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徐一鸣作出不解之状。
古遇山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食指轻轻敲击起桌面来。
咚咚声响。
凉亭外的地面忽然一阵震动,有大妖气息升腾而起。
“原来如此。”
徐一鸣眸子微眯,视线之中,古遇山身后的地面,一妖破土而出。
那大妖生百足,细密如剑,百足之上又有两个前肢,利如弯刀。
粗略看去,约莫有五米多长,背上生着一对蝉翼,嘴里生着一对獠牙,令人恶心的粘稠唾液在口中分泌,顺着獠牙滴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油绿的瞳孔,放着妖光,令人心悸。
但关键的不在此处。
而是,在这只邪妖出来后,徐一鸣的身后地面,又一阵震动。
紧跟着,同样气息,同样外表的邪妖,又出来了一只。
两只,皆是盖世大妖。
冰冷的气息,瞬间覆盖了整个小岛,肉眼可见,还留有余绿的树叶,在这一刹那枯黄下去。
“不可思议。”
徐一鸣心生感慨,朝着古遇山道:
“你还真是个邪妖专业户。”
古遇山面无表情,“现在,知道我的底气何在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徐一鸣喃喃了两声,神色变得很凝重。
古遇山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同时也对自己培养出来的邪妖很自豪,他道:
“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最多再有一年的时间,我在秦雨淑体内养的邪蛊,就该彻底成型了,那一只是我最满意的,同时,秦雨淑也是我最满意的,但可惜啊,被你给毁了。”
古遇山悠悠说道,神色之中充满了遗憾。
“所以啊,你该死,也必须死。”
徐一鸣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微笑道:
“很能理解。”
古遇山闻言,不禁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后辈晚生不但修为超凡,心态也是稳如泰山,当下心里又不禁赞许了番,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杀他的心意。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另一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杀我邪蛊的时候,还有一头虎妖协助你吧?它跟来了吗?”古遇山道。
“没有。”
徐一鸣直接摇头。
“没有?”
古遇山闻言,眯了眯眼睛,冷笑道:
“那不知该说是你太狂妄了,还是太愚蠢了,如果将它带来,兴许你还有可能逃走,但现在,仅凭你一人之力,是断断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徐一鸣闻言,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微笑道:
“那可不一定,毕竟、天无绝人之路。”
“是吗?”
古遇山露出好奇之色,“你有离开的办法?”
徐一鸣想了想,咧嘴一笑道:
“把它们,包括你,都给杀了,不就能离开了吗?”
古遇山闻言一怔,随即便似听到了天大笑话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年轻人,你还真是谜一样的自信啊,不知该说你是无知呢,还是无畏?或者,因为无知故而无畏?”
他一脸讥讽。
徐一鸣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人嘛,总是要有点理想的,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哦。”
古遇山闻言,眼神彻底冰冷了下来,双指夹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才神色漠然道:
“那就让你试一试吧。”
说完,一脚突然蹬在地上,身形如燕般倒飞了出去,在远处站定后,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口中吐出一字来。
“杀!”
声音出时,狂风呼啸。
声音落时,凉亭倾塌。
两只邪妖俱是爆发出庞大妖气,孤岛周边水域所有鱼虾蛇虫,无不瑟瑟发抖,如临末日。
徐一鸣一挥手,凉亭倾塌所带来的尘嚣尽数退去,他脸色凝重,目光却很平静。
“死。”
正面的邪妖眼眸中放着油绿的光芒,忽的身形一闪,庞大妖躯瞬间出现在他顶头上空,两条如弯刀般的前肢敏捷而霸道地朝他劈了过来。
还未落时,妖气已经化成实质,激荡而出。
与此同时,背后的那只邪妖也如法炮制地挥动前肢,妖气化作刀芒破空而来,空气发出呜呜呼啸,似因承受不了而呜嚎般。
徐一鸣面不改色,一手指天,一手朝后。
两指之间光芒绽放,大宗师气息暴露无遗。
妖气与灵气冲撞在了一起,掀起一股风暴来,由徐一鸣为中心,瞬间荡出方圆八百米,整个小岛都掀起漫天尘土,甚至于岛边水面也惊起浪涛。
旁边悠闲自在观战的古遇山,此时也不免脸色微变,脚步一跺,身形冲上了天空,躲过那爆发的余波之后才重新落下。
“大宗师?好快!”
他眼眸微眯,既诧异又震惊,同时,还有几分窃喜。
“真是个完美的养料,我的妖王仆从,指日可待!”
说到这里,他眼眸当中涌现出了疯狂的恨意,心中咬牙切齿。
“北海武王,等着,待我的仆从成就妖王,就是与你决一死战之日!”
“杀!”
又是一声令下。
两只大邪妖瞬间冲出,一前一后,张口间,黑色罡风席卷尘土,扬起两道十五米高的沙尘暴来,朝徐一鸣铺盖而去。
……
“丽丽,嫁给我吧。”
太湖之畔,一处长椅上,一个年轻男人突然单膝下跪,朝着心爱的女友求起婚来。
“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地面摩擦,阿杰,看见没有,我的鬼步舞是不是越来越精湛了?”
湖边小道上,穿着耐克在地上瞎几把转的黄毛朝旁边同伴一脸自豪。
“孙子哎,你爷爷可不是吹牛,当初月南反击战的时候,你爷爷可是冲锋陷阵的一把好手咧!”
拄着拐杖扶着栏杆的老头,朝身边小娃娃拍着胸脯。
“这个姿势可以吗?要不要再亲密一点?”
波光粼粼的湖畔旁,拍着婚纱照的新人朝摄影师问着。
湖边来来往往的游人,都在说笑着,思索着,形态各异着。
突然,摄影师,小娃娃,非主流,女孩儿,全都瞠目结舌地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那、那里……”
他们声音颤抖,指着湖中心的小岛支支吾吾。
“怎么了?”
男孩,黄毛,老头,新人,一脸疑惑。
却正在要回头时,听见一声惊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