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胡所长,老张就抓着何为的手往后面带。
一个记者着急了,道:“哎,你们凭什么拦住何老师?”
刘梦儿也挤在人群中,道:“所长,让何老师说话!”
几个学生模样的也急了,带头的人不是李莲花还是谁,“对啊,说,你们是不是对何老师下黑手了?”
王威也道:“何老师是怎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了,你们凭什么抓他?”
米瑜也一脸紧张地看着何为,从头扫到脚,见到没缺什么后,才松了口气。
胡所长慌了神,忙阻止老张,再拦的话,这场面就真的控制不住了,他虽然块头大,可也受不住这些人的东撞西撞啊,更何况,这些人的嗓门也忒大了。
于是,走到何为旁边,低头道:“何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他只知道不能让你姓胡的和吴泽铭舒服了。
何为挤开胡所长,轻笑地走到最前面。
记者们瞬间兴奋了,长枪短炮地架了起来。
一个男记者帽子都被挤掉了,开口道:“何老师,说说吧,有什么话想对你的粉丝和大众们说的?”
“说说?”何为反问道。
“是啊,何老师,你刚得了诗赛的特等奖就被抓了,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另一个记者道:“何老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说说吧。”
何为也不说,就笑眯眯地看着。
慢慢的,人群中安静了下来,都期待何为开口。
何为瞄了胡所长一眼。
这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胡所长浑身一个激灵,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给大家吟一首诗吧?”
众人愣了,吟诗?
不过马上,他们就想起来了,何为最近什么最出名,那就是他的诗啊,据说南海和闫正伟两人都十分欣赏,甚至小道消息说,何为已经成了南海的徒弟了。
于是,立马叫好!
何为往前一步,压着声音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只是一七言绝句,很快读完了。
现场安静的可怕,所有人全愣住了。
突然,轰地一声,爆发了。
“我靠,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尼玛,你们派出所这群孙子,真的对何老师下黑手了?”
“我就说,何老师肯定是被冤枉的,这所长跟吴校长是一伙的。”
“对啊,我可以想象到何老师读这首诗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绝望。”
有一个女学生竟然眼圈都有些泛红了,瘦弱的身体硬是想往前挤,双手不停挥舞。
记者们倒吸一口冷气,着急地看了眼摄像机,想确认刚才这一幕有没有录下来。
这首诗!
绝对是大新闻啊,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
咔嚓咔嚓,闪光灯一阵阵地就没有停过。
胡所长难以置信地看着何为,眼珠子瞪得老大。
何为,你这孙子太不够意思了啊,你他妈读个诗容易,知不知道会对我们派出所造成什么影响,啊?
什么千锤万凿,什么烈火焚烧,粉身碎骨,全都是屁话,尼玛的在派出所吃得比老子还香,脚上一双棉拖鞋,手里还抱着个暖手宝,神仙都没你过得这么舒服吧。
他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何为会整这么一出啊,瞬间就后悔了,当初怎么没硬下心来,把这臭流氓给压下去,现在看这群记者跟打鸡血一样的劲儿,啥都没办法了。
记者们问了下诗名后,就急着开车回去了。
废话,这时候一定要抢第一手新闻!
记者走了后,剩下的学生们就好打发了,在几个民警的劝说下,也是离开了。
下午。
铺天盖地地全是报道关于何为的消息。
几个杭城报纸刚出来就被销售一空。
《何为在派出所受到不公正待遇?》
《一首石灰吟道出了一个诗人的心声!》
还有寒铁等诗坛的人也都发声了。
“今天中午,派出所里何为当着所有人的面吟了一首《石灰吟》,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就不说这首诗的艺术性,光是从里面,我们就能听出何为心中那莫大的冤屈和痛苦,我不知道在派出所里面他遭受了什么,但是,我只知道,这件打人事件一定有隐情!”
老石头:“没错,何为是诗人,我也是诗人,只有心中有感而发,才能写出这样的一首大无畏,正气凛然的诗,这件事情上,我坚决站在何为这边。”
“我们文学界一致地站在何为这边,社会需要清白,何为需要清白,请立刻把何为放出来!”
不光如此。
网上。
何为贴吧,射雕英雄传书评区,被“要留清白在人间”给刷屏了。
尤其是何为的粉丝们,看到这首诗后,全都暴怒。
“走,去公安局官网和官围留言!”
“我靠,还敢删我的帖子,兄弟们,上,治一治这群王八蛋,拿着我们的钱,抓何老师这样的好人!”
“我已经刷了十个了,大家跟上!”
“我会说我已经一百个了吗?”
这时候,杭城交警的围脖更新了,他们也没办法啊,底下全是骂声。
“民众朋友们,这里是杭城交警大队的官方围脖,交警主要的工作是指挥交通、维护交通秩序、纠正和处罚交通违章行为、处理交通事故、维护治安秩序等工作,你们说的何为打人事件,与交警大队无关,请理性对待。”
立马就有人跟帖了。
“不好意思啊,串错门了。”
“交警同志好样的,千万不要学你们的同事!”
“兄弟们,撤了,走错地方了。”
负责交警围脖的女警一阵猛汗。
把所有人送走后,胡所长拉着何为回到了小黑屋。
刚进屋,胡所长就一脚踢在桌子上,对着对面的何为道:“何为,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那一首诗会对局里面造成多少恶劣的影响。”
何为乐了,道:“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你这首诗完全就是瞎编,民众听了会怎么想?啊?”
何为不在意道:“写诗嘛,写着写着情绪上来了,少不得点夸张,诗这东西都这样。”
夸张?你这岂止夸张?
胡所长刚要训几句,兜里的电话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