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散》?”
赵云闻言不禁一愣,后世家喻户晓的几首古琴曲名之一他还是听说过的。
“时韩国铸剑师之子聂政,为报父仇,刺杀韩王,而后自杀身亡。”
少女的声音也恍如清泉流水,缓声说道:“如今天下不是正缺如此风采?”
“哈哈,久闻蔡府小姐才艺压了半个洛阳城,如此只是一面之缘,便让云深谙此言。”
赵云轻笑着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云听闻昭姬姑娘早有婚约,不若一同想法,将这司空的赐婚避去如何?”
“避去?为何要避去?”
少女闻言不禁淡然一笑,轻声道:“本来是担心将军一介鲁莽武夫,不想还是一半文人雅士,如此说来,小女子与这婚事并无意见。”
“这……”
赵云这便是无言以对,举起杯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一抬头,却正好迎上蔡琰的目光,不由得一愣,连忙侧过了头。
“将军不像是民间传闻的屠夫。”
蔡琰侧着身子,倚在桌案上,美目紧紧的看着赵云,忽然开口道:“前些日子里,城中少不了将军肆意屠杀穷苦百姓的名头,倒是让小女子心中戚戚了许久。”
“昭姬姑娘说笑了,不过是些谣言罢了。”
赵云苦笑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不知令尊会见哪位客人?”
“洛阳城中关系错综复杂,哪里会有什么客人来这里?”
蔡琰起身下来,跪坐在赵云身侧,与赵云将杯中续茶,随即说道:“父亲一介文官,期望不过盛世行文,这正巧乱世当头,也只有在家中整理文献,使之免受些许霍乱。”
“乱世当头,都是各有所为。”
赵云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蔡邕是在故意晾着他,转过来颇有兴趣的说道:“不过若是盛世年间,我倒是希望能扔下那枪马,学习一番琴棋书画之道,沾沾文人雅士之风哈哈。”
“琴棋书画?”
蔡琰闻言不禁一愣,随即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折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抚摸着桌案上的琴,轻声道:“既然如此,我教将军抚琴如何?”
“教我抚琴?”
“教他抚琴?”
这里是正堂,正午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最终蔡邕还是让人将正在交谈的赵云与蔡琰请到了正堂,分座左右。
蔡邕此刻正坐在主座上,听闻蔡琰所言,轻抚着胡子道:“赵将军手握兵权,武艺超群,竟会对琴棋小道颇有兴致?”
“倒也不是颇有兴致,而是由来已久。”
赵云看着下人们将饭菜摆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这才开口说道:“小时候在山中随着师父,便是对兵书与这些颇有兴致,反而是那些为人之道颇为无趣,自觉无用。只是从山中出来之后,却又暗叹曾经无知。”
“哦?”
蔡邕颇有兴趣的追问道:“不妨一言?”
“洛阳城中暗流涌动,人综复杂,勾心斗角的地方实在让人头昏脑涨,若不是几位好友帮衬,我怕是早就一蹶不起了。”
赵云感叹着摇了摇头,进而说道:“中郎将是当世大儒,应当有些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