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着相生相克的机理。
如果说异士是巫者的克星的话,那么巫者便是观察者的克星。
在观察者的历史中,就曾经有过多次,观察者塔的位置被巫者发现,观察者被巫者杀害的事件发生。
最近的一次,便是四百多年前的前朝,那次巫者围住观察者塔长达三个多月之久,最终只有一个能阶最强的观察者成功逃出,其他人要么渴死、饿死在观察者塔中,要么想突围出观察者塔,而被巫灵杀死。
观察者塔如此地虚幻,处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一般人根本看不见,又如何能被发现呢?
那是一般人,巫者,特别是高阶能的巫者,自然不是一般人。
当然,他们也看不见,但他们却具备一个似乎上天专门安排来克制观察者的能力,那就是他们能追踪影身,并定位影身归于何处。
当然,这种能力也仅限于高阶的巫者,而今天孤影长老恰恰在皇宫,在河元帝养病的安成殿里,遇到一位高阶的巫者。
并被这名巫者追踪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这奔虎山中的观察者塔。
这也难怪孤影长老,会显得十分惊慌。
此时,他们面临两个选择:
一是在这儿等巫者将他们围住,虽然巫者也如一般人一样看不到观察者塔,但他们知道位置,只需围起来,让观察者们无处可逃,观察者被困在塔中,不是渴死,就是饿死,一旦他们出了塔,那么离开观察者塔的防护,就自然会直接暴露在巫者的面前,任其宰割了。
二是赶快离开这儿,趁巫者未来到之前就离开这儿,来个金蝉脱壳,让巫者把这座空塔围上个三两个月,另选个地方建塔容身。
做为观察者的长老孤影当然会选择第二条路。
于是长影便一溜烟地下去,把观察者从睡梦中叫起,准备转移。
就在他们刚下了奔虎山不久。
此时,外面下起了大雪,还混着些巨大的冰雹,砸在地上、山石上、枯树枝上。
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一群五十多人,便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的前行,但他们知道方向,那便是奔虎山东南方的白石山,距离此地约有一百多里。
也就在观察者们刚走出了十几里地的光景,奔虎山下来了上百名黑衣人,看不清面孔,在雪夜中闪着一对对蓝色的眼睛,静悄悄地靠近了观察者塔的位置。
根据一名巫者的指向,他们把一片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石、枯树围了起来,就这么冒着大雪一直围着。
刚才说到,观察者们只所以怕巫者,是因为巫者能够追踪影身,并定位观察者塔的位置,并可以利用这一能力,将他们围住并困死。
但是,巫者为什么非要猎杀观察者呢?
观察者们又非巫者真正的敌人。
正是!
观察者不是巫者直接的敌人,以他们那单薄的身躯,估计对付巫者十打一都不见得敌得过。
但巫者依就从心里怕观察者。
因为观察者们既然拥有随意观察,并凭意念观察的能力,他们自然也能观察到巫者,甚至细心点的话,可以在不被巫者发现的情况下观察到巫者,那么巫者自然就暴露了。
而巫者的天敌,超级克星异士,一旦与观察者联起手来,那么巫者将迎来一场可能再一次覆灭的悲剧。
而前一场悲剧,就发生在三百年前的陈朝开国皇帝大兴帝与异士联手之际。
当时,有如说是大兴帝与异士联手灭了巫者,倒不说是帮助大兴帝的观察者们与异士联手灭了巫者。
有了观察者的帮助,那一次的战役,巫者几乎无所遁形,不到半日的时间,连巫巢都被端了。
领头的巫者还特意周边看了看,他也曾想过观察者可能会转移,所以四外看了下有没有脚印,却没发现。
但没发现,不代表没有!
这场雪来得很巧,关键又很大,便把什么都盖住了。
观察者们的脚印是有,即便有大雪不断的一层一层地覆盖,仍然会有依稀的痕迹。
不过能看得到观察者们脚印的地方,不在这儿,最近处也在奔虎山下两三里地的地方。
再加,观察者们从孤影发现影身被追踪及定位之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开始了撤离。
所以,巫者想当然地认为:观察者们还在塔里,他们被困住了。
因为巫者看不到塔,自然也就看不到塔里有没有观察者。
而周围又没有观察者离去的痕迹,也不相信观察者们会如些快速地离去。
所以,他们宁愿相信观察者还在塔里,也只能这么相信。
虽然积雪难行,观察者们还是很快走了二十多里地。
在匆匆前行的观察者们后面,殿后的是孤影长老与长影、潜影三人。
孤影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趁着雪地的反光,在暗夜里,仍发现有个雾状的身影似乎拼命从孤影的身体上,要挣脱出来。
孤影连着控制了几次,以至在这寒冷的雪夜中,额头上仍不免渗出细细的汗来。
孤影只所以想控制,是因为目前放影身出去,一定不是好时机,或许巫者正在赶来,以观察者们的速度,巫者如果认为他们逃离了,要追上他们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他却发现实在控制不住。
“潜影,你跟上前面的人,带他们快走!”
“孤影,你留下来护着我的肉身,”话未说完,只见雾般的影身如箭射向天际。
孤影的影身刚刚现身,就发现对面来了一群人,忙隐身在树后。
一群黑衣人押着三名妇人,顶着风雪越走越近。
以孤影的能阶,虽在夜中,但借着雪色,他还是很清晰地看到那些黑衣人袖口的“秘”字,他知道这群人必定是朝庭秘府的秘卫无疑。
说起这秘府,原本这大陈朝近三百年来是没有这个设置的。
秘府来源于河元帝!
这就要追溯到河元帝为何能以一个普通皇子的身份除掉众皇子、公主,并逼死先皇诚文帝的原由了。
那时河元帝的那些皇兄皇弟们,为了谋求皇位,所做的事不过搞关系、拉帮结派,通过对文、武官员的拉拢与收复,来壮大自己的实力,虽然也是林林总总的暗中操作,但终归在台面上。
但只有一个人,没这么做,那便是河元帝。
因为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去朝中搞关系,远不是那些皇兄皇弟们的对手。
但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组建军队,那样随时会被以谋反的名义给灭了。
于是,他剑走偏锋,在众皇子拿着银两礼物去到处打点拉关系的时候,他却拿钱组建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组织“秘卫”。
反过来,有了这么一个组织以后,他拥了更多的钱,因为不论通过打劫也好、绑票也好、买卖也好,只要你有人、敢做,自然不愁没钱,所以诚文帝那些年,许多与金钱有关的案子都是河元帝的秘卫做的。
有了更多的钱,自然就会有更多的秘卫!
一直多到,他可以直接一个一个地灭掉自己的那些皇兄皇弟,多到可以直接控制住朝中的官员,多到可以冲进皇宫逼退了诚文帝。
反而在他登基以后,他把秘卫减少了人数,知道太多的就成批成批地被处决,最后设了个秘府的机构,把可用的秘卫放了进去。
所以,秘府也就成了由皇帝直接指挥的神秘特务机构,说它是特务机构,因为秘府并不负责一般的治案事务,至于倒底做什么,听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