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刚刚我可是翻出来你的存折了, 虽然少了点, 不过勉强够我眼前花的, 赶紧把印章和密码说来, 不然小心我把你的这份检验报告给公布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在李氏耀武扬威的。”
李母说的傲慢极了,脸色眼底全是蔑视,她早就惦记着李繁花的职位了, 老太太不就是要个搅事儿精在李氏捣乱么,这个她也能做, 而且能做的更好。把这个死丫头赶走了,她正好顶替了这个死丫头的地位。
到时候捞的钱可就全部是她的了, 她可不像那个死丫头那样窝囊,出来了这么久, 才捞到这么点钱,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呢。
这个小贱··种,当初自己个就逃出了疯人院,却自私的留下她这个当妈的不管不顾,打从那时起, 她就暗暗发誓, 再也不把这个死丫头看作是自己的闺女了。
仇人还差不多。
满心的抱怨凑很的她,却从未想过,自大李氏破产之后,她就一直像是个吸血鬼似的一直吸附在李繁花身上, 不断地汲取,享受着女儿赚来的皮··肉钱,却从未付出过。
不过自私的人不管如何都是自私的,他们可不会因为你的付出而感动,相反的,还得寸进尺的抱怨你付出的不够多。
这一番话下来,李繁花倒是清醒了过来。这是要拿这个秘密来要挟她么?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享受了。
“偶妈,瞧你话说的这么绝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仇人呢,哪里还有一点儿母女之间的恩情了。俗话说的好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也不想想咱俩那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要是我到了霉,您认为您能躲得开么?”
褪去了愤怒的李繁花找回了她往日的的优雅与气度,掀开床上的轻柔的蚕丝棉被,修长的双腿滑下丝绸的床单,就这么赤脚的踩在实木地板上。
一颗颗圆润的脚趾上大红的蔻丹就像是她的生活一般,活在光鲜亮丽里。
性感,诱惑,一辈子都过得精致,注定活在男人的宠爱中的女人。就像鱼离不开水一般。李繁花也离不开男人。
但是不代表她就得被她亲爱的偶妈给卡住脖子要挟。
我遭了难 ,你也好不了。
“你什么意思?”李母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看着李繁花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她心里也越发的惶恐了起来。某明的,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却怎么都抓不住。只能任凭期一闪而过。
“还能说什么?我不幸染了脏病,可还不知道是谁传染给我的呢?要知道,偶妈您可是比我还要风流的多了呢,这些年,咱俩可没少伺候同一个男人……”
李繁花说的笑语盈盈,模样好不娇俏,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叫李母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偶妈,你不会忘了这种病也是能够靠性渠道传染的吧?我染了这种脏病,你也逃不了。咱们这不就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么……”
没等她说完,李母就恼羞成怒的冲了上来。张牙舞爪的摸样吓得繁花连连后退,却被床铺绊倒在地。
“小贱人,你给老娘闭嘴……”
两个女人碰到一起打架能有什么招式?
掐、咬、踹、扯头发,撕衣服。
扭做了一团的两个人,毫无形象的在地上滚来滚去,身边所有的可以摸到的物件都能作为她们来攻击对方的武器。
枕头、抱枕、卡通熊、镜框、台灯……
直到李繁花随手抓起一个水晶摆设,狠狠得往压在自己身上,猛掐她脖子的母亲的头上砸去……
李母跌倒在地,李繁花翻爬起身骑在挣扎的李母身上。像是发了疯似的一下一下的往下砸去。
缺氧的大脑晕乎乎的找不到理智的存在,一双凤眼此时也异常的突起,瞪的老大,里面布满了血丝。就像是要掉出来了一般。
状若疯狂……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偶妈早已经断了气了。
看着偶妈那个血糊糊的,全是大窟窿,甚至被砸扁了的脑袋。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黑幽幽的,眼神里没有鄙夷,没有嫌弃,更加没有厌恶。
有的只是麻木与冰冷,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李繁花却莫名的的心情好了起来。
她喜欢这样的眼光,不带有一丁点的嫌弃。虽然也没有爱,但是她才不在乎,她这辈子受够了那些所谓的爱了,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友情,都是虚无飘渺的。
都会随着时间消失不见。
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些才是真正肮脏的东西。
就像现在,这样就好,以为都安安静静的,无怨无悔,无憎无爱。
就像一个死人一样,失去任何知觉地看着自己。这样才是最美的。
李繁花颓然的跌坐在地板上,暖黄色的夕阳从窗口照在了进来,整个人被包裹在夕阳里,脸却刚好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阴影遮挡。
她的表情在黑暗里看不真实,整张脸却像一个黑色的幽洞一般的扭曲着。怪异,且癫狂。
李繁花的脑袋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仿佛能听见大脑深处传来鬼魅般尖厉的笑声。整个人裹在一片迷蒙的大雾里面,接收不到外界的讯息。
偶妈这个样子好美,美的叫她舍不得移开眼去,更是叫她忍不住开始幻想着,倘若能把那些背叛过她的人,也都变成这个样子,那该多好啊……
李繁花想着,眼泪却像是水龙头被打开一样滚了出来。滚烫滚烫的,烫疼了她的脸,也烫疼了她的心,生疼生疼的。
笑的仿若孩子一般甜美的繁花的脸上,散发着软软的梦境一样的柔光,衬着一身的血迹,显得格外的狰狞。笑了笑,她丢下手里断裂了的水晶雕塑,起身换去了一身血衣,李繁花带着这样纯真的笑意,出了门。
虽然她没有把握能把李繁星变成偶妈那样的安安静静的模样,但是把她变成自己这样也不错,一想到李繁星那个小贱··人也会变成自己这样脏兮兮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暗暗高兴。
要是李繁星也感染了hiv,那是不是她肚子里的小杂种也难逃一劫,到时候母子三个全都是hiv携带者,她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全志龙那个骄傲的孔雀还会不会再要她。最好把他们母子三个全都抛弃掉。
哈哈哈……一想到这个可能,李繁花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
可是她却忘记了李繁星那变态的身手和力气。就凭借她这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又能把李繁星怎么样呢。
结果是已知的,李繁星虽然动了胎气不得不在家里生产,但是李繁花的所有计划却都落空了。
无奈从李繁星家里转出来,李繁花只能从新打起了精神,往江南朴家老宅驶去。
这一边,崔医生帮李繁星处理好生产时撕裂的伤口,又帮全志龙处理好受伤的伤之后,就留下一大堆药离开了。
当然,临走崔姐不忘给了催医生包了一个大红包。毕竟繁星顺利的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这是全家还有李家俩家人的大喜事。
老太太急急忙忙从山上赶回家时,她捧在手心的儿媳却累的睡着了。儿砸还傻乎乎的守在卧室里面。
老太太看着那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心里欢喜着,却没去打扰,反而转身去了婴儿房。
其实她一回来就想直奔那里了,可是却又担心儿媳妇知道了,会觉得自己只在乎孩子不关心她,这才暗暗压抑着心里的焦急的。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去抱抱她的乖孙和孙女了……
全妈妈颠颠的往婴儿房跑去,发福的身形带着别样的灵活,却没注意到崔淑真脸上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哎呀……我的乖孙啊!哪个是男孩啊?”全妈妈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儿床,顿时喜出望外,一时间竟有些不敢上前了。
没等崔苏真搭话,全妈妈走到右边的婴儿床边上,笑眯眯的低头看去,伸着手想要抱起来她,却愣在了那里。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全妈妈愕然回首,一脸的难以自信,怎么回事?我的乖孙怎么会这样?繁星知道么?志龙呢?她知道么?
全妈妈双腿发软的扶在床边上的架子,整个人摇摇欲坠。经历着从来没有过的漫长窒息的梦。 她多么渴望这真的就是一场梦啊……
“伯母,小少爷一出生脸上就有这么大的一块胎记,繁星和志龙暂时还不知道。因为繁星刚刚生产完,伤口还没缝合,我们担心告诉了她,她情绪激动会引发血崩。志龙又自打回来后就一直陪着繁星,因此我们还没有机会告知……”
崔苏真低着头,一脸的沉重。
这小孩子一整张脸,有一半是青青紫紫的胎记,这繁星要是知道了,得多难受啊……
即便大人可以接受,可是小孩子呢?小孩子以后因为这块胎记得受多大的委屈啊,虽然可以做手术去掉,但是那也是长大之后的事情了,小孩子做那样的手术,且不说效果如何,就是他们的心理和生理上都接受不了。
我可怜的小少爷啊……
崔苏真扶着门框欲哭无泪,看着全妈妈趴在婴儿床边上哭的难以自己。心理越发的沉重了起来,可要怎么告诉繁星啊,她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