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伟真的很无奈,夏大什么时候这么无赖不正经了。飞一天的飞机就为了和自己抱怨一句,他难道以为这是在地图上画条直线量一下半尺的距离。
你耍无赖,我又没有应付无赖的好法子只好跟着一起无赖:“夏大总,您怎么这么客气呢?
喝不喝酒,听说这里的酒很好哦。我今天舍命陪君子,掏出有限的几个钢币请您喝一杯!
哎呀,我都快六个月没有喝酒了,胃里酒虫做怪很不舒服的。”
夏大可是商场老鸟,苟伟在他面前耍的把戏可玩不过他。今儿他来可不是抱怨的,也不是真的来请教。当然能听到一些不的意见和建议是好的。他今儿来可是看重苟伟与夏氏合作的三个项目取得巨大的成功在夏氏族人心里初步竖立了威望。
夏大想着下一步的整改可能会动到很多族人的奶酪,一定是很着人恨的一件事,此时就要有个人来帮自己做啊。苟伟能接受劝说帮他更好,不能的话也要让夏氏家人们觉得实施的方案来自苟伟处。有苟伟这小子在前边吸引仇恨自己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这目标就要达成了,这也是他今天带着夏氏几个当家人过来的原因。
苟伟哪能不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夏氏也不是自己家,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嘛,干嘛做招惹仇恨的事。苟伟意识到他可能上当了,自从与夏大和大家离开后就上当了。
夏大乐呵呵看着苟伟,并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有益的信息,安静地吃完饭就行,当然,吃饭时间拉得越长越好!
“酒,好,管够!”
“哎呀。夏大总果然是知名企业家,豪气!看来我今儿不知无不言还真说不过去了!”苟伟猜测着夏大接下来可能要对家族企业整改的方案,盘算着现在就挑明了,让他觉得方案漏了要修改。有仇不报非君子,先出口恶气再说。
“您看。我们先分析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初您接过厂子的时候,对外要赚钱,对内要团结保持人心稳定。此时谁来帮您呢?那只有自家兄弟姐妹,至少因为家族在那儿竖着谁都不会做出背叛的事。反而家族就是您的后台,保护伞。
企业做大了,大家都有钱了。各家小利益很难兼顾,长房的二房的,七七八八的,毕竟再大有家族也有个亲疏远近也就有了团团伙伙。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时候企业还不够大,还得靠他们支撑着啊,不能卸魔杀驴啊。所以得遵循优秀的企业家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的原则让他们为了个人利益小团队利益朝前拼啊!
没想到后边要改这习惯的时候改不动了,企业太大了,大到一改就倒,一倒就团伙得利企业没利。
要说这根缘就在您这儿。”
任谁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舒服,夏大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小狗崽子没喝酒啊怎么像醉了似的倒直桶呢?最痛苦的是他还要装着被骂得舒服的样子,真的好为难。
苟伟眇了一眼,看着夏大脸上微微有点颜色心里舒服多了。
“这时候夏氏刚好遇到农机市场的冬天,好机会啊!正是调整变动的好时机,当时改一定不会有多大阻力,因为族老们支持啊。
可能当时最支持的是分家,将夏氏集团拆分成很多小集团。分散了家族实力还会内斗不休,您当时一定是不乐意的。
此时正好有一只蠢狗钻进了篱笆墙,您趁势设摩托厂、设服装厂、设食品厂。死死地扎紧篱笆墙,不让野狗进来,也不让家狗进去,甚至为了安抚野狗还扔了根骨头出来。家狗死死地看住在农机厂的篱笆墙里,估计着农机新的生产线出来又把家狗隔离一遍。
此时,家狗们实力困于老的农机厂,正是改正的好时候!现在就缺只野狗扔到篱笆墙里让家狗咬着发泄吧?”
夏大越听越心里惊,面上还要保持乐呵呵的状态:“你这孩子,什么家狗野狗的,你夏伯件是狗?没大没小的!
酒来了,喝酒吃菜,饿死我了!”
这是不让苟伟说话啊,夏兮尔也在旁边友好地使眼色让他适可而止。苟伟松开了离合器哪能刹得住车,一口一小杯,两口一箸菜,借着酒劲继续说。
“您得采取这么几个措施。
先成立集团,把几家不同产业的公司统一在夏氏集团门下。然后各家公司明析股权结构,通过明里暗里把决定权给到指定的人手中,夏氏持股而不控股,当然必要时由暗转明还是可以控股。这手段怎么样,高吧?”
夏大很想拿酒瓶子砸得苟伟满脸桃花飞:“高你娘*的腿!老子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但这话不能说出口啊,就当苟伟说废话。夏兮尔在旁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苟伟这神棍在这儿算命。
“再成立经管委员会,或者监事会,成立工会。将夏氏现在的头头脑脑全都扔到监事会去,办事做事全是监事会秘书说了算,其他人看着权力很大其实权力剥干净了。
集团里说话算数的还是董事会和经营团队。经营团队也可以改啊,提一下夏氏少壮派再掺点外请的职业经理人差不多就齐了。
接下来就是进行企业现代化改造。改是一定要改的,但改的同时可以将夏氏表现不错的孩子送到大学、国外等等地方好好学习,将来好接班嘛!
如此下来,不到一年,夏氏必须风清气正。”
夏大不说话了,只知吃菜,酒也不喝了,苟伟敬他也不喝。你都看破了干嘛还要说破呢?幸亏今儿没有外人,这要说出去夏氏还怎么改。
“走一步看三步,改完上层改下层,改完权力改利益,改完团伙改内外沟结,最后确立责权利名确的生产关系。企业至少不会倒下!挺好的!”
夏大真的开始觉得这是他几十年中所犯不多错误中的一个,“哈哈,说得好。我呢估且说之,你呢估且听之。得过皆过吧!”
苟伟听着阴恻恻的声音有点汗毛倒竖,看来过了:“夏大总,您是知名企业家,我呢是上不得面的小子。有道是图上一尺地上万里,张嘴容易执行难。
咱们喝酒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