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斋笑道:“我不懂您的意思。我就是个运气好的实习生,有幸当上了您的贴身管家,我怎么能和董事长千金计较?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我们这些打工仔,拿着她家的钱,就应该顺从她的,哪里敢发火呢?”
祁道寅转头看着她:“你刚刚故意让他们说那些话,让我听见。”
苏寒斋不解:“您先来的,她们后来,不认识您,又自己选的那座儿,怎么都说我故意让她听到呢?温小姐一直对我有偏见,怎么,祁先生也对我有偏见?”
末了,她疏离地笑着补充道:“客人不信任自己的贴身管家,不是一件好事呢。”
祁道寅看着她,浅浅一笑。
苏寒斋无奈一笑,打趣道:“还是,我真地长了一张心机girl的脸吗?”
她五官精致小巧,皮肤更是白皙通透如瓷器,连毛孔都不怎么见着,这样朗朗一笑,祁道寅一怔。
他恍惚一瞬,似又想起什么,也不再多说:“这就不知道你们女孩子的心思了。”
苏寒斋本就心情不悦,此时好不容易占据上风,便趁热调侃。
“女孩子的心思,大部分都用在中意的男人身上。我要谋生,可没那个闲情逸致。”
祁道寅问:“那你,有中意的男人吗?”
“没有。”
“想必,你的眼光很高了?”
“只是不考虑那些。”
苏寒斋将消费托单交到吧台,回来的时候,还亲自端了两样小菜。
祁道寅正在那里听琴师弹钢琴,神情悠闲。
不远处,来跟踪的黑衣人还在那里看着。
她站在祁道寅身旁,也静静听着,沉醉其中,遗世独立。
祁道寅问:“你有喜欢的钢琴曲吗?”
苏寒斋道:“有是有,只不过不是高雅之流。”
“怎么理解?”
“比如贝多芬之类的,我不会弹,我听不懂,我也不大喜欢。”yyls
“那你喜欢谁的曲子?”
苏寒斋欲言又止。她不想泄露关于自己的太多的消息。
可是,好像没关系,那首曲子连她自己都只听过一次,又怕什么呢?
“我妈妈弹过的。好像叫《第八十八号》,一生也就听过一次。很好听。”
“听这个名字,你妈妈应该是个很美的人。”
妈妈?
苏寒斋有些惊讶,也有些恍如隔世。除了那首《第八十八号》,她竟然对自己的母亲没半点印象。
如小河流淌的琴声将二人的思绪再度带入琴声之中。
祁道寅问:“你是松京人吧?”
苏寒斋回:“嗯。”
“那你知道,她们刚刚说的那个人吗?”
“祁先生说谁?”
“席幕恩。”
钢琴的声音随着苏寒斋的笑容,一同凝滞了似的。
“恒中集团总裁,搞生化科技研发出身的,是国际上很知名、也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因为他几乎掌控了全球最尖端的生化科研技术。”
苏寒斋没有接话。
祁道寅自己侧转了下轮椅,隐隐能看见苏寒斋的表情。
“他的父亲,是松京军区首长,位高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