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输了刚才向外面分散的过程,勉强还算是出于合理范围内的话,那现在就简直是粗暴直接地打破了诸人承受的底线。
无论国籍、无论年龄,在场所有顶尖魔术师心里都用不同语言,回荡着同样的一句话:“这特么是怎么做到的,太特么变态了!”
和第一次慢慢吞吞的动作不同,这次他们是奋力缩短了时间,但都还是于事无补,人力绝对不可能达到这种速度,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转移,除非是借助机关。但这附近的环境是再清楚不过的,根本没有做什么事前布置,更不可能有可以利用的机关。甚至周阳自己都是临时才来的这边。
依然是干净利落的过程,依然是毫无破绽的手法。刘易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即使是提前做好准备,更近距离观察周阳变魔术的过程,也依然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玄机。
虽说还能寄希望于暗中安排好了的摄像机,但刘易斯并不怎么抱希望。他看地清楚,周阳自始至终站在原地,双手都放在明面上,动作干净地不能再干净。一丁点异动都没有,这还研究个毛线?
不过与常理不同,刘易斯并不怎么失望,反而一反常态地很兴奋和骄傲。目光扫了一圈其他人,那神情不言而喻。意思就是说:“让你们还怀疑我?还不信?这次打脸了吧。连我都能惊艳赞叹,甚至反复研究还没有结果的魔术,那是一般可比的吗?”
依然是静,所有人都像是瞬间被封上了嘴巴,长达几分钟的时间,现场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周阳附身从地上捡起那副扑克牌,然后打开朝众人一一展示。同时询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这次周阳的手法依旧业余,持牌的角度没有一丁点讲究,十足的门外汉架势,但众人却再没有谁敢于轻视甚至嘲讽他了,反而都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产生了一种,周阳一举一动都高深莫测的错觉。生怕这小子再冷不丁崩出个惊喜来。
在场的都是功成名就的魔术师们,常年在世界各地或者电视节目上露面献艺,都是站在最光鲜的地方享受别人敬仰的目光,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惊讶无比一脸懵逼的滋味了。
同一时间,站的距离虽远,但将这不可思议过程看了个一清二楚的孙奕妃捂住精致的小嘴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却依然没有半点头绪,这才对着身边的男青年询问道:
“哥,这个魔术怎么样,有多大技术含量?你能变出来吗?”
听她话中的意思,这个男青年竟然是和她有亲缘关系的。
“我?”
男青年听她这么问,也不懊恼,突然流露出古怪的神色,然后嘴角邪魅地挑了挑:“我当然也不行。那些聚集着观看的都是全世界最顶级的魔术师,他们都没有办法,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子就更不行。”
“哦。”
孙奕妃听自己哥哥服软,颇有些失望的样子,小嘴趁别人不注意撅了一下。然后还很贴心地安慰道:“哎呀哥你说的这就不对了。我感觉你就挺厉害啊,年纪轻轻就夺得国际魔术大奖赛的冠军。再过十年,还不把这些老古董比下去了?”
“你嫌我没用就直说,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你装作淑女。再说了,你把那些人称呼为老家伙,可有点不合适哦。”
男青年很随和,丝毫不介意地轻笑道。
说完,男青年的声音猛然降低,像是吐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像他这样高明的控土之术。”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随意吐槽。”
男青年随意地将这句话遮掩过去。
这次被刘易斯叫来的魔术师们年纪参差不齐,有年轻的才俊,也有上了年纪的泰斗,但一个相同点,就是全都无比地优秀。
如今的魔术师地位不再像以前的江湖艺人那样,备受人推崇和尊重,是各种综艺节目的常客。自然经济实力也不弱。再加上也算是一种公众人物,形象就变得至关重要,每个人都经过造型师的精心打扮和包装保养。就看他们出来演出,还都带着助理和化妆师,就可见一斑。
不单单是衣着亮丽,而且颜值还普遍都不低,像刘易斯这样的大帅哥,扔在里面就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不同年龄段各有各的帅气,有些走潮男路线,有些走暖男路线,有些走成熟大叔路线。并且还都气质上佳。这么个群体,被孙奕妃成为老家伙,估计让他们听到了,有可能会气的发狂。
但是话说回来,孙奕妃这种异类,还真对此不怎么在乎。毕竟生长在巨富家庭,又是混娱乐圈当明星的,各种各样的帅哥美男见得多了。了解到这方面是可以包装的,外表皮囊对她来说反而显得不重要。
倒是现在她彻底对周阳起了兴趣。没想到无意间撞上这家伙还有意外技能。之前的一次见面时,她仅仅是感觉对方和一般人不大一样,有点眼缘而已。
“这个……”
最终,经过了漫长的沉寂,还是那位普国的魔术师先说话了。
他现在实际上肠子都快悔青了,如果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打死都不会嘴欠和周阳打赌。但没办法,现在被人家打脸,装怂不说话不大合适。
“之前都是我的不对,对您多有冒犯,我向您道歉。”
没想到这位普国魔术师竟然还挺有诚意,特意和刘易斯交头接耳了一阵,现场学了一句蹩脚的华夏语,然后一个字一个字蹦了出来。
“不过我还是想请问,您方便透露一下这其中的技巧吗?”
此话一出,现场的许多魔术师都神色怪异起来。
这位普国魔术师此话一出,可以说是犯了大忌讳。在魔术圈子里,最重要的一条潜规则,就是尊重别人的知识成果,甚至不允许随意拆穿别人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