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斋想,自己好不容易脱离被当玩物的命运,怎么可能傻兮兮地坐回去,自然不理会他,继续埋头,自顾自清理礼物。
席幕恩浑不在意,手指一绷,轻弹她额头:“我数三声。再不坐上来,你的东西只能留在垃圾桶里了。”
苏寒斋不是不信他做不出来,只是很无语:“这是给你爸妈的,你扔了不觉得可惜?”
“我可以再买。你丢的可就是几大千,今晚你的礼数也尽不了了。”他不要脸地说着。
苏寒斋却有种想扇他的冲动。可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只能靠近,心中却愈加肯定了一个想法……可她还没坐稳,便被席幕恩抱到大腿根子上。
这货一手摸着她挺直的背,一手圈着她细软的腰。
苏寒斋更觉得他像调戏妇女的登徒子,心里厌恶极了,脸蛋却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着,一阵泛红。
车子到达军区大院时,大概六点半。
苏寒斋隔着车窗,见大院里外重兵持枪把守的水泄不通,比当年皇族住过的青鼎城竟还要肃穆几倍。
这也是苏寒斋不喜欢来席家的原因之一。
士兵看到是席幕恩的车,立即放行。
车子又在栽满了苍松青柏的庭院中穿梭行驶了十分钟,才到达到一栋砖瓦之间尽是复古气息的白色独栋大楼前,缓缓停下。
席幕恩这才好整以暇地放手。
苏寒斋不待士兵开门,麻溜地开门下车,迅速而从容地整理了头发衣裳,提着东西端端站着。
席幕恩长腿一跨,跟着下车。
之前一直坐在车里,也不算看的真切,此刻两个人都站出来,席幕恩便把苏寒斋看的清楚完整。
这丫头今年才21岁,一双丹凤眼灵动,长睫轻翘,小小的鹅蛋脸上如刚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白皙地令人不敢触摸。尤其是她的鼻梁,挺拔秀气笔直,五官是极其出色亮眼的。
更不用说,她还画了一点淡妆,正是画龙点睛,浓淡相宜。
长发编挽成髻,慵懒地轻坠于脑后,有些偏左。斜刘海弯弯,掉了两绺碎发在耳边,耳朵上戴着宝蓝色圆形玻璃耳坠。
里面穿着修身牛仔长裤和一件精致的黑色蝴蝶结衬衫,本来还罩着一件白色长外套,刚才因为车里太热,被她脱了下来,就随意挂在胳膊上。
她乖巧而随意站在灯火通达的大门前,秋夜微风吹起她鬓前耳发,像极了韩剧中的女主角,带着梦幻般的美丽。
这很贴合她本来的身份尔台集团千金。
席幕恩有些恍惚。
三年前,他第一次带她到这里时,那时的她像个惴惴不安的小肥猫一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与人为善,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连吃喝都蹑手蹑脚。
若非知道她本来的出身,只凭她当时的表现,他根本不可能会把这个小胖猫和养尊处优的清尔台公主联系在一起。
三年后,她又一次来了。
美丽而精致,自信而从容。
三年时光,她将她所有的天真和怯懦隐藏,将一个集团继承人本该有的自信和资本最大程度发挥出来了。
席幕恩心中称赞,却莫明有些遗憾和沉重。
演戏演到底,苏寒斋一直等他带自己进门,谁知一直不见动静。
她抬头,见席幕恩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xdw8
苏寒斋见一边有人,只得走过去挽着他,语调不带一丝感情:“你这么看我,我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