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大哥……小牧……秦牧……公子……”

秦牧看了看有些脸红脖子粗的米天虎，他完全能体会到米天虎想说什么，不过就是不说出来，看着米天虎憋得肚子都疼了才说道：“你不必要这么大费周折地喊一遍，叫我天竹吧？”

天竹是秦牧前世做杀手时的名字，也寄托着他的一种乡思，是对天竹孤儿院一种怀念。

“天竹？”米天虎眯缝着一双疑问的小眼睛，有些不太明白。

“没有什么特殊含义，我本人就是喜欢这个名字！”秦牧转移了话题。

“有含义没含义，对于我这个粗人来说毫无意义！”米天虎坦然一笑，表现得很是无所谓，看了看秦牧继续说道，“我们也不算陌生，算是半个朋友了，我能再说一句心里话吗？”

秦牧眉毛皱得老低，眼神中明显写着硕大的“问”字，鼻子翕动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今晚你成功地杀了十一只野兽，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同时也有些一些感触！”

米天虎看着秦牧的眼睛，待征得秦牧同意后他继续着，“它们这些野兽的实力都不比你小，但是最终还是被你无情地斩杀，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比它们中的任何一个速度都快！”

秦牧看了看米天虎的眼睛，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一旁听着。

他是何等聪明样人，很快便领会了米天虎话里的意思。

这是要传授他的经验给自己，有心想阻止努力想把自己和他的距离隔开，但是米天虎的憨厚面容淳朴笑容，使得他还是选择了接受，至少应该让他讲完他想讲的话，最基本的尊重。

米天虎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门，看得出他很激动，也很郑重，估计是第一次教授。

“猫要发动攻势时的身体状态，可以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提示，那就是把身体弓缩起来，犹如弹簧压缩一样，然后瞅准一个点，身体窜出去时就象弹簧崩弹起来一样。所以我们的打斗式就要象猫一样，要有随时崩弹出去的状态，这就是先天速度，在先天上占有了绝对优势！”

米天虎获得了秦牧的肯定，他笑得更加地坦然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放下了。

“进攻时，我们要像怒涛拍岸秋风扫落叶一样，气魄浑朴速度极快地扑向对手。对手眼睛都来不及眨你就到了面前，然后速度出拳。撤退退却时，要像惊蛇脱兔般的迅捷敏锐，在打击来临的一瞬间即可抽身而去！所以说步法用“疯牛怒虎”来形容并不为过！”

“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父！”

秦牧微微一笑，不由地想起了这句话武术术语来。

这个米天虎虽然不是愚拙之人，但是他的这种跳跃式的教学方法谈不上有什么高明，也可以说有些拙劣。幸亏他教授的学生是秦牧，不然一般人还真跟不上他的话语节奏。

不过他说的这些话，秦牧很认可，从而也可以看出米天虎这个人的风格。

“再背一句步伐口诀，两拳相交不为能，大形过位方英雄。突发立止猛扑到，气魄浑雄使人惊。摇臀荡胯似秋风，疯牛怒虎气魄雄。前步似踩又似踏后步似甩又似。”

估计这米天虎还真的是一武痴，他一边为秦牧讲解，竟然一边还给秦牧在那儿示范。

两只拳头在胸前不停交错，犹如两只出闸的猛虎凶猛无比。

配合着一套微妙的步伐，还真的人如闪电影如柳絮，在月光的照射下还极具美感。

一会儿突发立止，一会儿摇臀荡胯，一会儿温和如一只绵羊，一会儿又如疯牛怒虎般。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守势站好，气不喘脸不红，算是完成了一套完整步伐。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秦牧冷不丁地如此问道。

“能不能配合一下现场气氛？怎么说我也这么卖力地为你表演了？”

米天虎好像有些恼怒，他看了看一旁冷冰冰的秦牧，努力地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但在秦牧看来却更加地好笑了，他恼怒的面容上总给人一种想笑的冲动。

“我已经很配合你了，很有耐心地看了这么长时间，快说重点吧！”

秦牧表情还是冰冰的，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笑容，他真怕一不小心笑出来。

“合着我忙乎了半天，在你看来还未进入重点？”

米天虎的水桶头摇晃的更厉害了，甚至有种我欲哭泣向天诉的伸冤表情，那个冤枉劲头简直就是太简直了，“我这个好人做的，还真是他娘的一个字‘贱’，下次这活打死再也不接了。见了杨啸这老小子我先削他一顿，再让他好好请我搓一顿，不然我出不了这口恶气！”

“这才你的本质，一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大老粗，非要装什么文人骚客！”秦牧说道。

米天虎萌翻着一双小眼睛，气得是牙根直痒，猛地吐了几口唾沫，粗莽本色尽展无疑。

“杨啸老小子知道你在生他的气，自己不好意思过来，非要我做这个好人。刚才的那一套，全是他娘的他教我的，真是丢人又现眼，掉进他挖的坑里了，什么事这叫？太难为情了！”

米天虎从身上掏出了一本泛黄的羊皮卷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珍藏版的。

上面清晰地写着几个大字“鬼影天云纵”，米天虎眼睛都直了，他太想学了，可是杨啸让他当面发了誓，“谁要是偷学，谁就要全家死光光”，想了想以后，偷学念头还是放下了。

“给你！”米天虎手伸出去又给伸了回来，最后又伸了出去，他真的舍不得。

“算了吧，你还是还回去吧，英雄不夺人所爱，他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可以要？”秦牧没有任何考虑一把就给推辞了，“杨先生真的太客气了，我受之有愧不能要他的东西！”

“什么？你不要？”

米天虎的小眼睛翻得跟个死鱼似的，一蹦三跳围着秦牧转了一圈。

他看着秦牧并无做作的意思，真的太不明了为什么不要，他心中的贪念就像小虫子一样开始了冲动，你不要我要，不过做人原则他还是有的，米天虎明白受人之托不能据为己有。

“老小子说也不是他的，是他昔年游历江湖时偶尔捡到的，反正他老小子也老了，放着也是放着，重要的是他跟我一样根本就读不懂这上面的深层意思，真的不要也要看一眼吧！”

米天虎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脸上更是写满了哀求。

他最后甚至于讲到了为民服务，使得秦牧是哭笑不得。

要不是不要也不是，最终秦牧无奈地只好手下，结果米天虎笑得跟个灿烂的白莲花似的。

整个一老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