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消失的还有老摩根，他已经死了，还与墨菲斯托签订了契约。

随着墨菲斯托的投影消失，他的灵魂也无法再在主物质位面待下去了。

“偶买噶，爷爷，爷爷真的死了，我们之前看到的不是幻象！”

“上帝啊，为何发生这种事？”

“上帝已经不管用了，我们摩根家族完蛋啦！”

紧随战士进入房间的还有摩根一大家子。

他们本等在病房外的休息室，将空间留给大小两个摩根。

谁知很突然的，墙壁与房门变得完全透明，房间里的声音也穿透隔音墙面传入客厅。

更诡异的是房间里发生的事......

是的，除了玛雅与卤蛋，外面百来号人都看到了整个过程。

墨菲斯托是七维恶魔领主，本不应该察觉不到玛雅的窥伺，但这里是曼哈顿，是玛雅的主场整个纽约都被至圣所与都市校园两层空间结界包裹。

要不是来的只是投影，玛雅还真能像对待伊戈一般，将墨菲斯托给封印在海碗里。

当然，老墨也明白这点，所以投影过来的分身就一空壳，不含半点神性。

而玛雅也因利是导，给那些打算临死前疯一把的人敲响一记警钟：地狱就是地狱，它是惩罚之地，而非建功立业的新世界。

“老摩根会有什么结局？”卤蛋看着乱成一团病房，面色凝重道。

“能有什么结局？你脑子里所有的酷刑加起来，大概就是他的日常了。”玛雅随口道。

“我是说...他会变成大恶魔，或者成为墨菲斯托的手下？毕竟，放在人间，老摩根也是精英人物。”卤蛋担忧道。

如果能成大恶魔，或者侍奉一位地狱君主...结局似乎也不算差？

“唉，弗瑞，你没去过地狱...你可知道卡琳娜的事情，她的母星？”

“被山达尔造船厂污染的星球？行星污染级别有五种，白、蓝、黄、橙、红色，黄级污染就会损害星灵，而她家乡是最高的红色？”卤蛋疑惑。

“对！”

玛雅点点头，问道：“你去大街上随意找个纽约客，即便是流浪汉，问他们愿不愿意去卡琳娜家乡当总统。”

“傻子才去。”卤蛋想也不想便摇头说道。

接着，他又若有所思道：“地狱环境，就相当于红色级别的污染星？”

“不，与地狱相比，卡琳娜的家乡依旧是人间乐土。”玛雅摇头。

“呃......”卤蛋面色难看，半响，他脸蛋纠结成一团，扭捏凑到玛雅耳边，小声道：“玛雅，地府真的不能帮助那些该下地狱的人？”

“能。”

卤蛋刚露出喜色，玛雅又道：“不是说过吗？送他们下地狱前，可以先用天照油锅炸一下，炸的外酥里嫩。”

“这算什么帮忙？”卤蛋黑脸更黑了。

“帮他们忏悔，帮他们赎罪。”玛雅理所当然道。

“唉，特工的身份，注定我心有光明，却必须身处黑暗。所以...你说我会不会下地狱？”卤蛋担忧道。

他曾经也是不信鬼神、看淡生死的好汉，但这两年，接触过太多地狱事件后特别是今天，墨菲斯托玩弄人心的手段，让他心里发憷。

卤蛋认为自己的灵魂非同一般，八成很招恶魔领主稀罕。

死亡，他不怕，怕的是被恶魔肆意玩弄。

“你不会下地狱的......你没因为私欲而干坏事吧？”

“没有，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米国服务，为地球人类服务。”卤蛋连忙说道。

说着说着，他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然后就听玛雅又不确定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地狱的入门标准，比如...你觉得二战中那些德国将军，会下地狱吗？”

卤蛋的表情再次僵住，他明白了玛雅的意思，德国将军也许有坏蛋胚子，但很多人都是真心为国而战。

按照如今的普世价值观，**不都该下地狱吗？

问题来了，卤蛋为米国而染红了双手，染黑了心肝，他也许有个人建功立业的心思，但99%的真心，还是奉献给了米国。

他与那些**将军有什么区别？

见他魁梧的身形似乎摇摇欲坠，玛雅知道他八成是道心受损，于是赶忙安慰道：“我也就是瞎猜，唉，天道至公，也许你会与**头子们一同上天堂呢！”

卤蛋苍白的脸蛋徒然变黑了......

**头子们待着的天堂，还特么是天堂吗？

“咦，这么巧，同一家医院，同一天，有人下地狱，却有人上天堂，而且上天堂的还是熟人，啧啧......”

玛雅神情玩味，看看被众人簇拥者哭嚎的老摩根，又看看对面一楼公共病房区。

“天堂？”

卤蛋回过神，惊奇顺着玛雅视线望去...呃，一面石墙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你想看天堂？”玛雅眼珠子一转，说道：“不如给大家鼓鼓劲，老是见到名人下地狱，大家对上天堂都没啥指望了。”

曾经，玻璃瓦尔与吞叔大战时，将周围几百光时内星域拉入高维空间，此时，玛雅能轻松将医院周围几百米拉入天堂的大门前。

而且，还能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海森堡医院，公共病房区第15号病床前，一个身穿普通亚麻神父袍的白人老头，抓住床上中年妇女的右手，认真倾听她的忏悔。

突然，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响声急促起来。

老头连忙拍拍女人的手背，说道：“玛丽贝克，虽然你没有赡养独自将你拉扯长大的60岁老祖母，虽然你与人私奔，虽然你未婚先孕，虽然你在与威廉爸爸狂欢...哎，威廉爸爸到底叫什么？

杰克，山姆？而且，他到底是死于酒精中毒，还是他本就有疾病？”

床上女子白眼连翻，艰难道：“约瑟夫...我...我们一边做嗳，一边狂饮...也不知......”

见她快没气息了，老神父连忙快速道：“虽然你酗酒，你银乱，你见到约瑟夫倒地却没有叫救护车，虽然你常常在便利店偷东西，虽然你在背后偷偷骂汉森小姐，虽然你”

“滴滴滴”心电监护仪越发急促。

“哎呦，虽然你做了很多错事，但上帝会宽恕你，阿门！”

“逼”

玛丽总算在彻底死亡前，听到了老神父对自己的宽恕。

嗯，老神父代表上帝，上帝宽恕了她的罪行，她放心了。

“嗡唰”

突然间，一束乳白色光芒从天而降，无视层层天花板，降落在玛丽病床上。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接着，宏大的《哈利路亚》背景音乐响起。

一座金色的门扉，在玛丽上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