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年级下学期魏宗赫突然开始逆袭,学习成绩就跟动作灵活的猴子一样,噌噌噌往上爬,和孙悟空一样有着冲天的气势,从此,调皮可爱的他落下了一个绰号:冲天猴。
同学们用“冲天猴”形容他在五年级期末考试时的突飞猛进。他当然不会反对这个绰号,虽然,同学们把他比成了猴子,但他毕竟能冲天,就跟孙悟空一样,一个筋斗云就能飞出十万八千里。想想,魏宗赫心里也是蛮高兴。
同学们更喜欢的是,尽管他的学习成绩眼看就要冲天,但他还跟以前一样调皮,在学校里依然会呼朋唤友,三五成群在一起闹腾,按大人的话说,就是团结同学,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当然,他也会和调皮捣蛋的学生一样被老师罚站,不过和以前相比,罚站次数可是越来越少,以前,他被罚站有两个原因:一是家庭作业未按时完成,二是上课和同学捣蛋。
而现在他被罚站的原因是:上课时和同学说话,做小动作,还有下课站在讲台上模仿老师的样子,夸张地演绎着老师的问题,博得同学们阵阵笑声甚至掌声,有同学说他长大后能当演员,学谁像谁,而且动作和表情还都那么夸张。
看着试卷上一个接一个红艳艳的对勾,刘美艳好不激动。“这次,你综合排名24,这个成绩妈妈很满意,这就意味着你已经达到了你们班中上水平,太不可思议了,真的,我都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进步。”
魏宗赫撇撇嘴说:“学知识一点也不难,我马上就要超过陈渊博了,他才排15名,我们的差距还不到十个名次。大家都说他是蔫驴,他和同学不怎么说话,大家都不喜欢跟他玩,说他是女生不是男生。不过,有同学说蔫驴也能踢死人呢……哈哈,大家听到这话就会哄笑,这时,陈渊博会被气的涨红了脸……”
“魏宗赫!你不能嘲笑同学,也不能骄傲,更不能给同学起绰号,不能侮辱人!”刘美艳神情严肃地说:“给人起绰号就是侮辱和羞辱别人,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无论你的进步多大,也不能骄傲,更不能羞辱别人!”
“噢……”魏宗赫眉飞色舞的神情瞬间成了被浇灭的火,她看了看妈妈,喃喃地嘀咕着:“蔫驴又不是我给他起的绰号……”
“你要是想跟人比,那就跟付子傲比,看看人家前13名的名次你赶得上吗?”
“噢……”魏宗赫支吾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心里觉得有些扫兴。然后,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等会你爸爸送给你的礼物就要到了……以后,你每次考出好成绩,就给你奖励,想要什么就奖什么……”刘美艳冲着他的背影说。
“啊!太好了。爸爸给我送的是什么礼物?”赫赫立即转身问。
“肯定让你惊讶!你等着吧。”
“太好了,我太高兴了!”他几乎是蹦跳着走进了房间。
看着儿子消失的背影,刘美艳突然赞赏起了自己,她觉得当时让孩子上补习班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她也正在琢磨着“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居然是这么的深刻。她觉得,古人总结的话都是那么的经典,都是人生和智慧和道理。就像结婚要讲门当户对一样,浪子一旦回头了,那可真是小宇宙爆发的感觉,这些话都是真理。
刘美艳翻看着赫赫以前没有阅读过的课外书,一边思忖着,脸庞挂上了欣慰的笑容。这时,她突然翻到了铁杵磨针的典故:
唐朝著名大诗人李白小时候不喜欢念书,常常逃学,到街上去闲逛。
一天,李白又没有去上学,在街上东溜溜、西看看,不知不觉到了城外。暖和的阳光、欢快的小鸟、随风摇摆的花草使李白感叹不已,“这么好的天气,如果整天在屋里读书多没意思?”
走着走着,在一个破茅屋门口,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正在磨一根棍子般粗的铁杵。李白走过去,“老婆婆,您在做什么?”
“我要把这根铁杵磨成一个绣花针。”老婆婆抬起头,对李白笑了笑,接着又低下头继续磨着。
“绣花针?”李白又问:“是缝衣服用的绣花针吗?”
“当然!”
“可是,铁杵这么粗,什么时候能磨成细细的绣花针呢?”
老婆婆反问李白:“滴水可以穿石,愚公可以移山,铁杵为什么不能磨成绣花针呢?”
“可是,您的年纪这么大了?”
“只要我下的功夫比别人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老婆婆的一番话,令李白很惭愧,于是回去之后,再没有逃过学。每天的学习也特别用功,终于成了名垂千古的诗仙。
五年级的学习让陈渊博感到越来越吃力,他在跌跌撞撞中艰难地抗拒着成绩的下滑,但是,尽管他小心翼翼,但各门功课的成绩似乎正一天天变差,他心里越来越恐惧学习。当同学们故意叫他“蔫驴”这样的绰号,而且,见他勃然大怒时,他们却嬉皮笑脸一哄而散时的情景,在陈渊博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同学给他起这个绰号,并不是因为他学习上没有进步,甚至退步,而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和班上那些调皮的男同学玩了,不跟他们打闹,不跟他们做游戏,也不跟他们吹牛……但他越来越喜欢和女同学说话,他觉得女同学不会嘲笑他,不会叫他蔫驴。
他和女同学一说话,又会有男生嘲笑他,说他不是男生是女生,接下来,便是又一阵嘲笑声在教室里传开。每到这时,陈渊博小脸涨得通红通红,细细的脖子上鼓着几根青,像就要爆裂的水管或者蜿蜒前行的蚯蚓。
他的身材很瘦小,模样里也生着气。他一生气大家都不害怕,尽管他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但他细细的胳膊、小小的拳头、单薄的身,瘦小跟一个干瘪的桔子一样的脸上,一阵子红,一阵子紫……每到这时,同学们居然又看到了新的笑点,说他是女生,假男生真女生……然后还会齐声叫起“蔫驴!蔫驴!蔫驴!”,气势就跟排山倒海一样。
每到这时,可怜的陈渊博要么把自己桌子上书本和文具,朝这些同学扔去,要么索性低着头在齐刷刷的叫嚷中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