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人脸上淡淡的笑意,赵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拱手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张文远将军吧。”
张辽闻言一愣,笑着说道:“哦?何以见得?”
“在吕将军营中如此器宇轩昂,不卑不亢,也只有张将军一人尔。”
说着,赵云又指着走远的士卒道:“而且吕将军让那位士卒带我去寻张将军,若非是张将军亲自来了,不然他怎么会独自离开?”
“哈哈哈!我总算知道大人为何这般喜欢你了。”
张辽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朝着东边的那个营帐道:“那是我的营帐,请!”
“张将军请。”
……
司空府,后院书房。
“丁原这个混蛋!”
董卓毫不做作的斜坐在毯子上,将左右的几个侍女都赶了出去,抖了抖宽大的袖子道:“文优,你可有什么方法除去这无理的丁原?”
“司空大人,我听闻那丁原手下有一神将名为吕布,武艺天下无双。”
李儒端坐在董卓的右手边,双手合十放在腿上,微微的鞠了一躬后说道:“司空大人在宴会上见了此人,敢问是否如同臣听闻的这般模样。”
“那吕布……”
董卓闻言又回想起了那时站在丁原身后如同鬼神下凡一般的吕布,随意的靠在一旁的木桌上说道:“说起来……气势凌人,鬼神下凡也不足言其势。”
“这便好办了。”
李儒一直绷着的脸多了几丝笑意,淡淡的说道:“鬼神之人,必然不会长居中庸之辈的手下,况且臣曾打听,吕布乃是孤儿,从小不受汉礼束缚,只需一二计谋,便可收为己用。”
“哦?”
一听到吕布这种人可以收为己用,董卓一下子来了兴趣,身体前倾,笑着问道:“文优有如此说法,想必早已有了计谋。”
“臣听闻司空大人早日在西凉得了一匹赤色野马,肌如赤火,鬓如烈涛,性如雄鹰展翅,快如天外流星。”
李儒笑着抚着自己那并不长的胡须,“应该还没有人能够镇得住的吧?”
“不错,这赤兔性子太野,若是老夫年轻怕是才能镇住……啊!文优是……”
董卓说着说着,突然一愣,拍着桌子说道:“文优是想将其给予吕布,以此而策。”
“司空大人明智!”
李儒微微的一点头,笑着说道:“不过还要看司空大人是否愿割爱了。”
“如此将军,非赤兔所能比拟。”
董卓大气的一挥手,“不过文优,你看谁去较为合适?”
“牛辅将军帐下有一骑都尉名为李肃,与乃是吕布同郡之人,且略有谋略。”
李儒将自己的衣摆整了整,继续说道:“使他前去,比不会无功而返。”
“哈哈哈!不愧是你李文优!”
董卓顺势斜躺在了毯子上,肥手一挥,“准了!”
“诺!”
……
客栈之中,夏侯尚的房间。
“哥,难道我们不与师兄道别吗?”
夏侯轻衣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把所有行李收拾好了的夏侯尚,不禁出声道:“我们一起来的,却要不告而别。”
“乱世本就如此,天下攘攘,又哪里会顾得忠义两全?”
夏侯尚笑着摸了摸夏侯轻衣的脑袋,“我们这两日先住在主公家中,至于子龙……总会再见面的!”
“算了,走就走吧,唉……”
夏侯轻衣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对了!大师兄距离这里不远,何不引荐给主公?”
“大师兄!”
夏侯尚闻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大师兄愿意相助,那必然是极好的!”
夏侯轻衣看着夏侯尚一脸的高兴,也是抿嘴一笑,不过倒是突然瞥了一眼隔壁,出声问道:“那赵风呢?”
“唉……我们带走。”
夏侯尚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一抱,感叹的说道:“子龙与我交谈过了,若是我要走,便把赵风带上。有主公的帮衬,他至少不会过的太差。”
“那……师兄这意思是要到处漂流?”
夏侯轻衣一愣,轻声道:“他不是准备跟着那吕布吗?”
“跟着吕布?不不不!”
夏侯尚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他啊……还再做着那个梦,那个路遇仁主,开创一个仁德盛世的梦。”
夏侯轻衣无声的靠住了木门,轻声道:“哥,你说师兄的梦会实现吗?”
“一个政权,他的表面也许需要“仁”字来维持。但是……君王无情,哪里有会存在“仁”字呢?”
夏侯尚缓缓的撇过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商旅,笑着唱道:“欲寻香芷,大道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