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一病就是半年之久, 从初夏折腾到了深冬, 终于驾崩了!
本来,年近五旬的圣上身体也不是太好,加上嫡母、宠妃、亲子三个一同造反生了一顿气。
宫变数日又着实受了惊吓, 虽太子和太子妃, 以及皇后贴身服侍,尽力安慰着, 但是皇帝还是去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
当日, 太子便升级为新皇。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
京中刚刚为太后披白挂素一回,如今又一次为皇上披白挂素。
皇族贵亲、文武大臣、内外命妇,齐聚宫中哭灵。
而慧良娣母女与柳良娣此时方有机会入宫。
太后与先皇夫妻情深, 哭昏了数回!
最后,新任皇后强行将太后送回宫中休息, 命慧良娣与柳良娣两人伺候着太后。
得了, 伺候着太后总比在前方哭灵轻松些,反正柳玉乔她对死人没兴趣。
只是没机会在人前露脸而已, 但露脸之大事乃是新皇与新皇后的职责所在。
新皇做为孝子, 自然是哀毁销骨,二十七天的丧期, 他瘦了一小圈儿。
依旧禁足在府上的二皇子,似是所有人忘记了般。
这如同之前柳玉乔与慧良娣不合规矩地留在贤王府上无人问津般,只怪对方太强大了。
新皇后母族在那回郑家造反事情中功不可没,朝中官员人人睁一眼闭一眼地过着日子。
新年二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新帝登基, 改年号为永乐。
于是京城内的勋贵官-宦们,刚刚吊过丧又要朝贺了。
当今皇上登基。
第一件事便是封赏——
封嫡母为永德太后,封嫡妻为皇后,封慧良娣为慧德妃,封柳玉娇为贤妃。
再厚封荣国公家,就是皇后娘家,在郑家造反之时出了大力。
再封……等等。
先皇的二皇子也解了禁,封为显王,封显王嫡子为世子,世子留宫里陪伴皇子公主们读书,而显王爷与显王妃则带上王府主仆们择日离京,去封地。
后宫,芳华殿内
午后,柳玉乔穿着件上白下青的裙裾,长裙披地摇摇晃晃。
正抚琴自赏其中,突觉有道炙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最后还是她败下阵来!
分神抬头望去,只见身穿黄袍的他,气宇轩昂独立于两丈之外含笑望向她。
见他一时未上前来与她亲近,柳玉乔却是眼也不眨地奔冲到皇上跟前,也不管旁的,就猛扑上去搂住皇上的脖子:“皇上,您可来了!”
从皇庄不告而别后,之后再无机会见面,或是说独处;可见,皇后的能耐!可见,后族之强大!很好,愈强大,则……大家都懂的吧。
“嗯,朕来看你了!”软玉温香扑满怀,皇上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胸口,刚让贤妃撞得气息一窒。
“皇上,皇上……”柳玉乔软软地、柔柔的唤了一回又一回,似是思念的很了般。
“宝贝……”四下无人,皇上将下巴紧紧压在她的肩窝里。
“皇上,您可要进屋歇歇?”可算是出了三月热孝,皇上也可向后宫行走了。
这个美轮美奂的皇宫,连找个‘炮’友的对象也不能!她是神通药理,可身边不是宫女便是太监。
这唯一的男人,如今来了就别想‘溜之大吉’。
“甚妥!甚妥!”听闻此言,呼吸骤然沉重几分的皇上一把抱起她,便入了内室。
将她放入软榻之上,可想死他了,太久太久!
……
永乐二年,盛夏
娇生惯养,娇身‘肉’贵,总之柳玉乔觉得自己是一年比一年娇贵了!
京城的夏日愈发地热了,娇贵地柳玉乔夜晚睡在竹榻上,只觉得身下竹席热得发烫,只有在灵气空间最是舒服,可她又不能时时刻刻呆在那里头。
柳玉乔份例中也有不少冰块,并每日都会按时送来。
可皇上怕她寒气入侵,不太敢让她直接面对面地使用冰块。
这时,皇上又希望贤妃为他再产一子,证明一下他的男人本色。皇上也感觉到自己有了点问题,可恨连御医们也没有查出分毫,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三弟吗?可恨……等着。
皇上为了自身的原因,空闲之时总是爱看医书,他时时叹道:“懂得越多忌讳得也就越多!”
如此,柳玉乔只得将冰块隔着老大远放着,汗湿了衣裳,宫女们开始服侍她泡澡、换衣服。
为了她心情舒畅,皇上给她送来了两个摇扇的太监!
虽说太监非男人,可她也不敢‘大拉拉’让两个太监立于她的床榻给酣睡的她摇扇!
因而,最后还是皇上出主意让两个太监立于冰块旁交替着摇扇!
这日午后,柳玉乔和慧德妃刚一同从太后慈宁宫里请安回来,慧德妃便趁机留下陪着她喝点解暑的冰饮,顺便说说话儿。
如今后宫分两部分,一面是以皇后正宫为主的一后两妃,另一面是以太后为主的一后数太妃们!
太热天,皇后正宫只需五日一请安,太后那边十日一请安,每次一去太后处便是半日,今日便是用过午膳才回宫。
芳华殿里的大宫女拿出早搁冰堆里头的一个白罐子,倒了两碗酸梅汤,分别递给她和慧德妃。
“皇上登基也有一年多时间了!听说外面要上折子给皇上,要皇上选秀开枝散叶,选秀也好,也好,到时更热闹些!妹妹,你说呢?”慧德妃似喜似嗔地轻声道。
“选秀啊?”柳玉乔惊诧道。暗自腹诽:真讨厌啊!又有人来与她分一杯羹了!
如今她每日给皇上喝加了‘灵池水’的汤水,皇上才能满足她之后去对付旁的女人,如果再来几个,那她可只得另寻出路了。
半晌,柳玉乔才想起似得回道:“皇后贤良,自有安排!”皇上三年选秀不是很正常吗?
慧德妃咬牙切齿地喃喃着:“是啊,皇后贤良!”皇后独宠后宫,选秀来新人与她分宠,定是不同意的,特别是皇后无子。
何况皇上就是到她的宫里,也只是让她白当了一个名。皇上已经很久没碰她了,至从她怀上三公主,便没有……既然皇上还来,既然还给体面,她就不能打自己的脸嚷嚷出去……不然,不光光是她自己无脸,便是三公主也是脸上无光。
她这一辈子便是如此了,也不指望生出一个儿子来,可她的三公主可得好好的、好好的。
柳玉乔她们喝完了酸梅汤,便拉着手在罗汉床上斜靠着闲聊,头挨着头。
与慧德妃的交情是在王府里交下的,入了宫也没淡去。
柳玉乔觉得这是皇上有意为之。
皇后家族越发的强势,瞧皇上一连一年多每月中有一半的时间歇到皇后宫里更知道了。
慧德妃阂目低头轻语:“皇后,这样独宠也该怀上了吧?”一连一年多时间,皇上一月里有半个月在皇后宫里歇着,从初一一连歇到十五,剩下的她与贤妃一人五日,还有五天,还有五天皇上一个人歇在御书殿,那边美貌宫女、白静太监多了去,谁知道皇上是不是喜欢偷食啊!?
“嗯,应该会吧。”柳玉乔违心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有了皇后出的太子,大皇子也不必这样小就离开后宫,住前殿了。”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啦,可怜大郎这样小就得接受皇子精英教育,不管在皇上还是皇后的心里,大郎都还只是替补的身份。
什么时候皇上才会死了要生嫡子的心呢,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大不了再喂一次药,不知道会不会把皇上真的喂成了‘不育’?呵呵……这秘药的时间太长久了,便是份量再少也是十年,如果有一年一颗的便太好了,可是她试过的,不成不成。
“嗯,姐姐先回了,三公主还在宫里等着呢。”慧德妃摸了一把柳玉乔的俏脸,便妖妖娆娆、摇曳生姿地走了。
柳玉娇翻了一个白眼,这女人的动作愈来愈大胆了,动不动就卡她的油、吃她的豆腐,好像是想向百合发展呢。
大宫女在一旁见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柳玉乔也没精神询问。
午后,特别容易犯困!
因内室摆了一上午的冰块,此刻显得稍稍凉快,躺着躺着便开始打盹了。
睡梦中,朦朦胧胧似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不容易睁开眼,发现身边没人伺候在身边,却听见“喀嘞”声响,转头望去,竟是皇帝挑了竹帘跨过门槛,缓慢地朝这边走来。
柳玉乔睡眼惺松,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笑眯眯地望向一袭黄袍的男子越行越近,感觉到黄袍男人走近,褪去了黄袍,露出漂亮的胸肌。
柳玉乔伸出手,抚上。
而,皇上笑着缓缓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