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点40分。

佳梦世贵小区a座4单元501室。

林不凡看过了周哲提供的就张纸条照片，做出了心中的阅读顺序“三二五四一六九八七”。按照这个阅读顺序，纸条上所有的文字内容将是这样的：天生拥有一个身体两个灵魂的人是千年一遇的重灵之体。重灵之体的两个灵魂，一个是主魂，一个是义魂。主魂和义魂是两个完全独立存在的人格。重灵之体通常都是由主魂主导。义魂相当于被封闭的状态。义魂感知世界的过程是主魂的一部分，义魂主导身体时产生的记忆仅归义魂所有，主魂完全无法感知。主魂和义魂均无法离开重灵之体，一旦离开身体，将绝无存活的可能。因为义魂长期被主魂压制，人格会扭曲并不健全，世界观价值观的取向全部是缺失的。重灵之体千年一遇，价值可谓极高。对于那些以寻找重灵之体的家伙们来说，重灵之体可谓是无价之宝。如果知情不报者，杀无赦。

“周大哥，谢谢你能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林不凡想要转身离开还没起身就被周哲叫住了。

周哲打开一罐咖啡自行喝下，指着工作室的门问道：“昨天我从家里离开时，你还在我家里睡觉。后来我回来时，你已经不在了。是什么时候走的？”

林不凡听到周哲这样说有点不好意思：“我上午的时候就已经醒了，醒后发现你不在家，我就回家了。没想到回家家里又睡着了，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你发现我没在家……也就是说你已经去过那间屋子里找过我了吗？”周哲一直盯着林不凡的眼睛，如同往常询问犯人一样，只要对方说谎就可以一眼看穿。

“是的。我已经知道你在监视靳东的事儿了。不过周大哥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林不凡坦白地交代了这件事儿，这可让周哲大吃一惊。

即便是林不凡的回答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周哲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上的波动。他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我曾经是个警察，但这只能是曾经了。梦想与现实同时破碎，这一切都败这个靳东所赐。”

“靳东一看就是不是好人，由此反证和他站在对立面的周大哥一定是好人。周大哥你帮了我两次了，一次救了我朋友，一次救了我……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帮我了。”

“林兄弟你太客气了。我并不是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如果找你们麻烦的人不是靳东，我可未必会掺和进来。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没有帮助人民的义务！”

林不凡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揣测到周哲留住自己谈话的意图。但是目前来看，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十分在意那间屋子。他越是在意，林不凡就越不能隐瞒，只有老实交代才不会让那个自己的处境变得复杂。“现在的话题可我不是想要进行下去的。这个时候我该不该走掉呢？”林不凡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才能找到离开的借口。

周哲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从兜里拿出一个录音笔。他当然没有那么小气，留下林不凡自然不是为了确认他是否进了工作室或者是否发现了工作室的秘密，而是为了确认林不凡是否会讲谎话来骗自己。如果林不凡没有讲真话，那么能够判断出这一点的他可能不会把录音笔拿出来。

“从昨天到现在，我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如你所见，如果不是靠咖啡支撑，我随时都有可能睡着。”周哲粗略地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昨天从靳东家里拿到烟盒里的线索后，周哲便守在工作室内等待靳东的归来。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屏幕中没有出现半个人影。周哲当然不能接受监视中的人就此在眼皮底下消失。所幸在整整一天的努力中，他找到了新的线索：靳东的车在当天往返地下车库三次。靳东的车最后一次离开自然少不了周哲的跟踪。和上一次跟踪截然不同的是，这一次周哲驾驶的是小型女用轿车。

周哲有五辆特点各异的车分布在停车场内。五辆车中除了平时最常用的那辆，其余四辆都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根据停车场保安提供的线索，靳东前两次每次都没有超过三个小时就折返了回来，就好像爬上海岸的乌龟遇到了天敌而不得不返回海里。也许，能够让靳东不断折返回来的人正是那个风衣女子。

天色已晚，昏暗的光线有利于周哲的跟踪，当然也利于靳东摆脱“天敌”的视线。靳东的车驶出小区没多久就在附近的一处居民楼停了一下，接了一个男人上车。那男人打开的是主驾驶位的门，自然也就坐到了主驾驶位置。车子再次启动，副驾驶位没有人，显然靳东已经藏到了后排座位上。

“这么愚蠢的办法真的可行吗？”周哲不禁觉得好笑。靳东在前两次出行失败后竟然再次开着同样的车出来，即便这一次换了另外的人驾驶，应该也不可能被他得逞吧？

路上有两辆黑色的捷达行迹诡异，时而超车到靳东的车前面，时而又跟在后面尾随。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两辆车都是风衣女子派来的，看来这一次你又逃不掉了。”周哲一边叹息一边对前方一公里处的靳东说道。

靳东当然听不到周哲的话，他躺在后排座位上，避免被车外的人看到。

就在周哲以为靳东又将无功而返时，那两辆行迹诡异的车在前方的十字路口掉转车头，向来路返还了。

而后，除了周哲的车外，再没有车辆和靳东的车有关。

“不是吧！他们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吗？”周哲虽然不能理解这样的结果，但是仍然心中窃喜。如果靳东摆脱了风衣女子的人的跟踪，那势必会让更多的额线索浮出水面。

……

晚八点，靳东的车停靠在高新区内一条普通街道上的一家咖啡屋外。靳东下车径直走进了咖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