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挽着苟伟的手一路吸引着形形色色的目光,有鲜花牛粪的,有可否替代的,苟伟脸早就不红了,黑黝黝的脸上带起青色的白,乌紫嘴唇不断吸溜着。外人看到的是浪漫,只有苟伟这当事人才知道这哪是挽啊,这一路是掐着过来的。
保卫小哥对蠢傻的苟伟和妖娆的魔女一起进出厂门早就见怪不怪不再看稀奇,苟伟看着了亲人,赶紧一抽手拽过魔女的包从中翻出一块巧克力扔了过去恩人啊,总算让我有借口抽手。
休息室门一关,魔女将自己外套往床上一扔,床上一颠二郎腿一跷,红通通带着粉的脸上瞪着冒着炙热火光的眼睛赤果果地看着拘束的苟伟:
“把衣服脱了!”
苟伟本能地一捂下身望着魔女,“干嘛!”
“咯,咯咯!”笑得像老鸹,笑得苟伟心里颤颤的,难道今天就要还帐了,我可还没有准备好!
苟伟缓缓的解了一个扣子,很小心地抓住另一个扣子,心里犹豫不决是不是经继续解下去。
“瞧你这出息的!你身上有几两肉吗?还怕我看啊,赶紧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买了衣服,试试合不合身。”
魔女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堆衣服就那么扔在床上,这次苟伟脱得非快,差点连内裤都脱了。魔女一声“流氓”最终还是没有脱下来,只是看着很有个性的内裤有点眼热。
苟伟其实也只是脸瘦手瘦,身上健子肉一片叠一片,古铜色的皮肤闪着诱人的光芒,魔女看得有点呆了,这是捡着宝了吧?轻迈腿走上前去将衬衣给披上,舔了舔舌头,用食指从脖子到胸膛再到腹部的几块大肌肉上轻轻划过。苟伟像虾米般一缩全身都酥了,魔女咯咯一笑伸手环绕着苟伟一抱,拿脸贴了贴苟伟那第僵硬的脸。苟伟瞬间僵直不动。
“砰!”
“啊”
门被撞了开来,紧接着是一声惊叫之声,一个女孩冒失地撞进来看见半露着胸苟伟和一个娇艳的女子抱在一起脸贴脸正干坏事,忙一遮眼转身往外跑。
魔女如受惊的兔子般松开,生闷气地拍拍苟伟的脸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那个女孩是谁啊?”
“不知道。”
苟伟一眼就知道是那个胖胖的虾米儿,但不能说自己知道啊,一旦说了故事立马就变成事故了。
“我走了,不用送了!”
魔女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发愣的苟伟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脸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胸留下无限的怀念。
很久很久以后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有人吗?”
一声温柔的女声打断暇想的苟伟,忙着从床上穿上衣服匆忙地开门。
“虾米儿你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劳烦领导老是往基层跑,您说,我改!”
苟伟气不打一出来,坏人好事的小妮子怎么又来了,非得这么做,不给我留一条活路啊。夏蜜尔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看到床上堆的到处都是的衣服。一条红红有围巾在衣服上飘啊飘,几个卫生球在旁边摆造型。
突然,一条蕾丝的黑色内裤闪着诱人的光在旁边示威。夏密尔脸一紧瞬间通红,恨不能转身就走。
顺着夏蜜尔通红的脸苟伟看到了床上堆的零碎,吓得心慌慌,赶紧往床边一扑把东西一卷堆到床头。
这倒底是魔女走得慌张撂下的还是故意放在这里断我自己后路。怎么觉得到处都是坑啊,女人的坑更是随时随地,苟伟一阵寒。
“臭不要脸的,哎,我就是来问你的,怎么设计一款摩托?我说的是好摩托!”
夏蜜尔还是想跑,呆立着问出一句话听完后就准备跑。苟伟正生气呢,边扣扣子边横眉怒目地发火。夏蜜尔还以为苟伟要解扣子耍流氓,赶紧退了几步靠一门边随时准备走。
“喂,小虾米儿,我不是给你讲过吗?这点都不理解还当什么天之骄子,那不和我一个样了哈!
哈,小同志啊。哈,你们要努力学习好好工作。哈,你可以去图书馆里或者去订一本摩托图鉴杂志,看看图片,看看专家的测评。
小同志啊,这都不知道你还当什么设计师。早点嫁人生孩子去吧!”
苟伟骂人夏蜜尔能忍,苟伟装领导也能忍,苟伟教方法能接受,可苟伟叫自己嫁人生孩子就是莫大的污辱了。
“臭不要脸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臭不要脸只知道耍流氓。臭不要脸的!”
骂完就走,毫不停留。
“砰,砰!”
门又响了,温柔得像一个美女在轻轻叩动苟伟的心门。这都是什么人啊,冬天都没有过去怎么春天就来了,桃花朵朵开。
轻轻难开门没有盼来期望之中的桃花,也不是梅花梨花,而是狗尾巴花。丘主任那张可以跑马的脸被苟伟一开一关的碰撞压成了一块铁饼,生气地推开门迈了进去。
揉揉鼻子瞪着眼,贼眼珠子四处一转,鼻子像抽风机似地一嗅那股子骚狐狸的味儿直冲脑门。
“苟伟同志。啊,我做为冷轧车间的副主任有件事要和你说说。
这休息室啊是我们冷轧车间的,你看我们这车间人也多了,地儿也不够用,要不你再看一下别的地方有没有地。
厂子里现在有文件要整顿秩序,你师傅不好开口,只有我来做这恶人了。
唉,做人难哦!您哪,就别再让我们难做人喽。”
这是赶人啊,其实最近苟伟也听到风声要进行整顿,先是砸了所谓的简易流水线,现在又开始清理休息室,这是从苟伟这儿先开刀了。
“主任,承蒙关照,最近这日子还清闲。这困难日子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我是什么时候搬啊,要不要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再搬啊?”
苟伟心里也紧张,但该服软的时候还得服软,忙着低头奉承着,就当对着镜子练口型。
“不行,今天就得搬,晚上要检查,要不你问问你师傅钟良去,他同意我就同意!”
苟伟笑了笑,明显算准了自己是不会给师傅添麻烦,拿着鸡毛当令箭。苟伟不信其它的几个休息室的人会搬走,但没法子,这就是站队的下场啊!
厂子里没有地方住,李师傅拎着苟伟的行礼要在自家已经塞了三张床的排房里再加上一张床,苟伟没去。钟良骂着抢走苟伟的行礼,苟伟苦苦哀求着夺了回来。
苟伟就在厂子边上找了个农户家借了个冷炕头一个月给上四十块算是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