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当然不会,你是我大哥,我怎么可能不希望你醒呢?我只是疑惑罢了。”
高亮惶恐地摆手道。
“是徐大师救的他。”
美妇突然冷冷开口。
“什么?”
“他救的?这怎么可能?!”
高亮满脸不信。
高胜见状,虚弱道:
“就是他救的,他已经救我两次性命,而你、你竟敢……竟敢拿枪指他?”
“这……可他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啊?”
“放肆!再对徐大师有一句无礼之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给我出去!”
高胜气得胸膛起伏。
“大哥……”
“出去!”
高亮被呵得面红耳赤,在那呆站好一会儿,才愤愤地‘哼’了一声,离开房间。
“徐大师,抱歉。”
看着亲弟弟离开后,高胜冲徐一鸣投来歉意的眼神。
“没事。”
徐一鸣淡淡道。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和徐大师说。”高胜道。
“嗯。”
众人点头,退出房间,关清灵想了想,也跟着那美妇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徐大师,我又欠了你一条命,此生此世,只怕都还不清了。”高胜突然感慨道。
“小事而已,不过,你也别太开心,我只是救活你罢了,但你的丹田和筋脉都已经废掉,从今往后,只能当个普通人了。”
徐一鸣道。
“我明白。”
高胜微笑,令人意外的是他眼底并没有失望,反而,满是惬意。
“我自幼习武,风里雨里几十年,看似光鲜,实则还从未睡过一天好觉。”
“很多时候,人在江湖,真的身不由己,我也早已厌倦了那种生活,现在归于平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是吗?”
徐一鸣闻言,嘴角扯了扯,“既然你渴望平凡,又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一战呢?”
高胜眼神默然道:“人生在世,终归是要有些担当的,我既是江汉的武魁,又岂能在江汉武道界面临浩劫时,坐视不理呢?就好像徐大师你,你难道就会置身事外吗?”
“我……”
徐一鸣低头沉思,没有回答。
高胜突然加重语气道:“徐大师,我知道你不喜欢虚名,也不喜欢争斗,但,天要塌,高个子终归是要去挡一挡的。”
“现在,来践踏我们江汉武道界的,是东瀛人,我们已经被侵略一次,难道还要被践踏一次吗?”
“徐大师,你对我已经恩重如山,我不好再求你什么,但此事,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徐一鸣沉默。
……
离开别墅,徐一鸣扭头看着一路相送的美妇,道:
“夫人,回去吧。”
“嗯。”
美妇轻点颔首,突然问道:
“徐大师,高胜是不是请你代替江汉武道界,出战东瀛人了?”
徐一鸣默认。
“果然啊……”
美妇无奈一笑,道:
“那你,答应他了吗?”
“没有。”
“没有?”
美妇闻言不禁一喜,点头道:
“没有就好。”
“哦?”徐一鸣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她道:“我是女人,也是过来人,跟着高胜这些年,我提心吊胆太多个夜晚,从他十五年前赶走东瀛武道强者时,我就一直担心,对方还会卷土重来。”
“果不其然,他们来了,这一次,比之当年更强更可怕,高胜也落至这个地步。”
“所以我想说,何必要去逞强,何必要去多管闲事?”
“女人这一生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安心,我不想清灵未来和我一样,徐大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美妇眼睛微红地说道。
徐一鸣闻言,古怪地看了眼关清灵,她红着脸低下头,紧张地用手指卷着衣角。
“这丫头……”
他心中无奈一笑,对那美妇道:
“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但愿你不单单是记住。”美妇道。
徐一鸣耸了耸肩,不曾回答。
“走吧。”
拍了拍关清灵的脑袋瓜子,二人上了车飞驰离去。
美妇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沉默良久,无奈一笑。
……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
徐一鸣和关清灵去了江大,在外面吃了午餐,这才回学校。
中午的时候,关清灵提议去画室,让徐一鸣当她的绘画对象。
徐一鸣本来是拒绝的,但耐不住对方的死缠烂打,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直到她画好后,徐一鸣才后悔莫及。
“你这真的是在画我?”他呲牙。
“当然啊,不像吗?”关清灵笑嘻嘻。
“像你妹,下身我就不说了,短裤配靴子,上身一件衬衫也还行,可你特么的给我安个猪头是什么意思?”徐一鸣强忍揍人的冲动道。
“哎呀,这是抽象画,抽象画就是这样的啦,而且,我觉得画的挺好的呀!”
“画的好?看来今天不打你一顿,你是真拿我当君子了?!”徐一鸣撸起了袖子。
关清灵赶忙摆手道:
“别别别,这样,下午我带你去舞蹈课,怎么样?”
“真的?那快去啊!”
“……”
四点多钟,从舞蹈课出来的徐一鸣,一脸的意犹未尽。
关清灵呲牙咧嘴,这家伙在课上尽看人姑娘去了,还不时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声,弄得老师差点赶人。
“下回再不带你去了,太丢人了!”
关清灵愤愤道。
“嘿嘿,不带我去我自个儿去。”
徐一鸣一脸无所谓。
“厚脸皮!你对我怎么就不厚脸皮呢?”
“你胸小,没意思。”
“你……我打死你!”
校园的街道上,二人嬉笑怒骂地追打着,让旁边不知多少人艳羡不已。
然而就在这时,一群体型高大面目不善的人,出现在了前方路口。
“别闹了。”
徐一鸣伸手拦住了关清灵,目光冷漠地朝前方看去。
关清灵也立刻收起玩闹心性,蹙着眉看了过去。
“王彪?!”
她认出了来人。
“你认识他?”
徐一鸣略感讶异。
“以前他骚扰过我,让叶凌天教训了一顿。”关清灵道。
“原来如此。”徐一鸣点了点头。
而这时,王彪一行二十多人,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脸依旧肿胀,手脚都缠着纱布,但眼中的阴狠,依旧不减分毫。
“大哥,就是他打的我!”
他指着徐一鸣,愤愤对身边的平头男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