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诗结束了。
南海把何为招呼到跟前,道:“来,这幅《飞花令》就是你的了。”
何为笑着接了过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毕竟拒绝的话更不好,笑道:“谢过南海老先生了。”
南海笑道:“谢就不用了,把你手上的当回礼吧。”
何为看着手上的餐巾纸,有点拿不出手,刚准备说话,就被一人打断。
“哎,大南,你什么意思啊,凭什么给你啊,我也要这《卜算子》的原迹。”闫正伟怒瞪道。
南海吹胡子瞪眼,道:“闫正伟,你什么意思,我先问小何要的。”
“还是我宣布小何获胜的,不管,今天这张餐巾纸说什么也要给我。”
“呵,闫正伟,你真可搞笑,小何可是当做我《飞花令》的回礼,你有什么啊?”
闫正伟急了,道:“我孙女那黑珍珠手链白给的?再不济,我把孙女都送出去,你敢跟我比?”
这两诗界龙头竟然为了一张餐巾纸闹了起来,看得会议室众人大眼瞪小眼,当然也不是说何为的《卜算子》有多好,实在是两人吵惯了,看到南海要,闫正伟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如愿。
尤其是闫烟,听到自己爷爷说把“孙女”送出去的时候,脸一红,偷偷地看向何为,长得好像确实不错,眉清目秀的,而且......
老石头在一旁竖起大拇指道:“后生可畏啊。”
京城协会主席,笑道:“有意思,可真有意思,这届诗赛好看喽。”
“是啊,也不知道,晚上还会有什么样的诗出来。”
见南海和闫正伟还在闹得不休,何为一个头两个大,道:“两位老先生,要不我再写一张吧。”
“不要!”
“不要,我就要原迹。”
接着,两老头又吼起来了,一些子陈年老芝麻的事儿也被抖了出来。
“闫老头,之前慧琴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有脸跟我抢?”
“慧琴那是自愿的,她就看上我比你帅,比你有才华,少拿她说事!”
“放你娘的屁,什么自愿,明明是你刷小阴谋诡计!”这时候,南海都顾不上什么文人风范了,连脏话都吐出来了。
“去你娘的,老子跟慧琴呆了五十年了,会不比你清楚?”闫正伟也是不甘示弱。
闫烟捂着脸,这两老头的事情她也听自己的奶奶说过,很俗套的故事,就是两人同时看上她的奶奶,最后她奶奶选择了闫正伟,南海一直觉得闫正伟耍了小心机,于是就有了著名的南闫大比,可惜的是,没人有资格当这二位的评委,最后大比也没比出个所以然来,南海终生未娶,脾气也越来越古怪,一直跟闫正伟不对付。
众人也不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见这两老头吵起来了,很自觉地往外面走,没办法啊,谁也不敢得罪啊,这二位名望太大了,都是见过主席的人,哪惹得起,干脆就留着这当战场吧。
何为拿着《飞花令》也被方清半拉着往门外走去,至于他的餐巾纸,好像不知道被谁撞到地上,又被谁踩了几脚吧。
方清笑道:“没想到,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你什么时候会写诗的?”
何为呵呵道:“随手写写。”
方清白了一眼道:“随手写写就把国内诗词协会的大师都比下去了,你让人家五六十岁的老头怎么想,写了一辈子的诗,算了,不说了,拿来!”说完,方清伸出手。
何为没搞清楚道:“什么拿来啊。”
“《飞花令》啊,挂我办公室。”
“行。”说实在的,何为还真不懂得欣赏这几个黑乎乎的字,有这功夫还不如欣赏一下岛国的优秀文化,那个才是艺术,咳咳,何为说的是动漫,送出去也不心疼。
方清一把从何为手中抢过来,攥得紧紧的,转身就走,深怕何为反悔。
何为放着急急忙忙的方清的背影,摸不着头脑,要是让他知道,他这一送就把上百万的东西送出去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阑尾痛。
冷不丁,何为被人拍了拍。
“你叫何为是吗?”声音很柔。
何为转过身去,看到来人一怔,问道:“你是那个...叫?”
“我叫闫烟,是闫正伟的孙女,刚才见过的。”
何为点点头,对这个美女他印象倒深刻,首先长得漂亮,其次好像南海和光明对她评价也颇高,一直坐在闫正伟身边,原来是他的孙女。
“嗯,你找我什么事?”
闫烟从口袋中拿出一串手链,道:“呐,这是你赢的彩头。”
“这...你收回去吧,我也用不到。”何为记得好像是从闫烟身上拿下来的,应该是她的常用之物,他可没夺人所爱的习惯。
闫烟听到何为的话,皱起秀眉,二话不说,塞到何为的手里,转身就走。
何为顿在原地,他不清楚在斗诗的规矩里,只要赢了,彩头就必须收下,否则就是看不起送彩的人,不知不觉中好像得罪了人。
中午。
午宴。
一帮人诗词协会的聚在一起,吃着喝着,兴致高了,也有人吟诗一首。
李远山看着旁边跟具尸体似的吴江,道:“怎么,就这点挫折,你就一蹶不振了?”
吴江咬着牙,道:“我是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会输给他?”
李远山呵了声,道:“谁都有灵光一闪的时候,说不定这小子是走了狗屎运。”
“外公,我怎么办,你看那些个评委老头,都往何为小子那跑,诗赛的时候肯定偏袒他,到时候,我......”
“恩,必须想个办法,挫挫他的锐气。”李远山也清楚自己外孙跟何为在网上闹的事情,闭目想了想,道:“这小子或许作诗作词行,其他方面就不行。”
吴江苦笑:“那我也不行啊。”
“不,你不是跟着青云先生学了楹联吗?”
吴江眼睛一亮,原本萎靡的身体跟打了激素一样,振作了起来,笑道:“对啊,青云大师在楹联上的造诣在国内能排前三,我虽然只学了点皮毛,但也不是何为能比得上的。”
李远山满意地笑道:“再不济,我也可以帮你。”
“行,就这么办!”吴江笑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