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经过支队派来的政治工作组的努力工作,所有藏着私活的干部战士已经将一些战场纪念品给交了出来。金银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堆,可最好的一些东西却始终没有见。
比如说波斯刀,比如说黄金身份牌,还有名贵手表却是一样都没见。郭靖与张无忌看了一眼堆成一堆的零碎更加肯定好东西全在苟伟手上,或许也是在甩锅!现在苟伟依然是甩锅,这就有点意思了。
“班长,看我的手臂!”
老鼠突然勒起袖子似无赖一般在苟伟面前晃啊晃,一道伤口明晃晃的,这是他功功的见证。
“伤口恢复得挺好!以后到高丽棒子家去一趟,说不定连脸都给你换了。”苟伟根本不给老鼠借题发挥的理由,任由老鼠怎么暗示就是不为所动。“不过你手臂上没毛算个毛事啊?别整得与乔峰那太监一个样子。要不你脱下裤子让班长检查一下,上次打仗时没有卸掉什么零件吧?”
“滚!我是说我好歹也是个指导员,你不觉得我手头少了点什么吗?四班每人都有一块表,而且是名表。我也是你带出来的兵,您不会厚此薄彼吧?”
老鼠干脆点明,更是耍赖似地坐在堆起的棉被上大有不给礼物不走的架势。坐在门框上看太阳的徐斌此时也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生怕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他们跟老子上战场时刻要对表,有表也是应该的。你呢,好歹也是官了,连块表都要找老子讨。你的那把镶宝石的波斯刀呢?孝敬给谁啦!”
苟伟话音没落老鼠立即扑上前去欲堵住苟伟的嘴,这事能说吗?看来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班长,你说什么呢?什么时候一把破刀都被您说成波斯刀了。好歹我也是久经考验的老同志了,能做出这事吗?”
老鼠没口子解释,外边徐斌还守着呢,这里每一句话徐斌都听在耳里,再听下去就成呈堂证供了。
“是啊,有时候一把破刀被人误会成一把波斯刀就能坑死一个人。要是咱们这些战场上拼命的人捡个破弹壳也可能说是原子弹呢,这事就大了!咱们不能冤枉人啊!”
老鼠突然发现自己这老班长不仅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一直与胜利结缘,更是一个成了精的老油条,滑不溜手的。大有一言不合立即翻脸的架势,老鼠现在很有挫折感,准备退出想出个招再来,这可是他任指导员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你的手挺光的,正好我手头上有块表,拿去用吧!”苟伟从手臂上剥下一块表来递了过去。老鼠接得很木然,连个谢字都没有,因为他呆了。
老鼠清楚地看见苟伟另一条没有受伤的胳膊上还挂着好几块表,都是名表。老鼠吞了口口水,苟班可真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着让乔峰把注意力全聚焦到银行保险柜,实际东西都藏在身上。
“滚吧!得了封口费就不要扯淡了!”
苟伟一脚踢了过去,全不把老鼠当指导员,声音低沉得只有老鼠能听到。老鼠虽然没完成任务,但还是决定将注意力放到银行里边去。最终一无所获也还班长一个清白,至于漏掉的就漏掉吧。
老鼠走了,临出门还给徐斌敬了个礼。徐斌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弹弹手指让他走人。
待老鼠走远,徐斌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苟伟,确定他的手表还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文化真可怕。有手表戴右手的吗?戴就戴吧,没事你敬什么礼啊?这不是告诉我东西就在苟伟身上啊?你这是蠢呢还是给你班长挖坑啊!搞不清你们这群家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的,这就随意地把兄弟给卖了?”
徐斌走到苟伟盘坐闭目养神的架子前,伸手在苟伟脸前晃两下见没反应伸手扯起苟伟的耳朵一拧一搅。苟伟痛得哇哇叫着醒来冲着徐斌满面怒容,他不得不装出盛怒的样子,徐斌此时出马必定有所计较了,自己可能掉进设的坑里去了。
当老鼠举手敬礼手表明晃晃亮闪闪的时候他就知道后事难料,时刻准备着徐斌发威。徐斌要是这点洞察力都没有苟伟也用不着高看他。
徐斌不说话,伸出手放在苟伟的身前。苟伟装迷糊就是不接茬也不问,徐斌执着地将手放在苟伟的身边不断做往怀里揽钱的手势。
苟伟很丧气地将手臂上的手表摘下来一个恋恋不舍地塞到徐斌手上,他本来就是要拿这些表给张无忌郭靖做个纪念,他不能也不想吃独食。有功一起立,有钱也一起赚才是为人之道,要不会没有兄弟的。
“都拿出来吧?知道当兵的都喜欢手表,你就专挑手表收是吧?”
“上一回战场连个纪念品都没留下能叫胜利吗?要不给张无忌队长与郭靖队长留一个,好东西都在我这里,他那里也没有好东西了。”
苟伟依言将手表全都剥下来,临了还不忘给张无忌与郭靖打埋伏。徐斌笑了,这小子吧什么都好,就是讲情义过头了。
“你倒是个识货的,这几块表虽说不是金表,但精准度与价值却是所有表只间最高的。”徐斌对于苟伟的情义很欣赏,每次战后总结都能得到苟伟舍命为兄弟的那份深厚之情。“我会给他们每人一块。你上厕所不膈得慌吗?把裤裆里的东西也掏出来吧?”
苟伟有深深的挫败感,当一个点被发现后,顺着一个点就能将所有点扯出来。都是打老仗了的老鸟,既然知道东西就在苟伟身上就能看出所有异样来。而且四班兄弟身上的东西都得被收走,一件也少不了。
苟伟被迫无奈地将那支勃朗宁小枪掏出来砸在徐斌手上,也不管带不带骚味。
“挺好的!还藏军火,你小子胆儿挺肥的。东西收了,等明天追悼会结束后就回支队到后勤基地报到去吧?”
徐斌把玩了一阵小手枪闻着一股骚味着火似地将枪往被子上擦两下收起来往外走,他得把四班的家伙们全都堵住。
“你小子挺能干,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是个打胜仗的料。”徐斌话似随意,满满的赞许,“乔峰那小子在你手上叫憋不冤。要不给老子当警卫员去!”
“不去。老子一向不愿把命运与别人绑定!”
“小子,咱们的命运与国相绑!宁可丢条命也不能丢寸土,宁可咱们死也不能百姓伤,百姓死而兵者存那是咱当兵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