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药水的一个小时后，林不凡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唯一所能感知到的活物，便是房间里的唐箐。如果说在不久前对她的渴望还能够被她用房间分离的办法制止，那么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不是一道门能够解决的。最关键的问题是，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和丧失一般空洞，又和嗜血的魔蝠一样深邃。

他疯狂地捶打着卧室的门，似乎只要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可以将她手口并用撕成碎片。

“真是没办法，看来只好陪你玩一会儿了。”唐箐摇了摇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面对气势汹汹的林不凡，她非但没有躲开，而是直接伸手迎接。手指触碰到对方胸膛的一瞬间，两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见到自己被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拦下来，盛怒之下的林不凡拼尽全力地反抗。无论怎样折腾，都没办法将唐箐抓住，只见她的亭亭身影在周围飘来飘去。而自己的身上则不断发出痛感。

很快，林不凡的动作变得僵硬缓慢，如同电影慢镜头中的动作演员莫名滑稽。

“药水的副作用要比想象中的还大，你要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暂时阻塞了你的运动穴位，可以很大程度地帮助你冷静下来。但归根结底能否战胜药水的副作用还是要靠你自己。”

唐箐默默走开，留下他一个人冷静。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林不凡偶有挣扎，但都很快恢复了平静，天黑的时候，他终于因疲惫而睡去。

唐箐尝试性地为他再次诊脉，却发现脉象实在过于凌乱，以至于目前还无法得出具体结论。

“但有一点还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当药效彻底发挥作用后，你的体质将得到一个明确的定性。嗯……那是什么。”唐箐注意到林不凡周围的地面上的银色u盘。

“嗯……你这小子，该不会私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东西吧！幸亏带了笔记本，那我可就先睹为快了。”唐箐有些害羞地拿着u盘离开了卧室，在客厅的茶几上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为了防止林不凡突然醒来，她特地在插入u盘之前先插上了耳机。

一切准备就绪。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个小污女的额外兴趣竟然让她发现了林不凡从段夜那里拿来的调查资料。

快速浏览了u盘里的资料后，她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她还为此特地打了一个电话。

“想不到我们的唐大小姐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真是不可思议。”

“我有问题想要问题你。”

“欢迎随时垂询。”

“你是否知道有人在调查种子？”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在调查种子？”

“我可没这么说。”

“你骗不了我的，今天下午你去找林不凡了，并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从他那里离开。也就是说，你应该是在他那边发现了……所以才会打这一通电话。”

唐箐完全被对方说中略有不爽，但心态并无波动：“被你说中了。林不凡这里确实有一些关于种子的资料，资料主要涉及到他的履历，最近一段时间接触的人和做过的事。”

“删掉资料中和组织有关的信息，其他的不要动。”

“没问题。”

“还有，关于林不凡的体质问题，什么时候给我结论？”

“最近。不过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挂掉电话，一顿操作。最后将u盘方到原来的位置。

看着熟睡中的林不凡，她不禁叹息人生莫测。

……

凌晨前夕，林不凡醒来，大饿。

点了外卖，暴食一通。引得在一旁流口水的唐箐十分不悦。能够通过夜宵的考验的人，才是真正的经得起诱惑。

“感觉如何？”

“好吃，这家外卖不错，应该收藏一下，明天再点。”

“噗！我是问你感觉身体怎么样？还有什么异常吗？”

“我只想问问你，你这药水到底是二锅头还是五粮液。这酒劲也太大了。从喝完药水的半个小时后开始到刚才醒来，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根本没印象了。唉，竟然断片了！”林不凡尝试性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全身的肌肉有一种软弱无力的柔弱感。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身体怎么这么软？”

“穴位被我封住了而已。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沉默了半晌，林不凡开始有些喘不上气。那是突然被扔到蒸炉中的感觉。想来想去，也只有脱衣服这一个办法来解决了。

然而，仅仅是脱掉外套还不足以解决问题。“唐箐，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唐箐欠身一笑，用期待的眼神看过来：“是不是惹得想要脱衣服？”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等这一刻很久了。”唐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解释道，“当你感觉全身燥热无法忍受的时候，就说明药效已经开始充分起作用了。而这个时候，正是诊脉的最佳时机。”

林不凡也是无奈：“药水你是你的，反正你说什么都对。那么开始吗？”

这一次的诊脉让人大有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的错觉，林不凡无数地调整呼吸，只为能够坚持到唐箐从房间离去。

唐箐收起手指的那一刻，他终于控制不住了。

唐箐见状赶紧走到门外，关上门后，背贴着门问道：“想知道结果吗？”

“什么结果？”

“关于你的身体的判断结果。”

“我在听呢！”

“你的体内有四种类别的能量，其中一种是你已经知道的驱鬼之力，而还有两种目前已知的能量分别是破冥之力和杀获之力。最后一道力量还无法定义。”

“唐姐姐，可不可以说得详细一点？”

“当驱鬼之力主导你的身体时，你的身体将成为驱鬼之体，拥有克制一切鬼怪的力量。而当你的身体充满破冥之力时，将成为破冥之体。拥有破冥之体的人，可以避免绝大多数的致死伤害，化腐朽为神奇，几乎算得上是逆天改命的存在。而杀获之力就更神奇了，它被称为世界上最邪恶的力量。一旦称为杀获之体，将染上嗜杀成性的癖好，沉迷杀戮无法自拔，因为……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可以通过不断的杀戮让自己获得别人的力量而变强。”

“简直惊了一万个呆。”林不凡匆匆穿上外套冲出房间。面对唐箐，他迟迟没有发问。

“你怎么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可以发誓，这是来自一位专业人士的专业判断。”

林不凡双脚一软直接栽倒在地：“林不凡啊林不凡，你真他妈不是凡人啊！拥有这样的身体，这不是离死不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