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鸣的眉头皱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五个字。
“我劝你善良。”
“什、什么?”
油腻男人笑了,冲着一帮狗腿哈哈大笑道:
“你们听见了吗?他、他在劝我善良?他居然劝我善良?”
“哈哈哈,这傻小子。”
“求饶就老实地跪下来求饶,劝康哥善良?说话还能再吊一点吗?”
“现在的年轻人,骨气重,口气大,可惜呀,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和自己有几斤几两。”
“劝康哥善良,你也配?”
一群狗腿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了起来。
油腻男人大笑了几声后,才眼神玩味地朝徐一鸣道:
“小子,行啊,劝我善良,那我就善良一点。”
“这样吧,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响头,再喊我几声爸爸,我就不计较你曾经碰过我女人的事了,怎么样?”
他满脸戏谑。
徐一鸣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抬手一巴掌扇了出去。
啪。
油腻男人将近两百斤的体重,在一众狗腿子惊叹的目光下飞了起来,于空中几个翻转之后,脸朝地重重地摔了下去。
啪叽一声,众人几乎都听见了,牙齿被磕碎的声音。
“你、你疯了?他可是康老大,北谷区黄旗会会长的儿子!”
杨嫒惊声道。
“那又如何?”
徐一鸣眼神淡漠,不屑一顾。
黄旗会,他听过,黑帮出身,北谷区的地下组织之王,在江汉市地下出身的组织里,比南华江家逊色一筹,比其余的地下组织又强上一筹。
算是江汉地下社会的二把手。
如果是以前,惹上这种对于学生而言仿佛是天王老子的组织,徐一鸣可能会吓得学业都不顾,连夜坐车逃离江汉。
但现在?
莫说你一个黑道组织,就算你是军区大佬,修行世家,真惹上他火来,也是要杀便杀了。
当然,杨嫒那群人,自是不会明白他的底气的。
一群狗腿子慌张地去将油腻男人扶了起来,看到他的脸比先前还要肿上一圈,牙齿掉了一大半,嘴里都是血和沙子后,顿时个个怒不可遏。
“臭小子,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动康哥?”
“你完了,你在江汉完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他们凶神恶煞地怒斥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
毕竟,能做狗腿子的人,哪一个眼力劲会差?
这个年轻人,看着削瘦,但一巴掌,把近两百斤的人打得在空中飞了几圈,这样的力气,谁能做到?
至少,他们一群,是绝对做不到。
同样,他们也明白,自己绝对不是这年轻人对手!
所以他们只敢怒骂叫嚣,却不敢上前。
而那个被扇得晕晕乎乎的油腻男人,此时此刻也总算是回过了神。
脸上火辣辣的剧痛,让他的愤怒如火山爆发般,指着那个敢扇自己的家伙,朝身边一群狗腿含糊不清地吼道:
“腻门、腻门还冷着刚嘛?给窝、给窝撒了塔!”
一群狗腿面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上。
这情景把油腻男人气炸了,吼道:
“都愣着是吧?不上是吧?回去,回去老子干了你们!”
众人闻言身子一颤,连忙小鸡啄米道:
“上上上,康哥别急,我们这就去废了他!”
说完,他们一群全都站起了身,互相看着,仿佛是在相互壮胆。
诚然,那年轻人一看就不简单,但仔细想想,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罢了,他们可是有十一个呢!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十一个还打不过个小伙子?
“小子,你、你最好老实点,你今天是真惹上不该惹的人了,别反抗,也许还能留一条狗命。”
“再敢狂的话,那你真的是死定了!”
“不骗你!”
一群狗腿子色厉内荏地说道。
朝徐一鸣包围去,还不忘威胁他,显然,他们内心很紧张。
徐一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走来,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道:
“我不想惹人,也不想人惹我。”
“你们谁敢动一下手,下半辈子,就躺在病床上吧。”
他的语气很淡,但就是这种淡漠,让这群狗腿子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当下,他们咽了口唾沫,心生退却之意。
而那油腻男人却阴沉怒吼道:
“谁敢怂,回去后,老子把他剁碎了丢江里喂鱼!”
一群狗腿子闻言无不是脸皮一抖,收了退却之意。
他们跟随这康哥不是一日两日了,深知他的心狠手辣,说杀人就杀人,说喂狗就喂狗。
其中,他们还参与过好几次呢。
此时此刻,自然是不会怀疑康哥放出的狠话。
“小子,既然惹上康哥了,就付出点代价吧!”
“上!”
一人突然暴喝,早就将徐一鸣团团围住的他们,当即一拥而上。
想要先将他给制服在地了,再来收拾。
但,动手的一瞬间,他们就后悔了。
一股如坠冰窖的感觉,自他们的脚底板涌上天灵盖。
他们都没有看见对方怎么出手,就个个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有人抱着手,有人抱着腿,有人抱着肚子。
呜嚎,惨叫。
声音凄厉。
无一人死,但如徐一鸣所说,下半辈子,他们都得躺在病床上。
这,就是动手的代价!
油腻男人和杨嫒都惊呆了,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一鸣跨过那些狗腿的身体,来到了这位黄旗会会长之子的身前,居高临下道:
“为什么要找事?”
“现在,怕了吗?”
油腻男人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道:
“兄弟,是我的错,我喝多了,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你看这事,就算了吧?”
徐一鸣语气淡漠道:
“我没有被人挑起怒火后,还能算了的习惯。”
油腻男人闻言,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怒气,还从没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他只得压住怒火,将身上的钱包,手上的扳指,脖子的玉,全给取下来,递给徐一鸣道:
“兄弟,这些加起来,价值不低于五十万了,这事,就算了吧?”
徐一鸣笑了,“你还真是,听不懂话啊。”
说完,他一手扬了起来。
油腻男人顿时慌了,惊恐道:
“你、你别乱来,我爸可是黄旗会的会长,你知道黄旗会是什么吗?”
旁边杨嫒也惊慌道:“徐一鸣,算了吧,伤了他,你会遭到无休止的报复的!”
徐一鸣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漠道:
“谁说我要伤他?”
“啊?那、那你……”
杨嫒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徐一鸣的巴掌落了下去,然后,油腻男人的头,就碎了。
她瞬间傻在了那里。
只听到徐一鸣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是要杀他,不是要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