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员工来说,关注老板一言一行的是优秀的,不关注老一丝一毫的是卓越的,然而职场中优秀的员工不少卓越的员工却不多。南风餐厅自然是优秀的员工很多,如是都放慢了干活的节奏关注这西装小伙是不是老板的私生子了,要不怎么会拿着张名片就要有事相烦呢?
朱一楠看着满餐厅异样的眼神自己第一个就受不了,狠狠地瞪了苟伟一眼,伸手往楼上一引。
“跟我来,有什么咱们细说!”
苟伟忙从行礼里拿出几张破纸然后顺手将包放在桌子下边,反正不会丢,真要丢了说不定还能赔几块钱不是。反正放心得很,跟着朱一楠往楼上走。
“请坐,不知朋友怎么称呼?”
进了办公室朱一楠立马端起架子往沙发上一坐,拎起茶壶嘴对嘴地吸溜一口,今儿太累了,从来还没有这么站上三四个小时过,想起这家伙就恼火。既然是来应聘的,那就要求着我,当然不用客气了。
进了豪华老板房再一看他喝个茶都能喝出嚣张来哪他哪不明白这就是朱一楠店长。
“朱店长您好,我姓苟名伟,苟利国家生死矣的苟,伟大的伟!”
朱一楠坐着苟伟站着很是拘谨地表现着,应聘就要展现出自己的能耐来,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也就特意地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
“说人话,哪个苟,阿猫阿狗的狗还是哪个苟!你说话怎么那么累呢?我听着都累!”
你让我站一上午我发你一顿火你还得受着,这滋味比这杯早上泡的茶还要好。朱一楠总算找回一点平衡,二郎腿跷上,用茶壶嘴朝沙发一指示意苟伟坐着说,要不自己说放还得仰视。“我是老板,那我就该俯视,你要么坐着要么蹲着,总之不能比我高。”
“朱店长,苟是阿猫阿狗的狗不要犬字旁,再在上边添个草字头,就是草狗。”
求人难啊,求一份工作更难啊,要不是实在没有粒米进肚苟伟实在不想这么委屈自己,为了活命要装啊!朱一楠跟着他的描述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茶几上写写涂涂总算弄明白苟字怎么写。
“这就对了嘛,草狗,你会说话嘛!
小苟啊,咱们之间好像不认识吧?是谁介绍你过来的呢?”
虽然打压下去苟伟的嚣张气焰,朱一楠也担心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出于生意人谨慎的本能他还是决定把事情问清楚再做决定。
“哎,哎......”
苟伟真不好回答,哎了老半天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解释得清楚。他突然发现昨晚准备的那一套说辞今儿根本就不好拿出来。
“哎个球,有什么就说,婆婆妈妈像个娘们。”
朱一楠最看不惯的就是磨叽的人,尤其是磨叽的年轻人,觉得失去锋锐也就不再年轻不堪大用。
“昨天上厕所您给我递纸,还递了张名片,说有事找您。所以我就来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万一这一刀砍在伸头上那就赖着吃个剩饭走也行,总之是不亏的,苟伟自觉逼迫鼓起勇气连珠炮似地说出来。
“噗,咳、咳......”
一口茶喷出直接喷得苟伟满头满脸,虽嫌茶水带着口臭味却还是装出一副笑脸轻轻擦一把谦虚委屈到底。顺手再递上一张抹布给咳得厉害的朱一楠。
朱一楠突然不咳了,这小子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嘛,招过来也应该能当一个好的服务员,反正自家餐厅服务员流失率很大,何况还是自己闲得蛋痛结识的“缘份”呢?
拿起桌几上擦茶杯的抹布把茶几上的水擦得干干净净,用鹰一般阴鸷的眼睛死盯着苟伟看,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是否是一个圈套。苟伟虽说有一丝慌乱不习惯这种眼神,但还是经受住了考验,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阴暗。
“行,欢迎啊!先从服务员做起,每个月工资五百,嗯,四百!”
朱一楠拍了拍大腿站起来,随意地表示欢迎,不过工资从五百降到了四百。餐厅现在招工差不多要五百块,既然你找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降一百,你爱来不来,要是不来正好,我也不想要。
“谢谢朱店长,什么时候来上班!”
总算有活干有饭吃了,苟伟差点高兴得跳起来,不过还得装着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让朱店看轻,谦虚地问一声上班日期。心里盼的却是现在就上更好,正好还可以赶上吃早餐。
“随便!”
什么是随便,那就是你可以现在来也可以未来来,你可以不来也可以来。苟伟当然选择来、现在就来。
“好的。我把行礼也带来了,服务员是要住店里的吧,您看我找谁安排一下?”
“噗!”
转背对着苟伟的朱一楠一下将茶全喷到他那宝贝似的真皮沙发上,心痛得赶紧找抹布使劲抹着。这苟伟怎么这么能顺竿爬呢,我都背对着你了,不是让你先自便吗?好歹也要让我安排一下吧。
“行,你等着,我去找人!”
朱一楠恨恨地拿起抹布往沙发上一摔气冲冲地甩门而出,冲着楼下一声大叫。
“阿丽,上来一下!”
楼下传来一声声连续的清脆应答声,声声入耳特别的熟悉。苟伟现在特别害怕见到熟人,哪怕是孙悟空也怕别人见到自己如此落魄的样子。苟伟转身迎向门期待着那位阿丽能给自己安排个窝,也期待着进来的是一个陌生人。
“老板您找我!”
“带苟伟去安排一下住的地方,他是我们新招的服务员!将他的证件押在柜上。”
朱一楠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地将苟伟赶走,今天可被这所谓的“缘份”折腾得不轻。
苟伟早就呆了,木头一般往楼下移,真的没有想到又见到熟人,还是昨天救自己的活**黄丽。
怎么缘份就那么浅呢?何时何地都能见到这位活**!黄丽没说话带着苟伟下楼穿过餐厅往后边小巷走去,苟伟也没有说话跟着走就是了。
“你昨天偷了煎饼。在我们餐厅是绝对不允许的!”
黄丽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直接武断,苟伟是否也不行认也不愿,闭嘴成了唯一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