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乙一拱手:“曾仙长大驾光临,有所差遣,自当遵从。”
说完了,对躺在地上的五人却不闻不问。好像在说,你是大仙,你露二手给我看看。
曾宵木左手一挥,阴鱼无形无相的在五人身上盘旋一周,将阴气吞噬干净。右手一挥,紫气自五人涌泉穴进,自百会穴出。片刻之后,五人醒转,个个生龙活虎。
谢八戒领着七人走了过来,向曾宵木行了礼,“感谢救命之恩!”
曾宵木对谢八戒说:“谢将军,一会儿我们再说。”
“好。”听到曾宵木称呼自己为将军,谢八戒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也不知为什么,见着这个小自己几十岁的年轻人,自己这个老江湖竟然有一种依赖感。
曾宵木转向钟乙:“钟堡主吧,可否借一步说话。”
钟乙见曾宵木左一手消了五个人的阴气,右一手以纯阳之气激活了五人的生机,手段简洁明了,甚是高明,进一步起了交结之心。
钟乙对钟晋说:“你陪这八位去客厅就坐,每位奉上一杯小阳天茶。”
话毕,四周升起浓重的白雾,除了各人所站位置,其他地方已经陷入白雾之中。显然,将要进入的地方是钟家堡比较重要的地方。
钟晋微笑着请谢八戒,谢八戒看着曾宵木。曾宵木微微点了点头。
钟乙又对曾宵木说道:“仙长请随我来。”
穿过一重重雾霾,来到一间雅室,双方坐定,钟乙从大袍中拿出一壶茶来,对曾宵木说:“这大阳天茶倒是极为难得,仙长请。”
曾宵木天眼看出去,雅室以纯阳之火山石建造,下面一条通道中,阴气浓重。雅室外面有几个客厅环绕,谢八戒等八人正在其中一个饮茶。而整个这些建筑,又完全在一座大山里面。
喝了一口,一条热线直道腹底,全身肌体似乎被暖流浸泡一般。
“好茶!”曾宵木赞道。
钟乙也撩须喝了一口,怡然自得。
“钟堡主,传闻钟家镇守阳间鬼门关,不知是否属实?”
“曾仙长,真人面前不打逛语,确实如此,我们钟家镇守此处处已经有一千余年了。”
“如此算来,钟家先祖莫非是钟馗道长?”
钟乙站了起来,望空一稽首。
“正是。先祖钟馗是sx终南人,少时即才华出众。唐武德年间,赴京城应试,却因相貌丑陋而落选,愤而撞死殿阶。帝闻之,赐以红官袍安葬。”
“到了天宝年间,唐明皇李隆基在临潼骊山讲武后,偶患脾病,久治不愈,一晚梦见一相貌奇伟之大汉,捉住一小鬼,剜出其眼珠后,而把他吃掉。大汉声称自己为“殿试不中进士,钟馗”,皇帝梦醒,即刻病愈。于是,先祖以捉鬼之神而闻名华夏。”
“唐末以后,天下大乱,恶鬼横行于人世,先祖遂请命镇守此阳间鬼门关,谨防恶鬼祟乱人间。”
曾宵木一听也是肃然起敬!可惜后世子孙为了个人利益,失了这种初心,说不得被自己杀了几个。
“钟氏一家谨守大义,确是令人钦佩!请问钟堡主,不知是何方神圣命钟家镇守此鬼门关?鬼门关又是何人所建?”
钟乙听曾宵木问出这种缺乏常识的问题,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也涌起了一些问题。
“自然是上天所命,上天所建!”
又是这个上天,外星文明!果真是通天彻地之能啊!
“鬼界和人界泾渭分明,真的需要镇守吗?”
“曾仙长有所不知。远古时期,人、妖、鬼、神、仙共处一界,各守规矩,各安其位。后来礼崩乐坏,弱肉强食,世风日下,上天悲天悯人,将不同的生命层次分开。即便如是,各界之间仍留有一些通道。”
“通道最多的自然是人鬼之间。灵魂在人世间行极恶之事,自然堕入地狱饿鬼受那无穷之苦。但人世间更多的是没有大恶,也没有大善的人类。他们死后既进不了地狱,也不成不了神仙,大多数在人间游荡寻找投胎机会。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界即是鬼界。”
“如果这里不设关口,下面的恶鬼冲出地面,人界的生魂就是他们的美餐,再世为人就成为梦幻泡影,岂不悲哀。”
听完钟乙的说辞,曾宵木沉吟了半晌,人类的命运,成鬼何其易,成仙何其难!鬼、仙之别在善恶,那上天所作所为,善恶如何认定?难道真的说,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善恶是强者所定义的吗?
“曾仙长,不才也有几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钟乙见曾宵木长久不言语,便开口道。
“请讲!”
“你等真的是来自二百年后?如何来到此时此地的?”
“我和谢将军等人确是来自二百年后。谢将军等是误入地底世界,被人逼入此时此地的。他们急于返回二百年后,行事莽撞了些,请钟堡主原谅这些晚辈!”曾宵木朝钟乙拱了拱手。
“既然确是来自二百年后,自然是亲晚辈一般。听你称谢将军,莫非他是官府的人?大清仍有二百年国运?”
“谢将军等八人正是官府的人,而且是管理我们这些修行者的将军。大清国运没有二百年了。”
“哦,我看大清目前是繁华似锦,却是暗藏祸患,这些年冤死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些。修行者?二百年后修行者很多吗?官府连修行者也要管?”
“嗯,二百年后,地面灵气越来越充沛,修行者比此时此地多了许多。官府对修行者进行了管理,本意是保护凡俗。”
“请教曾仙长,不知我钟家堡二百年后可还存在?”钟乙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钟堡主,你们钟家堡依然兴旺,高手云集。只是家族大了,什么人都有,个别钟家人凭借家族传承优势,在外作恶,我也处理了两个,倒是要对钟堡主说声得罪了!”
钟乙站了起来,郑重地对曾宵木鞠了一躬。
“钟某感谢曾仙长的大恩大德!对于钟家的一些不屑子孙,还请严加管教!”
曾宵木赶紧站起来回了一礼,对这个钟乙堡主倒增添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