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骆驼指挥官指挥着剩下的七十多号杂碎朝着三百米开外的二班阵地远距离攻击,边攻击边奔跑,火力不断越地四班阵地在二班阵地炸响。
一号也不敢狙击了,生怕暴露四班阵地。回头看看身后如烟火般灿烂的二班阵地摇摇头,趁着炸响声中大骂着。
“猪头,在战场上瞎跑不打你打谁。”
张无忌眼睁睁地看着野骆驼队型整齐地朝沟口撤退急得泪水直流,每一次四班火力停了他都在猜想四班全班尽墨,每一次激烈交火他又自失而笑。这时见野骆驼快撤出伏击圈,急吼吼地大叫:
“还有活的没有。跟老子冲上去。”
说着他冲出战位尾随着野骆驼攻了上去。能动的战士们都从战位上爬了起来,跟着张无忌朝前冲。
弱弱的火力,淡淡的攻击更应证了野骆驼指挥官的猜测,沟底埋伏的就是种花家的重兵,要不然不会是这么几个兵发起攻击来吸引火力。更不是不理不会,完全露出个屁股让张无忌去打,火力全都集中到沟口方向朝二班倾泻。
苟伟朝四班做了个“五颗手榴弹,延时三秒!”的手势,四班兄弟心里发出一声哀叹,“又要挨自己炸了。”
野骆驼,根本想不到在二班的前边还埋伏着四班,人挤人七十多号人扎成一堆完全不顾战术动作急冲冲地要经过四班阵地。
“扔!”苟伟大叫一声,将五颗手榴弹全都扔了出去。扔完就往后跑,他手上一颗手榴弹都没有了。
苟伟发了狠,趁着烟尘朝后狂奔,一不小心摔了个嘴啃泥,爬起来继续跑,四班有样学样跟着苟伟落荒而逃。
“猪啊,别趴着了。跑远点藏起来。”经过二班阵地的时候苟伟不忘提醒一句。
二班的从来没有见过四班打仗如此的不要脸,如此的没有英雄气慨,一想着四班跑了留着自己们还是挨炸,爬起来跟着就跑。
两百多米的地方是个小弯,这是苟伟选好的四号战位,也是他准备决战的地方。苟伟往弯里一钻占好战位,挥着手指挥全班按战术小组藏好。
“二班的往后再跑点。四班的,咱们决死一战的时候到了。娘的,老子们今天不活了。”
苟伟哇哇叫着,四班的战友们也哇哇跟着,然而前边的野骆驼却不跟上来,像举着个探雷棒怕踩着地雷似的小心翼翼地朝沟口走过来,队型拉得很开。刚才四班打了他们一个淬不及防,倒下二十几号人,剩下的四十多位也是全都挂彩,战斗力直线下降。野骆驼已经没有了发起冲锋突出重围的勇气了,只盼着听到传说中的“缴枪不杀,举起手来。”
种花家不杀俘虏,他们是听说过的。野骆驼盼啊盼,可就是不愿举起手来投降,“宁愿被俘也不投降。”
一方谨慎一方不打,一方在后边缀着,枪声不再,炮声不响,两边都在试探着,一边想拖,一边想被俘,战场突然诡异地宁静下来。
前边打得激烈,郭靖带着机动一中队已经将吃奶的劲用上,发了狂地朝无名沟里钻,早已顾不得与特勤中队进行战术配合,只想冲上去将野骆驼吃掉。
郭靖这两天特别憋屈,在鬼怪谷与野骆驼打了个不输不赢,后又被野骆驼的一支十人小组的弃兵拦了三个多小时,再追的时候已是与野骆驼差着三个半小时的路程,虽是拼命跑断两条腿差距也有两小时。
此时战斗已经打了近一个半小时,枪声稀落,张无忌已经好几遍询问机动中队什么时候能到。最后张无忌干脆在电台里大叫一声:“郭靖,你个王八蛋,记得给老子报仇,老子的老婆你就别养了,爹死娘嫁人,我儿子给你做女婿,你照着点。”
郭靖一听,更是拼命地催着机动一中队跑起来,“吐血也要跑起来!”他不相信在野骆驼强大的火力下红山中队还能活下来。
苟伟自认是打老仗了的,可从来也没见过野骆驼这阵仗,磨磨蹭蹭的像个老娘们绣花似的,把苟伟急的抓心挠肺的很是不自在。
“兄弟们,杂碎们不知玩什么,老子先跳出去冲一下。死了也别给老子收尸,跑快点等郭靖来收拾他们。”
苟伟实在忍不住低低地冲着小组说了一句,又朝班里另两个小组打个手势就跳了出来,端起八一扛朝下边冲,边冲边瞄着路边沙窝看,不对劲就准备随时闪人。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苟伟就这么叫着冲出弯道,四班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心里发苦,“这犯贱的狗娃儿寻死去了。”
野骆驼们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声音,刚抬起的枪在指挥官的叫声中垂下来猛地将枪举起一个个趴到地上。苟伟当场愣了,嗓子眼里的另一句话再也冒不出来,直直地端着枪站在当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绿变幻不定,“老子真的不是让你们投降的,我只是出来吸引火力不让你们形成队型的。”
苟伟很觉得没脸,这些杂碎杀不成了,恨得差点给自己一枪。四班的早已呆了,“这是怎么回事,狗娃儿运气也太好了吧?果然是狗来福!”
四班反应了过来,从弯道冲了过来,齐齐地喊起“举起手来,缴枪不杀。”二班的家伙们听到四班冲出战位也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倒时形成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波,直直地将野骆驼给冲散震住。
趴在地上的指挥官悚然一惊,“果然,埋伏了至少一个连的兵。”倍感幸运。
张无忌听见苟伟喊缴枪不杀的声音野骆驼立即趴地上也是呆了那么十几秒,亦是跟着大喊朝前冲。身后的残兵们此时也勇气大涨,动力十足地狂叫着冲散后队野骆驼,一一将趴地野骆驼手上的枪踢掉,端起枪四处乱瞄。
已经跑到弯道的郭靖听到“举起手来,缴枪不杀。”的叫声精神突然一散,这是战斗结束了吗?再坚持跑几步转过弯口看到月光下趴着的野骆驼再也挺不起气来,往地上一坐朝后一挥手:“冲上去捡战利品啊,嫌咱们脸丢得不够吗?”
“张无忌,你个王八蛋。你他娘还是人吗?”
无名沟突然传来郭靖撕心裂肺的狼嚎,声音轰轰传到几十公里之外,充满悲壮苍凉。连正在听张无忌汇报的前指徐斌从电台里也听到了,那变幻的脸庞终于有一丝丝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