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别人的事就必须要做好,第二天一早苟伟找了个机会和西米聊。
“粟排,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为了提升各班的训练水平,我觉得班长可以轮流做。比如咱们班就有几个表现特别好的兵可以当班长啊,这样更激发他们的斗志与训练热情。
还有,咱们也可是在排内将各班战士互换一下,好兵带差兵这样能提升共同的训练水平不是。您看呢?”
西米不相信苟伟这建议是出于提高全排训练水平的公心,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私心。只是这么好的建议不采用实在是浪费。
“嗯,这建议好!行了,我知道了,你去训练吧!”
“好嘞。排长,快点啊。我们班那个小李子李连英特别棒,比我这班长强多了。”苟伟多了一句嘴,匆匆跑开。
西米望着跑开的苟伟一拍脑袋,“这家伙想撂挑子,又想混日子了。娘的,马架上了套想下来就难了。有官不想当,真有你的,门都没想。”
张无忌站在操场兵们必经之地等着苟伟,表现得漫不经心。专注力好像都在操场上,不时地挑一些班排训练的刺,眼睛却不断地盯着与排长谈思想的苟伟看,见苟伟经过身边的一刹那猛一偏头好像才发现似的。
“苟一腿,过来,过来!”
见指导员挥手招自己过去,见官躲三躲的苟伟委屈地跑几步敬礼。他现在是怕着这些干部们,有事没事都给他找点事,似乎不如此不足以体现他们的关心,不足以表现出关心后进的决心。
“指导员好!您老闲着呢?闲就闲吧,没事老给我取什么小名外号绰号的,‘苟屁精’、‘**’、‘孬兵’、‘苟一腿’,指导员,是不是当干部的都很闲啊!”
张无忌发现与苟伟就不能好好说话,一定要先拍了他的帽子再谈后边的工作,或者借此做做思想工作,否则天都没法聊。这**就不能吃好话,伸手朝苟伟帽子上拍去。
“站好,嬉哩马哈的!我传达一个命令,‘经机动大队请示,新兵二连研究决定,这几天你协助机动大队修理摩托车!’”
苟伟深觉这冉崇波不是个好玩意儿,昨儿不是说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用产生交集吗?怎么玩这一套呢。
“指导员,能不能不修啊?我的技术就是个两把刀,怕丢自己的脸,更怕丢新兵连的脸,最怕丢指导员的脸。”
张无忌就知道这**会拒绝,今早冉崇波过来原原本本将昨晚的事向新兵连做了通报。难得地对苟伟提出表扬,一个单兵素质不错还有一门技术的兵在哪里都是宝。冉崇波对苟伟印象改观,他的下属四中队长郭靖自然也要改观,搭档张无忌也改观了。悄悄把他老弟张无平也就是被苟伟砸成弓背虾的班长狠狠收拾一顿。
“我的脸就摆在这里,你丢不丢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被你丢完了。这是命令,不是与你商量!”
指导员说的是实话,苟伟觉得挺难听的,怏怏地往机动大队走去报道。
军械员将苟伟领进一个四面透风的车库,车里扔着全是灰尘的四辆摩托车。摩托车被拆成左一堆右一堆的,应是觉得实在拼不起来才随意的扔那儿。苟伟走上前每台摩托车边绕一圈,用脚勾一圈,又挑一圈,似乎零件没有丢完,至少可以拼成三台摩托。
“报告班长,这摩托车我不敢打包票全部修好,但我会尽力。不过班长,能不能向大队长请示一下,给我弄套工具,几双手套,几件烂棉衣,一双大头鞋。”
苟伟的要求很奇怪,军械员看着苟伟看了又看,又看了再看,很是不明白这**倒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你要这些干嘛!”
苟伟理直气壮又礼貌客气地冲军械员说:“班长,工具不用我说了吧?手套是修理必备啊,烂棉衣沾了油随便扔啊,您不会让我穿着这一身衣服弄一身油吧?还有,这四处透风的地方零下十几度一站十多小时,不给双大头鞋你觉得我还要脚吗?”
军械员很快回来了,带了冉崇波的指示:“给,要什么给什么,修不好再收拾!”
苟伟差点当场撂摊子,将工具往地上一扔,将大头鞋往脚上一套,坐在旁边吹大气:“这像是求人办事的吗?古时地主家请短工也要扔块狗粮吧,哪有这么干的。
哎,班长。你在这儿待着干嘛,想什么呢?监视我啊!”
“没事,我就看看。学一学!”
苟伟横一眼,心说,“看得懂吗?老子不想收徒弟你就别想学着去。”
高原含氧量低又很干燥,放了很多年的摩托真没有怎么锈,苟伟先从一堆破铜烂铁中挑出一组成色较好的配件来,一个个洗了重新装好,近三个小时过去,加好机油汽油打好气调较好,一台修复完整的摩托车差点亮瞎军械员的眼。
苟伟用脚蹬了几下脚蹬子启动摩托车冲出车库,围着操场边转起来,时而换挡加速,时而紧急刹车,时而原地打转,时而直线冲刺。路过四排训练地的时候苟伟冲着战友们挥手:“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西米一脸愤愤地看着苟伟恨不能立即上前修理这臭不要脸搞乱的家伙,奈何训练任务在身只好放过。张无忌早在旁边捏树枝玩,捍断一根又一根,“怎么向所有新兵交待,怎么向自己良心交待,就你兵娃儿特殊。我恨啊!”
冉崇波听到摩托车响从训练场边赶了过来:“苟伟,修好了?”
苟伟忙将车停住,摇了摇头:“报告大队长,只修好了一半,还要调试。这车哪敢开出去,坏半道扔的货可不是咱苟师傅出品!”
有机会不参与训练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苟伟决定修他一个月,最好能修到新兵连结束才是最好的。以后很多天,全连统一训练的时候苟伟就在那儿修车,班单独训练的时候苟伟还是尽职尽责地带着全班战士开小灶。
连长指导员知道了旁敲几句,他还有理。捶胸顿足呼天抢地,似乎受到莫大的冤屈:
“报告首长,今天我就回来,但调校不好的摩托坏半道可不是我的事哈。我才不想在那里吹风,一身脏兮兮的。弄完我还得回来带班训练,我容易吗?苍天啊,公理何在啊!”
当然,郭靖和张无忌是不会给他长篇抱怨的机会,一脚踢开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