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胜!”大长老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没想到这小子又赢了。”陈降阴着脸道:“不知道鬼雾峰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不急,我们还有机会。”陈靖道:“大胆,上去听我的,一爪子抓烂那头猪的喉咙,这头猪要是长大了就是一个祸害。”
“这……”张大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好的。”
“大胆,你放心,我堂兄的这开棺爪杀头猪是绰绰有余的。”周寒阴森地道。
此时孙茂林已经灰溜溜的下了台。
张大胆上台拱手道:“王放,你我兄弟一场,会有这样的一天,我做梦都没想到。”
“随意吧。你喜欢当人家的走狗,迟早会有今天。”王放淡淡地道。
“人各有志,我张大胆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我就只能靠我自己了,我不会一辈子屈居人下。”张大胆握了握双拳道。
“随你吧,想出手就出手。”王放道。
“你把那头猪赶下去,我也把开棺爪收起来,我们兄弟好好找一场怎么样?”张大胆道。
“你还不是我对手。”王放摇头道。
“哼,是吗?”张大胆冷哼一声,将开棺爪套在右手上,道:“那就放你那头畜牲过来吧。”
王放本也没想让红宝上,对方的爪子实在太厉害,真怕一爪子把它捅死。王放拍子拍红宝的脑袋让它在下面等。
“王放,说到底,我们是同一种人。”张大胆道。
“那请问,我们是哪一种人?”王放道。
“穷人。”张大胆道:“但我们不能一辈子当穷人,我只想用我的方式去争取。”
“不错,我是穷人,但我们始终不一样。我还有一副傲骨。”王放昂首道。
“你又何必自命清高呢?即便你今天不在周公子面前低头,难道你就能保证一辈子不在人前低头吗?”张大胆厉声道。
“一辈子那么长,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说白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也看我不顺眼,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兄弟,可惜你只会趋炎附势,旁的我也不计较了,人各有志,但是以你的胸怀,别说今天赢不了我,一辈子也赢不了我。”王放叹了一口气道。
“这话是你说的,假如今天我赢了你,希望你能跪着向我道谦。”张大胆目露凶光道。
“如你所愿。”王放道。
张大胆左手握拳,右手成爪,带着凌厉的气势扑将过来。开棺爪带着阴森的邪气从王放的脸颊边划过。王放身子后仰,右手撑地,堪堪躲过了那一爪。
张大胆得势不饶,突转爪锋,直往下探,狠抓王放胸口。
王放一个侧身再次避过。
只见开棺爪一抓不中,五指深深地嵌入了地板中。张大胆并不就此拔出,顺势往王放身侧抓去,地板被带出五条深深的印痕。
王放一个鲤鱼打挺,又一次躲过了开棺爪,身体已在一丈开外。
“身手倒是不错,可惜只会躲。”张大胆道。
王放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说实在的,他还真不敢和开棺爪硬碰硬,灵宝这东西可真不是开玩笑。
台上苍松峰的周人峰笑着微微点头,看来自己这开棺爪果然不同凡响,只可惜没能对上鬼参的傀儡,不然一爪子抓烂那破东西,从此稳坐青山派第一弟子的交椅。
周寒,陈降等人看了也是略显满意。
王放向台下望去,只见沐依依也在场中看着自己,此时的她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几缕青丝在空中飞扬,清雅而不失端庄,就宛如那下尘的仙子正目光烱烱地望着自己这边,“她是会想自己赢还是输呢?”王放心想。
正想得出神,只见沐依依一脸惊容,“不好!”原来自己已然忘了还在比赛,转头间见张大胆一爪探来,直逼自己胸口。
“啊!”台下众人一阵惊呼。
此时哪里还来得及躲。
张大胆本也不想的,但不知为何,王放刚才的那几句话实在令人很生气,“不要怪我。”此刻的张大胆连自己都不敢睁开眼睛,眼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泪水。
“你的弟子下手也太狠了!”青阳子对着大长老道。
“是弟子教徒无方,可惜救是来不及了。”大长老道。
“这……”欧阳千语立起身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场中。
张大胆缓缓地睁开双眼,这一幕他想见到,同是又不想见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明明当年我是把你当弟弟来看待的!”
当他渐渐睁开双眼的时候,前眼的一切却不是他想的那一幕,眼前的少年面带微笑,而他的胸口确实顶着开棺爪的五指,却没有任何血迹。
“这怎么会?”张大胆的脑袋像是在做梦一般,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
“多谢大胆兄手下留情。”王放笑道。说起来,确实是张大胆没有尽全力,因为他想轻轻一爪已然能扎一个窟窿了,若是太过用力,恐怕自己的右手都要进对方胸口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雪狐皮袄与开棺爪都是二口上乘灵宝,若是挨开棺爪的全力一击,却也未必就能扛住。
王放趁张大胆愣神之际,双手探出,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扯,便将开棺爪抓在了手中。王放细细看着此物,当时是利害的灵宝,五根爪尖可以说是根根都可以成为缝宝师的针,随手扔在储物袋中。
张大胆愣了片刻,方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这开棺爪要是丢了,估计周人峰大师兄要吃了自己,忙向王放扑去,大声道:“还给我!”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王放笑道,右手平平推出一掌,轻轻化开张大胆强猛的攻击。
台下苍松峰的周人峰猛地站起身,这开棺爪可是花了无数心血才得到的,今天居然眼睁睁被一个小子给装进了储物袋。他脸色不善地望着周寒和陈降二人,就是这二人出的主意才将看家之宝借给那张大胆,“看你们推荐的人,蠢得跟猪一样!”
“哥,不要生气。只要那小子还在青山派内,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拿过来。”周寒忙道。
“哼,开棺爪事小,丢脸事大!”周人峰没好气地道:“那小子的衣服估计有些古怪,下次一并把那小子的衣服给拿过来。”
台下的沐依依半天才从惊慌中醒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每天纠缠自己的土小子,她并不希望他有事。
欧阳宣睁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一切,他知道那爪子绝不是凡物,“可是王放的那衣服……不正是送给自己的那件吗?”想想真是不可思议,这小子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这样的宝物说送人便送人了?
欧阳千语长舒了一口气,才慢慢坐下来,“这小子!”没好气地道,脸上浮出一丝笑容。
“千语,你门下的这个小子有点意思,呆会儿让他来我这,我想跟他聊两句。”青阳子道。
“师父,不过是一个没有灵根、不争气的弟子罢了,何劳师父上心。”欧阳千语笑道,心中却为这个“不争气”的弟子暗暗高兴。
“聊聊天吗,关灵根什么事。”青阳子捻须笑道。
“是。”欧阳千语答道。
“对了,两年多后是授丹大典和入室弟子大选。我想把你和元杰的双修典礼也一并办了,你意下如何?”青阳子笑道。
“弟子……弟子。”欧阳千语虽说是年过半百之人,但是谈及这种事情依旧如小女生一般娇羞腼腆。
“就这么定了。”青阳子道:“这两年我想过些冲淡的日子,等你们办了双修大典,我就想坐死关,不结婴便再不出来了。”说到这里青阳子脸上的一丝笑容悄悄隐去,更多的是一份坚定和肃穆。
“是,师父。”欧阳千语和黄无杰异口同声答道,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台下王放和张大胆斗了十几回合。张大胆像一只发了疯的野猪一样猛扑,但每一次都被王放轻易的或闪或避。
“你认输吧,给自己留个体面。”王放道。
“把那开棺爪还给我。”张大胆厉声道。
“这东西太过歹毒,我帮你收着。”
“滚!”张大胆使足了全身气力,又一次猛得扑了上去。
王放摇摇头,凌空一脚,趁着他留的一个空当,将他一脚踢下了台。
“学首!学首!学首……”台下一众学道弟子呼喊声不断。
这个结局到了此时,仿佛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任何人有任何惊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所有人都学得,学道之首这个位置给王放是实至名归。
苍松峰和鬼雾峰的弟子都默默散去。
大长老宣布了结果,并将一块玄铁令牌赐给王放,“用这块青玄令就可以号令青山派所有学道弟子,并且所有入门弟子包括入室弟子都不能擅自更改玄铁令的命令。”
“多谢了。”王放恭敬地道。
“应该多谢你自己才是。”大长老笑道:“我认识你,当年青山派招徒时,你曾经来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能当上学道之首,老夫佩服你,只可惜你没有灵根……”大长老摇摇头。
“大长老放心,没有灵根也不会阻挡我王放的去路!”王放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