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像石柱一带都飘起了大雪花。
小冰河时代的尾巴,依然影响着华夏大地。
在那遥远的北方,从辽东到京城,从蒙古到大同,不同程度的降雪,让大部分地区都披上了白色的婚纱。
……
蒙古草原。
朝廷和大西的战争,对于蒙古来说是最佳的掠夺时机,不过在捕奴队的威胁下,根本没法喘息。
哪怕是正规的蒙古骑兵,在草原上驰骋,都有可能受到捕奴队的伏击。
尤其是冬天时节,战马的奔驰速度下降的很明显,更无法发挥他们本来应该拥有的速度优势。
大多数蒙古部落的人口,失踪数量不断攀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发生些了什么。
几个月的发展。
捕奴队已经成了难以根除的规模。
京城,大同,宣府形成了奴隶交易的链条,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带的节奏,买卖异族奴隶已经在大明内部形成了时尚。
像质量上乘的蒙古奴隶,运气好,都能卖到六七十两银子。
价格攀升的已经严重失控,这种失控使得大量的财富,被用于私人捕奴队的建立。
一些百十人的雇佣兵,配备精良的程度,虽不如官军,但和蒙古骑兵比完全可以分庭抗礼。
许多小的部落,被灭族,亦有一些部落向北迁移。
原本密布于大同周围的蒙古部落,现在方圆三百里之内,是找不到一个自由的蒙古人。
……
奴隶的价格很高,刚开始的时候,买下奴隶的富商财团,图的也是做高奴隶价格,从中谋利。
当然,作为奸商,既然拥有了大量的奴隶,显然不会让他们闲着。
从奴隶身上榨取利益,那是必不可少的。
男奴隶可以用来挖矿,女奴隶可以做一些杂活,当然也有奴隶主欺辱女奴隶的现象出现,但实际上如果不是饥不择食,这种事情很少发生。
华夏的王朝,向来种族歧视严重,无论建奴,蒙古,还是那长的花里胡哨的欧洲人,在汉人眼里都是劣等民族。
奴隶主都是有钱人,不缺女人的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看上那些大圆盘脸的蒙古女人。
但总之,在不断攀升的奴隶价格下,拥有异族奴隶的奴隶主,极力的开发奴隶的价值。
甚至于说,北方已经形成了一种攀比风气,拴着奴隶逛街,带动了时尚,男奴隶,女奴隶都可以,倍有面子。
京城里,几个保守派的老大臣。看到这种现象,颇有一种世风日下的感觉。
“京城畜奴成风,也不知是好是坏。”
朱慈离开京城已经几个月了,早朝看不到皇帝,大家也基本寒暄了几句,说两句客套话,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没了boss看着的公司,员工们都很悠闲。
范景文和其他的阁老忙完手上的事情,都讨论起来京城最近的变化。
“最起码,蒙古人的边患是解决了,朝廷还不用太过于破费。”倪元潞翻着账本道。
“圣上这诏也是高,但以后又如何收场。”
“你指的什么?”
“虽然蒙古人的威胁没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入草原的汉人,他们为了抓蒙古人,嗜杀成性,还购置战马,火器。”
“现在虽然还看不出威胁,但如果以后做大,怕是比蒙古人更加难以应付。”
孟兆祥分析道。
这圣上完全就是用了驱虎吞狼的计策,但送走了狼,养肥了虎,如果不想办法节制,真的会成大明的威胁。
当然,这些本来就不归内阁管,不过以前就养出来的多管闲事的毛病,看到国家的得失,总难免出头指指点点。
这个时候,一个皇卫营装束的男子,来到的内阁。
微微施礼,字正腔圆的道。“军部照会内阁商议要事,请诸位阁老移步。”
军阁和内阁理论上平级,都直接向皇帝负责,不过在某些时候,军阁的地位要比内阁高一些。
像传令的校尉,职位不高,却完全就不用看内阁大佬的脸色。
军阁和内阁之间的照会,一般是不允许的,军政分离,是圣上定下来的新政。
但是也有例外,就是紧急事态。
这是军阁第一次照会内阁,足以见得,可能是危及大明安全的大事。
几个大佬慌忙间,结束了闲聊。
驱使马车,赶往皇卫营所在的军阁驻地。
军阁的负责人,巩永固,脸色很凝重。
周围还有留京的其他几个高级将领,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内情,一个个也没有任何表情。
范景文,孟兆祥,倪元璐等几个阁臣坐下后,急忙问巩永固发生了什么。
巩永固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手中的塘报打开,撇了一眼缓缓的说道。
“锦州告急。”
锦州告急?大臣们,互相对视了眼,似乎也并不意外。
清虏所畏惧者,实在是那有些开挂的圣上,如今圣上一口气压不下来,跑去南方干张献忠了。
那些清虏显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也正是和大明重新开战的时机。
撕毁了条约,再次准备觊觎中原。
“十天以前,清虏趁着雪天,突袭锦州,虽然没能成功,但后续的部队,连拔锦州周围据点,将锦州再次围困。”
“阎总兵发了告急信求援。”
“这次请诸位阁老来,一是内阁方面也应该了解一定的军情,另一方面,就是辎重粮草的事情。”
果然,对大明来说,就没有一分钟消停的,张献忠,清虏,一个个接二连三的挑出来皮一波。
就算都能按下去,心也累了。
锦州被围,让他们想起了三年前的松锦之战。
那场惨败,现在还记忆犹新。
现在的状况,又何其相似。
“巩军辅,这锦州还能救?如今圣上不在,若是妄派援军,支于锦州,陷了的话,悔之晚矣。”
倪元潞对巩永固建议道。“不如退守山海关,加强防守,等到圣上凯旋才是良策。”
回答倪元璐的是巩永固重重的猛拍桌子。“军事之事,援与不援,岂容你们内阁指手画脚?!你们只需要配合行事便是!我叫你们来,也不是寻求计策的!”
不知不觉间,巩永固的语气,有些带刀的让人难以接受,不过很快,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有些重了。“抱歉,辽东之事,所虑祥多,是以言语过激,诸位莫要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