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没死？是田高远未能杀死我，还是……我死了，却又活了过来？”周游狠狠拽着手机，手指煞白。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别再拽我的手机了。”
王守义从周游手里抢过手机，一脸宝贝儿，“我这可是梨子手机最新款，要近一万块呢，你可别给我搞坏了。”
周游看向王守义，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赵鹏烨死了？”
王守义点头，“淹死的。视频不是清楚地拍了下来，他跳了河，当天晚上尸体被警察打捞起来。”
周游的头又开始疼了，记忆里出现田高远杀自己前的各种准备，各种猜测，以及各种行为……
通过田高远的视角，周游完全得知了田高远杀自己，以及自己死亡的全过程。
头很痛，自己杀自己的滋味，特别难受，特别无法理解。
周游摇了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又问道：“这件事，怎么还惊动了警察？”
王守义挑眉，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是不是晕糊涂了，死人可是刑事案件，警察怎么可能不插手。好在赵鹏烨提前录下视频，要不然他死了，你估计会被认定成杀人凶手。”
说罢，王守义忽然‘哦’一声，一脸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那个叫秦姜的警察，他说你醒后，让我给他打电话。”
话音刚落，马晓欣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几个小时过去了，你们私事应该谈好了吧？”
王守义看着马晓欣笑笑，点了点头，“好了，好了。”说完，随即扭头看向周游，“我现在给那警察打电话。”
王守义拿着手机，被周游拦了下来，“等一下吧，我这会头很疼，晚点再让他来。”
“你没事吧？”一听周游喊头痛，马晓欣一脸紧张。
“没事！”周游摇头，“睡一会就好了。”周游重新躺下，对马晓欣道：“我已经没事了，现在也晚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马晓欣道：“没事，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安静的睡一会。你先回去吧，醒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周游道。
马晓欣有些不舍，对上周游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离开了。
随着马晓欣的离开，王守义迫不及待地走到床头，小声道：“跟我说说，你被淹死了近一个小时，是怎么醒过来的？”
周游白了王守义一眼，并未做任何回应。
王守义不以为意，自顾自道：“难道是另一个你苏醒了？”
周游忽然转头，瞪大眼睛看向王守义，“你说什么？”
王守义吓得身体抖了一下。
“什么另一个我？”周游再问。
“就是另一个你啊，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周游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脑海中响起曾经王守义似乎跟自己提过，曾在半夜时走出理发店。
“难道……”周游心里升起一丝恐惧，“像赵来恩一样，我身体里有很多的恶鬼，另一个‘我’就是当中的一个，趁我濒死、或是夜半熟睡之时出现？”
周游有些头皮发麻，“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周游从床上翻坐起来，一把推开王守义，鞋子也忘了穿，直接去卫生间。
盥洗池边有一面镜子，不大，但能看到胸口以上的位置。
周游伸出右手，原本整整齐齐的指甲渐渐生长而出。
就像猫一样，平时隐藏指甲，一旦遇到猎物，指甲随时伸长。
“你……到底是谁？”周游对着镜子小声问出一句，随即举起右手，对着自己的胸口，用力剜了下去……
痛……
周游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因为吃痛而叫出声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周游缓缓抽回手，手上沾染上血迹，但血迹当中的指甲上，并没有黑气。
周游自知，自己的手能感知到阴魂的存在，如果体内真的有鬼魂存在，那么指尖上应该会有黑气萦绕。
“怎么没有？”周游来不及顾忌胸口的疼痛，小声自言自语。
全程目睹周游动作的王守义惊得双眼放大，嘴巴成大写的‘o’，好一会后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周……周游，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王守义背上湿漉漉，全是被周游吓出的汗。
一直以来，他只以为周游有过于常人的本事，没想道竟然敢……
自残心脏！
这哪是人，更不是鬼，这他妈的简直是怪物啊！
王守义心里一阵后怕：还好当初自己‘强行往周游身体里注入鬼魂’这件事，周游并没有计较，否则估计自己早死八百回了。
周游忽然转头，沾着鲜血的手放在王守义肩膀上，吓得王守义一声低叫，往后倒退两步，一张脸涨得通红。
“小老弟，你这是干什么？”王守义咽了咽口水，心跳猛然加速。
周游举着手，皱起眉头，“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什么忙？”王守义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检查一下，我身体里有没有阴魂，或者别的什么鬼东西。”
王守义忙不迭地摇头，双手不停地摇摆，语无伦次地说：“没有，没有，你哪是什么鬼东西，你简直就是神仙啊！”
“都还没检查，怎么知道没有？”周游看向王守义问。
“我……上次晚上潜进你家，就检查过了，你身体里确实没有鬼魂。”王守义尴尬地笑笑。
“不过……”王守义继续说。
“不过什么？”周游瞪着王守义，焦急地问。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你自己有精神分裂，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说完，王守义又露出尴尬的笑容，并时刻注意到周游脸上的表情，生怕周游一个生气，对自己下手。
周游看着王守义，眉头紧紧凑到了一起。
王守义见状，以为他生气了，立马改口道：“这种可能似乎不存在，你怎么可能有精神分裂？呵呵……”
王守义猜测道：“那么会不会是……你其实有多重人格？或者说像大话西游里的青霞、紫霞，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白天一个，晚上一个？相互间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不知道对方做过什么事。”
这个可能，似乎并未不可能，只是另外一个人格……
“为什么在我被田高远溺死之后出现？我能复活，是否也是他的功劳？他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正想着，王守义的手机铃声响起，王守义看一眼，脸色立马变得不好看。
“秦警官，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哦，周游啊，他……”
王守义看向周游，周游冲王守义点了点头。
“他已经醒了，刚醒的……行，那你过来吧，我让他等你。”王守义挂掉电话。
周游转身，打开水龙头，冲干净手上的血渍。
“秦姜说他现在赶过来。”王守义道，“你这次没死成，秦姜好像有些怀疑你了，你要不要想个什么借口蒙混过去？”
借口？
什么借口能瞒过一个从警十多年的老油条警察？
周游不自觉皱眉，从镜子里看着王守义，压着嗓子一字一顿道：“与其想借口蒙混，不如……让所有起疑的人，全部消失！”
看着镜中的周游近乎狰狞的表情，王守义不觉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