是姬女的子弟,现在寒门越来越多,你觉得,这姬女的地位,是不是该提一些?若是提了起来,会不会引起其他旧势的反对?”
刘旭思索了一下,然后笑笑。
“每个决策出来,总会有赞同与反对的,这建议,是李义府这家伙提出来的吧?”
李承乾莞尔,说道:“确实。”
刘旭点头。
“这就是了,无论任何时候,出生这东西,总会被关注的,奴仆买卖这种事情,你之所以想改变,是因为看见了我府里的情况是吧?我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你想想,如今的社会,富裕的人越来越多,剧院里面,不是也出现了百姓的身影?所以,以后啊,去别人家里做奴仆这样的事情,是会越来越少的,大唐人好脸面,若是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当下贱人?你这个皇帝给了天下这么好的日子,那谁还继续去为奴为仆?所以,这些事情,就算你不提,早晚都会缓慢消失的,你若是提出来,那你李承乾若是不被后世人交口称赞,我刘字倒过来写!”
“那外族的俘虏呢?”
“外族?嘿,以后,都会融入咱们的民族,不管是谁,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的先生,以前给我说过一件事情,优秀如咱们华夏的炎黄子孙,有些人,在习惯了一些人的统治之后,也会变成他们的鹰犬,吐着舌头,去舔人家的屁股。”
李承乾疑惑。
“会这样?天下谁不为自己是一个炎黄子孙而自豪?若真有这样的,将他丢出国门就是了。然后,他去哪个国家,咱们就打哪个国家!”
刘旭哈哈一笑,伸出大拇指。
“嘁,总会有人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的,但是你这话说得对,将那人丢出国门就是了。当然了,现在的咱们,不用考虑那些事情,我也相信,这片大地孕育的炎黄子孙,会一直强大下去!”
“我之所以这样说,其实就是告诉你,民族的融合,是大趋势,那些个外族的俘虏,在习惯了大唐的生活,大唐的教育之后,再过一百两百年,他们俩会忘记一切的,他们也会成为咱们的分支,融入咱们大唐。咱们也别提什么血液高贵之流的扯蛋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吸收进来就是。人若是太多,那就往外面扩张,后世的子孙,总要给他们一些事做不是,我希望有太阳的地方,都是飘扬咱们大唐的旗帜,或许,几百年后,这样的理想,也有可能实现了呢?你说是不是?”
李承乾哈哈点头。
“自然是的,你不知道,就在昨天,我接到了密保,当年你忽悠着去北极找仙门的墨家人,转悠了一圈,回来了!据说,他们是从太阳神国那边穿越过去的,一直向着东方走,果然如你所说,咱们这地方,与天上的月亮一样,都他娘的是个球!”
“咱们现在是做不成了,我可以拟一份圣旨,家祭无忘告乃翁,希望我的后生子孙,会将咱们大唐的旗帜,插满这个大球。那样,我就算下到九幽地狱,我心里也是欢喜的!”
刘旭笑着,与他撞杯,满满的喝下之后,李承乾迷糊着眼睛,看着前面跳舞的好看女子,他长长的叹气。
“旭子,我再求你一件事。”
刘旭点头,今日高兴,应你一回。
“你出山帮帮我吧,你看看我,娘的啊,我看见这些个女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晚上我撒尿,站起来都他娘的哆嗦啊。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我现在集中权利,我就是要将权利分配好,一个你,一个长孙冲,一个独孤谋,一个秦怀玉,一个程处默,再加一个牛长安,你的小叔子李崇真,咱们就先不算啦,咱们这些人啊都是一起长大的,我手里的权利,交到你们手里,我也放心。”
刘旭一怔。
“瞎说些什么,不就是肾亏了点嘛,能治,我出来帮你可以的,你也别瞎想。”
李承乾摇头。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若是说再撑个四五年,我运气好,或许咬咬牙,还能坚持,但是再久,那是支撑不起来了。大唐日新月异,需要一个头脑清晰的帝王,但是太子李厥还小,这就需要你们帮忙了。所以,你必须出来,就算是长孙冲和独孤谋这些人,我都不放心。只有你坐镇长安,坐镇朝堂,这个国家,才不会乱起来,才能继续大步的向前行进。”
刘旭摩擦着手指,说实话,托孤大臣,没有几个好下场的,最著名的,诸葛亮,累死的,鳌拜,被小康熙弄死的,霍光也算是托孤的大臣,但是,后来一步错,全家被斩,这样的例子,实在不少,刘旭思索了许久之后,才慢慢点头。
“我答应你,照顾他到能够独立处理政务。至于我与你父皇说的那些,暂时来说,是实现不了的,你若真有这样的打算,你也和先帝一样,给你们李家,留一封遗旨,传下去即可,以后,真到了一种地步,再缓慢施行。”
李承乾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点头。
“这样就足够了,我从小就说过,旭子,遇到你,是咱们皇家的福气。行了,不说了,走,既然来了着飞楼,如何不享受一下?”
“你不是已经阳痿了嘛?”
“嘿嘿,我他娘的过过眼瘾不行?”
“你厉害!”
“哈哈....”
春去秋来,岁月流逝。
刘旭迷糊着眼睛,睡在马车里面,今年,已经是李承乾去世的第十个年头了。
李承乾真的守信,他就活了五年,在第三年的时候,禅位给了李厥。大唐没有一个人敢动乱,因为安逸王镖骑大将军刘旭,手执御赐金刀,坐在朝堂诸臣之首。
小皇帝李厥此刻也已经成年,刘旭带着自己的金印,来到了太极宫。
“大将军为何一定如此,我还是有许多不明白的,需要大将军帮衬,皇祖母,您就不能帮我劝劝大将军么?”
小皇帝看着离去的刘旭,抬头问长孙。
“厥儿啊,雏鹰总是要独自翱翔天空的,你如今有天下最强大的翅膀,天下之大,都在你的俯瞰之下,何惧之有?大将军是个贪念红尘的,他为了咱们大唐,劳累了一辈子,你长大了,是不是该让大将军好好逍遥一下了?”
小皇帝昂首挺胸的,嘿嘿一笑。
“那是,皇祖母,父亲当年就说过,大将军最是喜欢偷懒,您放心,有我在,大将军一定会过上他想要的日子...”
长孙呵呵一笑,然后,忽然侧耳,他听到到了宫门的刘旭,在放声高歌。
“当时结交何纷纷,片言道合惟有君,待吾尽节报明主,然后相携卧白云....”
夕阳西下。
刘以陌的儿子,刘远歌,都已经很十八岁了。
她嫁了一个传奇的帅哥,一个刘旭很对不起的帅哥,李太白。
刘远歌今天是开了一个神龙六零三过来的,大唐的“跑车”,非常骚气。
汽车终于是被发展了起来。
不仅如此,在五年前,李泰的飞机,也飞上了天空。
和称心两个人,在长空书院的上空,盘旋了好一阵子。气得刘旭大骂,坠机了,我不弄死你!
刘旭从佛堂里面鬼鬼祟祟出来的时候,被小武撞了个正着,眼睛往院子里一瞧,就看见兕子扭着小蛮腰跑得没了影子。
小武气得大骂,刘旭,你有本事偷人,你有本事开门呐!
刘旭从后门转了出去,架着一辆驴车,心虚的去了长安城。长安现在太大了,朝着蓝田方向,又扩张了不少。还将洛阳,做了陪都。一条双边八道的公路,连通长安洛阳。
但是路再宽,也顶不住人多。一个五百多万人的世界第一大城市,不堵车一下,那就怪了。
小武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驴车,咬了刘旭的耳朵两下之后,就一手将刘旭的胳膊抱住,看您还怎么跑。
驴子拉一个人都懒得走,何况拉两个?它走得更慢了。
但是长安大街上面,却没有一个人敢催促,有年轻人想要“超车”,就被边上的大人一巴掌给扇了回去,瞎了眼的,没良心的,也不看看车上坐的是谁?
“别人一定在骂我这个老不死的倚老卖老了...”
刘旭舒服的挪了一下身体,小武扑哧一笑。
“还老不正经呢,嘿嘿,不过,我喜欢....”
“...”
小武的脑袋又靠了过来,半响,她侧着头问。
“都说权臣都是些老色鬼,您偷人也偷个好的嘛,兕子和徐慧,那都老坑了,您瞎偷个什么,还跑了,不是说权臣都威风八面,一个不好就休妻休妾的嘛,为什么,妾身就没感觉到您的威风呢?”
刘旭先是黑脸,然后愕然,最后莞尔。
“我偷个什么人,那是以陌在那里瞎胡闹的,徐慧和兕子在沐浴,准备佛礼,以陌说她的猫儿不见了,让我去帮忙抓一下,然后,你也看见了,唉,老夫的晚节啊.....
还有,威风?什么是威风。威风这东西,是耍给外人看的,哪里有人,在自己家人面前抖威风,那也是威风?狗屁还差不多。
一个家啊,欢声笑语,和睦自然,才是家。
这天底下啊,也就你们几个能欺负欺负我,我刘旭走出去,谁敢说一个不字?”
小武嘻嘻哈哈的娇笑,双手柔柔的搭在刘旭的肩上,驴车又转悠回了阿房,小武打开车帘子,看着山下的一切,莫名的笑了。
人都有贪念。
自己的夫君,贪念这几个人,贪念这一个家,贪念这一个国度。
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为什么会如此的贪念大唐。
若是她的灵魂能够学她夫君一样,穿越去两千年后。
她也许会得到答案。
盛唐,
其实是有些人的民族灵魂。
当这个灵魂,到底八百里黄沙的幽冥黄泉的时候,那时候,彼岸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