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欣身上，有和你身上相似的味道！”
云舒的话，让周游头皮发麻。
“你说马晓欣身上有和我相似的味道，是……试验人的味道吗？”周游问云舒道。
云舒望着马晓欣消失的方向点了点头。
马晓欣是试验人？
周游不敢置信。
前日去筒子楼时，看到小柔提着饭盒从404房间出来。能让小柔或者其她绒貂拿着饭盒的，只能是试验人，所以应该就是有新的试验人出现。
“难道这个新的试验人，就是马晓欣！”周游自问，又瞬间否定自己的猜测，“不对，马晓欣不可能是新试验人，时间上对不上。”
马晓欣根本不可能是试验人，要不然之前她不可能连于畅都看不见。
只是，为什么云舒会说马晓欣身上有试验人的味道？
周游自知，云舒是绒貂，嗅觉比自己灵敏许多，她说马晓欣身上有试验人的味道，应该就不会出错。
云舒看出周游的疑惑，解释道：“那个女人身上虽然跟你有一样的试验人的味道，并不代表她就是试验人，有可能……她长期和一个试验人待在一起，身上被间接地染上了气味，而且，她身上试验人的气味，确实很淡。”
周游当然不会傻到认为云舒说的‘长期和一个试验人待在一起’指的是自己，他与马晓欣相处的时间，完全构不成让马晓欣身上染上气味。
要么，那个试验人是马晓欣的亲人，要么要好的朋友、又要么是同事，总之必须是时常待在一起的。
周游思考时，云舒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问周游道：“你不想跟去看看吗？”
周游几乎想也不想，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二人去到停车场，刚好看到马晓欣的车开出来，云舒一把拉住周游躲起来，看着马晓欣驱车离开后，打了辆车跟上。
马晓欣开车一路往西南方向行驶，约莫四十分钟左右后，到达天阴山殡仪馆。
马晓欣上班的地方。
周游不是第一次来殡仪馆，熟门熟路，很快找到马晓欣工作的化妆室。二人鬼鬼祟祟趴在窗户外朝门里看。
化妆室只有马晓欣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背对着窗户。
周游还未看清楚马晓欣在干嘛，手机忽然响来一阵铃声。
周游忙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马晓欣’三个字，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周游一边按下拒绝键盘，一边拉着云舒躲到一旁的墙角，几秒后，马晓欣从窗户口探出来半个脑袋，左右望了望后别无所获，又缩了回去。
周游心跳快得跟要跳出来似的，转头看到云舒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们……为什么要躲？”云舒一脸无辜地看着周游问道：“我们是来查事情的，又不是来偷东西的。”
周游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是啊，我们为什么躲？马晓欣身上有试验人的味道，但她不是试验人，这件事完全可以让她知道。
既然如此，何必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周游站起来，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一条马晓欣发来的消息：你对我，到底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如此直白的消息，周游当然明白何意。
马晓欣是问周游是否对她有意思。
说‘没有’，自己大脑里因为于畅和田高远的记忆，对马晓欣多多少少有点感觉，若说‘有’，这种感觉确实不是属于自己的。
周游有些矛盾，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很快，马晓欣的消息再次传来：“如果你觉得我打扰了你，告诉我，请别用别的女孩子试探我。”
什么情况？
“合着马晓欣觉得今天带着云舒一起赴约，是我的想法，目的就是想刺激她，让她知难而退？”周游想着，忙要向马晓欣回讯息，手臂上传来云舒的拍击。
“来了来了，那边那个人……”
周游一阵莫名，顺着云舒的目光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背上背着一个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一具尸体，缓缓从远处走来。
男人左脚有些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很吃力。
“这个人有问题！”云舒的声音在周游耳边响起。
男人缓慢的走近，快到周游身边时，周游明显有心慌的感觉。
云舒说的没错：这个人有问题。
男人经过周游身边，眼睛很自然地瞟了周游一眼，周游看清楚他只有一只眼睛是正常的，另一只眼睛闭着，像是瞎的。
男人走进右边的小走廊，往里边停尸房去，片刻之后，传来他和马晓欣打招呼的声音：“小马，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来了？”
“上班比放假好！”马晓欣的声音，“六叔，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
“还是我帮你吧，你手脚不好，一个人不好操作。”
马晓欣与男人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周游直起身板要朝停尸房里走去，被云舒拉住：“你干嘛呢？”
“马晓欣和一个试验人呆一起，她不安全。”周游担心马晓欣。
“你也是试验人，马晓欣跟你呆一起安全吗？”
云舒一语中的，周游立马停了下来。
是啊，谁说试验人就会对马晓欣不利？
自己也是试验人啊，从参加挑战出来，三个月时间，从未主动伤过人，即便屠鬼，也都是那些极其凶恶、对自己性命造成威胁的恶鬼。
试验人不一定都是坏人，他们或许跟自己一样，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周游在原地站着，不多会里边传来男人的声音：“谢谢你小马，每次都是你帮我。”
“不客气，大家都是同事嘛，平常你也帮过我不少的忙。”马晓欣道。
“好好好……”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很快男人从走廊走出来，和周游四目相对。
男人除了有些坡脚，背还很驼，走起路来特别的缓慢。
看到周游看着自己，男人竟咧开嘴，冲周游露出一个微笑。
他的样子很疲惫、很苍老，但他的笑容，周游竟莫名地觉得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