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牧挽歌
大厅中的人没有理由怀疑臧临说的话是假的,因为以他平时的为人和骄傲,还不屑于去撒这种谎话,而且就算撒谎也没有用,邪月阁有太多种办法验证事情的真伪了。
“嘭!”
最开始对臧临有些不满的中年人拍案而起,冷冷的看着牧清,喝问道:“牧清!臧临说的是真是假?你们叔侄当真做了那么下作的事情?”
“我……我……”从没想过事情会败露的牧清一时间有些慌了神,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杀气腾腾的臧临,脑门已经冒汗了。
此时他非常后悔听信了自己叔叔的鬼话。
什么先废了臧临,在找机会逼走应玄魔,身下那些人就不足为虑了,以后邪月阁就是他们叔侄的了……
我信你个鬼啊,你个糟老头子也太不靠谱了!
你不是说臧临体内留下的暗伤绝对没人能发现的了么!
这回好了,咱俩都得倒霉!
“呵,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真假了,这叔侄俩真是好大的狗胆啊!”一名模样俊逸的青年一脸讥讽的看着牧清,漠然道:“身为药房长老,暗地里对门内弟子下手,这种品性,也配执掌药房?我看该丢进雷鸣山,让他找邪魔下手吧。”
臧临这时踏步走向牧清,血刀无声出现在他的手掌中,锋锐的刀锋上那不断吞吐的血色刀芒彰显着它的不凡:“狗崽子,你想怎么死!”
“师弟,你听我说,这事情跟我没关系,都是我叔叔自作主张的!”牧清慌忙起身后退,撞翻了桌凳。
他以前跟臧临交过手,输得一败涂地,现在过了这么久,以臧临的天赋,实力肯定更强了,他怎么敢与之交手!
“这种屁话到下面跟阎王解释吧!”臧临嗤笑一声,就要出手斩了他!
“等一下!”那只葛宇这时候突然出声制止臧临,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兄弟,我有个非常省力的办法,能让你宰了药房长老报仇,还不用受罚。”
“什么办法?”臧临转过头问道。
“看我的就行了。”葛宇缓步走到牧清面前,抱着膀子道:“小牧啊,不是哥哥我说你,用的方法太蠢了,现在玩砸了吧?知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你会被宰了,你叔叔嘛,肯定会被撤职,甚至还有可能发配雷鸣山。”
“师兄,真的不是我做的啊,跟我没关系,都是我叔叔的主意!”牧清直接将关系撇清。
“这种鬼话就别来骗哥哥我了,我从小到大撒的谎比你说的话都特么多!”葛宇冲着臧临努努嘴:“想不想活着走出我这里?只要你能站出来指证你叔叔对臧临下黑手,哥哥我就能保你平安无事!”
“这……”牧清闻言犹豫了起来,脸色不断变化着,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一边是自己的小命,一边是叔叔的长老之位,衡权之下,他咬牙点头:“我愿意作证!”
权势虽然重要,但也没自己的小命重要不是?叔叔,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聪明!”葛宇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喜色,有了牧清指证,他跟臧临也就不用冒着受罚的道危险去收拾药房长老了,我特么真机智,既能交好臧临,还能兵不血刃的扳倒一名实权长老,这个牛逼可以吹半辈子了!
“兄弟,你看我的提议怎么样?这种小垃圾杀不杀无所谓拉,咱们的目标是是那个老家伙!”葛宇又看向臧临。
“可以!”臧临冷冷的瞟了眼牧清,神色变化了一下,笑容森然:“狗东西,你要是敢变卦,老子活刮了你!”
“我绝对不敢!”牧清连忙道。
“那就走吧,哥几个陪着你一起见一见门主!”一位宾客笑吟吟的站起身。“
“同去!能见证一位实权长老倒霉,这种事可与不可求!”有人幸灾乐祸起来。
“我就不去了,突然响起家里还是!”有人野心勃勃的离开了这里,他们想要争取一下这个空出来位置。
之后一大帮人就压着牧清走出了葛宇的宫殿,向着左武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同门,再知道是什么事情之后,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要跟着去看看药房长老的下场!
他们倒不是为臧临抱不平,只是唇亡齿寒而已,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药房长老在,以后谁特么去治疗的时候能放心?
没多久,这个队伍就已经聚集了上千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左武的住所。
把守在门口的几位弟子一见这么多人过来,而且走在前面的还都是门中有名有姓的人物,立马就猜到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了。
其中一名弟子急忙迎了上来,想要询问。
还没等他开口,葛宇就上前在他耳边小声的交代了一些情况。
守门弟子听完后扭头看了眼牧清,眼中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随即回身去向左武禀告去了。
没多久,那名弟子有跑了出来,对着一帮人喊道:“门主有命,让牧清跟臧临入殿,其他人在外等候!”
“怎么这样啊!”
“我盟也想看看呐!”
“真是的,白跟了这么远了!”
人群乌泱泱的抱怨了起来,不过也没敢说太过分的话。
臧临扭头看向牧清,淡淡的道:“走吧!”
“好!师弟先走!”牧清卑躬屈膝的跟在臧临后面,像个奴才。
人群中的葛宇见到他的样子,不由得嗤笑一声:“就这种货色也想争门主之位?给狗挂块饼子都比他强!”
“哈哈哈!”
容忍哄然大笑,看着牧清的眼神中满是戏虐。
走在前面的牧清简直是如芒在背,同时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他知道,自己完了,今天过后,他拥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真是后悔听了那老头子的鬼话啊!
片刻后,臧临跟牧清在守门弟子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宽敞大厅,左武正沉着脸坐在一张流光闪烁的宝座上。
“牧清,你叔叔牧挽歌当真故意留下臧临身体的暗伤不治,想要坏他根基?”左武冷冷的道。
“此事属实。”牧清垂着头,垂头丧气的道。
“好大的狗胆!”左武震怒,双眸中爆射出两道森然的杀机!
谋害门派根基,还真是该死啊!
“这事……你有没有参与?”左武咬牙道。
他是支持门下弟子互相竞争的,但那时要真刀真枪的干,背地里刷点小手段也可以允许,但绝对是不可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的!
牧清扑通一下跪伏在地:“弟子有罪,弟子虽然并没有参与,但我叔叔动手前陈跟我说过,可我并没阻止!”
“哼,在我面前还想为自己开罪?你叔叔谋害臧临是为了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左武冷笑一声,扭头对大厅外喝道:“给我把牧挽歌带过来!”
“是!”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随即就听见有脚步声渐渐远去。
臧临自始至终都一言未发,双目低垂着看着地面上一颗细微的尘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臧临,你的伤现在如何?”左武这时又对臧临问道。
臧临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已经无碍了,我遇见了一位老者,他出手治好了我的伤势。”
“那就好!”左武缓缓点了下头,没有多问。
华夏地方大,历史长,隐士强者多的如过江之鲫,出门遇见个高手看你骨骼惊奇收你为徒的事情都不少见,更别说遇见个宅心仁厚的老前辈顺手帮你治伤了。
小场面,不值得在意。
臧临跟做紧紧交流几句就停住了。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臧临继续盯着地面,左武拿着一本密报慢悠悠的看着。
而牧清此时则在想着自己的下场,死是不会死,但活应该也活不太好。
看来的为自己找找出路了,叔叔倒了,还得再找个靠山,不过应该找谁呢?
牧清将目光转向了臧临,心思活泛了起来。
“踏踏踏……”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须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者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看了眼战战兢兢的站在大厅中的牧清,心中暗叹了一声择人不明,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左武面前,很干脆的承认道:“牧挽歌有罪,请门主发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在狡辩的必要了,否则的话,掌管刑堂的葛千屠有无数种办法让他说出真相,方正都要说,何必遭那份罪?
况且牧挽歌也是有倚仗的,他身为邪月阁有数的丹道高手,左武是绝对舍不得杀自己的,撑死了就是被革职跟发配一段时间,等事情过去了,他还是可以回来的。
左武没想到牧挽歌会如此利落的就承认了,微微楞了一下后,沉声问道:“为何要谋害臧临?你不知道他的未来看很可能是我邪月阁的顶梁柱么?”
“自然知道,臧临天纵之姿,别说顶梁柱了,就是连门主之位他也是有望的,只是我牧家也想争一争这个位置,所以才出此下策,可惜,我却选了这么一个废物。”牧挽歌黯然的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