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黄莲,号称仁德路扛把子,竟然被人这样拿捏?绝对不行!
且说这日,胡燕归正往城门去巡查,回来的路上路过茶棚便向老板买碗水喝。
茶棚老板正倒水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原来是驿站的小焦送信来了,老板道了谢便把茶端给胡燕归。
胡燕归一仰脖喝尽又要了一碗,这才继续往回走。忽然肚子咕噜噜一阵响便觉得痛的厉害,想来想去必定是方才的茶水里不干净,小摊子上的东西都是难免的,他也不在意,慌忙找个没人处解手。
刚打算从胡同里出来忽然听到背后悉悉索索,胡燕归好歹跟着霍青霖那么久,哪里会这么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猛回头见身后一个大个子举着木棒,正是方才茶棚坐在茶水炉边的大个头,胡燕归微微一笑刚要出手,突然一声闷响,他便眼冒金星倒下去了。
随着他倒下去,身后又露出一个人,却是方才给老板送信的驿站小焦。
这时房顶上伸出一个麻子脸的脑袋,不是卢黄莲又是哪个?她冲小焦和大个子打个手势,两人便扛起胡燕归往胡同深处去了。
等胡燕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条长板凳上。四周破破烂烂,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
忽然头上方传来一个声音:“哟,这就醒了?”
胡燕归翻着眼睛努力想看清那说话的人的长相,但自己面朝下脸紧贴着板凳实在是看不清楚,只是依稀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像是听到过,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卢黄莲蹲下来,用马鞭子挑着他的下巴说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卖药的女疯子!”
“呸!”卢黄莲一鞭子抽在胡燕归身上,一点儿没含糊,胡燕归被她打得火辣辣的疼,暗骂这女子心狠手辣。
小焦从一边窗台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说道:“小丘八,看清楚了,这是仁德路的黄连老大,卢黄莲!”
“黄连?你叫卢黄莲?”
“废话!”卢黄莲又“啪”一敲鞭子,“你装什么糊涂!”
卢黄莲想,前些日子那些个小丘八个个都是点名道姓来找算卢黄莲,这会儿他又装无辜,实在狡猾,难不成他以为装成不知道自己的姓名,自己便不知道那些人是他找来的吗?卢黄莲气不打一处来,问道:“小丘八,你且说,有没有欺负过我的好朋友!”
“你朋友是谁?”
“钱如意!”
“钱如意是谁?”胡燕归一头雾水。
“让你不承认!”卢黄莲不由分说就将他一通打,打得胡燕归嗷嗷叫。
“你承认吗?”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打死我也不承认!”
“好,你不承认,那我问你,找你们一起的小丘八们来我们家闹事,这事儿你不能再说不知道吧?”
“不知道。”
“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不知道!”说着又七八鞭子抽到胡燕归屁股上,“你不知道,难不成是他们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上我的?”
胡燕归疼得直哆嗦却不肯低头,咬牙说道:“你这般刁钻,谁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人,竟全怪到我头上来?”
“我刁钻!”卢黄莲大怒,“我让你嘴硬,看你招不招!”
“来啊!打死我啊!我看你到底敢不敢!我告诉你,老子是霍少帅的副官,倘若被他知道我冤死在这里有你好果子吃!”
小焦平日里待在驿站,见过不少走南闯北的大人物,霍青霖这三个字他是听过的,顿时心下不安起来,拦住卢黄莲劝道:“他说是霍青霖的副官,这可得罪不起。”
卢黄莲满肚子火气哪里听的进去这些话只说道:“管他是谁,姑奶奶扭下他狗头!”
“你敢!”胡燕归喝道。
“黄莲,黄莲,你听我说。”小焦说道,“你方才这样打他,他都不承认,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卢黄莲说道,“姑奶奶亲眼瞧见他欺负如意,且那些丘八又点名道姓来找我,我想来想去近日里也就只惹了一个他,只因他死鸭子嘴硬,这便是误会了?”
“不是,但是他不承认,咱们若将他打死,也是咱们理亏不是?”
卢黄莲稍稍冷静下来,思虑片刻:“你说的对,打死他的确会很麻烦。”
“你这丑八怪,还算有点脑子,我劝你赶紧放了我,我权当没见过你。”胡燕归说。
“放了你,那可不行。”阴笑着走到胡燕归面前。
胡燕归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她忽然蹲下来,伸手抓住他的腰带扣,胡燕归吓得大叫:“女流氓!你要干什么!女流氓!你再敢动手动脚,我可叫人了!”
卢黄莲根本不为之所动,微笑着说道:“你说对了,我可是坊间闻名的女流氓,”她用另一只手摸摸胡燕归的脸轻薄地说道,“小丘八,皮肤挺有弹性呢,手感不错啊。”
“你,你,你有话,有话好说,别这样,别这样……”
“这样是那样啊?”卢黄莲笑得更开心了,“小丘八,我瞧你人模狗样的恐怕平时也是个体面人,要是被我们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你觉得怎么样啊?”
“你敢!”
卢黄莲忽然抓着他腰带扣的手一用力,狠狠地说道:“你看我敢不敢!”
“别!别!我相信你敢!”胡燕归无比狼狈,“你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要多少钱才肯放了我?”
“要钱?姑奶奶稀罕你的臭钱!”卢黄莲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那你要怎么样!”
“简单。”卢黄莲手一挥,一声令下,小焦和大块头便走到胡燕归面前,“把他给我脱了。”
不多时,胡燕归光溜溜趴在板凳上,捂着脸瓮声瓮气地说道:“哎!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是说不脱吗?”那模样宛如被夺去清白的小媳妇。
“笑话,姑奶奶只答应不把你脱光了丢在大街上,可没答应不脱光你。”卢黄莲又踢踢他屁股,光溜溜不着寸缕,很有弹性,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丢人了?你们当街调戏姑娘的时候只顾自己高兴,可也想过被你们戏弄的姑娘是什么心情!今天就是让你体会一下!再要做这样的事就想想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