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卫东直接走过去,在方卫的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说:“第一次给你打电话为什么占线?”
方卫揉揉脑袋说:“袁叔,我那会儿刚好跟元宝打电话呢。”
袁卫东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又想抽方卫,一旁看电视的胡天平开口了:“都忙完了?”
袁卫东急忙回答:“是的,胡老,都忙完了,后来忙着给部里汇报工作,耽误了一会儿。”
“没事,饿了吧?点碗面吃吧,这里的炸酱面做的很正宗。”
袁卫东从中午一直忙到现在哪有空吃饭,确实感觉饿了,立刻点了一碗炸酱面,就着几瓣蒜呼噜呼噜吃了下来。
吃完结账时,收银员问他要212元,袁卫东不禁火冒三丈,刚要和收银员理论。
收银员一指胡天平和方卫说:“他们很早就吃完了,说等你来了一起结账。”
袁卫东脸上的愤怒凝固了,不好意思地说:“哦,那麻烦你给我打一张用餐明细。”
收银员不耐烦地白了袁卫东一眼,把用餐小票打了出来。
4碗炸酱面,16元/碗;牛肉一斤,88元,小菜2碟10元,一壶茶25元,瓜子花生拼盘25元。
袁卫东刚想问点什么,收银员抢着说:“那个小伙子吃了2碗面!”
袁卫东又僵了一下,乖乖地掏钱结账。
袁卫东回到桌子边坐下,方卫急忙问:“袁叔,你怎么脸色不好?是今天累着了吗?”
胡天平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到方卫的问话,“噗”的一口把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喷了出来,连连咳嗽起来。
方卫急忙起身为胡天平去拍后背,胡天平咳嗽稍缓后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说:“他呀,就是个老抠、妻管严!脸色差是因为我们爷俩吃得太多,把他这个月的零花钱都用完了。
也不知道他娶个大公司的董事长是干什么的?资产总有十几个亿吧,一个月只给他300元零花钱,哈哈哈!”
方卫有些同情的看着袁卫东,这零花钱也就是袁宝的零头。
袁卫东脸色有些难看说:“胡老,公众场合,您说话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胡天平一瞪眼说:“怎么了?这件事也涉密吗?再说今天是你请我出特勤,难道这顿晚饭不该单位报销吗?”
袁卫东眼睛一亮说:“对呀!这顿饭确实该单位报销!”
他立刻跳起来找收银员要今天用餐的发票,幸亏这位收银员已经混迹餐饮业多年,凭直觉判断出眼前这位抠抠索索的顾客是一位国家公务人员,所以她耐着性子给袁卫东开了发票。
袁卫东喜滋滋地把发票叠好收到兜里,对胡天平说:“胡老,您今天辛苦了,我送你回家吧。”
胡天平也不客气,和方卫一起上了袁卫东的车。
袁卫东很快开到一处四合院前停了下来,方卫好奇地问:“胡爷爷,您家就住这里呀?”
“嗯,把门认好了,过两天来看我,以后三节两生记得给我送礼物来。”胡天平拉开车门下了车。
“胡老,您慢走。”
“胡爷爷,慢走。”
车继续开动,袁卫东不说话,也不问方卫去哪里,方卫只好主动打破僵局说:“袁叔,胡老家住得挺近嘛。”
“是呀,今晚行动人手不够、情况紧急,我只能求助离事发地点最近的胡老出手相助了。”
“袁叔,原来你不是警察呀。”
“也不全对,我在东城分局有挂职,不过平时都在这边上班。”
“哦,那这次事件算结束了吧?”
“结束?怎么结束?这么大批的匪特进入首都,目标都是你,你现在跟没事人一样,是不是该给国家、给我一个交代?”
方卫看袁卫东行车的方向既不是自己家的方向,也不是袁卫东家的方向,不禁着急起来:“袁叔,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袁卫东冷笑一声说:“部里领导要知道这批匪特的入境目的,我只好连夜审讯了。”
方卫被吓衰(sui)了,结结巴巴地说:“袁叔,你不用把我带回去审讯吧?你就在车里问,你问啥我都说。”
袁卫东一直把车开到后海附近才停下来说:“下车。”
方卫心惊肉跳地跟袁卫东下了车,袁卫东点起一支烟,问方卫:“抽吗?”
方卫急忙摆手说:“答应元宝戒了,以后都不会抽了。”
“嗯,说说这些人为什么要从欧洲大老远地来抓你?”
“我前些天捡到一枚戒指,看上面有些奇怪的图案,我就描了下来发到网上问是什么图,结果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
然后陆续十来个网友问我在哪儿,图案是在什么东西上看到的,我有些害怕就删掉了帖子,没想到引起这么大骚动。”方卫有些委屈地说。
袁卫东瞟了方卫一眼说:“那些rb人为什么也要找你?按照目前审讯的结果来看,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那枚戒指。”
方卫生气地说:“说起这件事情我就更冤枉了,元宝送我一块海鸥表做生日礼物,那群rb人说是他们的,非要让我交出去。
我怎么可能把元宝送我的东西给别人呢,所以我拒绝了,结果他们就派人来抓我。”
“嘿!小子口才不错呀,这么大的事情,到你这就变成了轻描淡写。”袁卫东今天听到方卫提袁宝就火大。
方卫觉得自己很无辜:“我说的都是真的,袁叔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那你账户上1900多万是从哪儿来的?”
方卫目瞪口呆地看着袁卫东,可是一想他的身份也就释然了:“袁叔,那是买彩票中的,你们应该很轻易就能查出来,你不要再吓唬我了,好吗?”
“哦,袁宝知道这个事情吗?”
“当然了,我只告诉她一个人了。”
“嗯,除了我和袁宝,再不许告诉第三个人了,包括袁宝她妈!”
方卫楞了一下,突然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噢~~,袁叔,我明白了,您以后有困难就开口!”
袁卫东手里即将燃尽的烟头一抖掉在了地上,他瞪着方卫说:“md,胡说什么呢?老子还能敲诈你的钱花吗?”
方卫心说:“你要是现在就肯当我老子就好了!”
“袁叔,我没那个意思,您别激动。我的钱就是袁宝的钱,袁宝的钱不就是您的钱嘛,何必分彼此呢。”
袁卫东下意识地点点头,立刻又反应过来说:“少胡说,还有什么隐瞒不报的事情吗?”
方卫努力想了想说:“没了,应该没了吧。哦,对了,我刚认了个干妈,这个算不算?”
“什么干妈?”袁卫东的职业让他养成了多疑的性格。
方卫大致将干妈的情况跟袁卫东说了一遍,袁卫东说:“行,我会派人查一下她的底细,没有问题你就继续给她当干儿子吧,有个长辈将来结婚的时候场面不那么难看。”
方卫嘴裂到了耳朵根上说:“袁叔,你这话就是同意我和袁宝的事情了!”
“滚,老子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把手表和戒指都交给我,我让技术科的同事连夜去做鉴定,看需不需要列入证物里面。”
“袁叔,这两件东西都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能就这样收缴了呀!”
“少废话,不想被羁押或监视居住就先交上来,我想办法帮你保住它们。”
方卫不情愿地褪下手表,可是戒指依然取不下来。
方卫把手表交给袁卫东,抬起手把已经显形的戒指给袁卫东看,说:“袁叔,戒指从戴上去那天以后就取不下来了,怎么办?”
袁卫东亲自试了两下,发现戒指真得取不下来,只好说:“我先把你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明天一早派人去接你,到了哪里他们有办法帮你取下来。”
“那手表呢?”
“手表连夜做检测。”
“好吧。”
袁卫东这次将方卫拉倒了一家名为“国安宾馆”的宾馆。
方卫下了车,吃惊地看着宾馆上的牌子问:“袁叔,国安不是不挂牌子吗?怎么还开宾馆呀?”
袁卫东扬手又在方卫脑袋后面抽了一巴掌说:“你懂什么,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起这样的名字谁能想到它是干什么的?”
方卫深以为然:“国泰民安,确实寓意不错,是个好地方。”
这个宾馆楼高九层,挂三星级,宾馆外面看起来有些陈旧,里面虽然重新装修过,但最多算普普通通的宾馆。
袁卫东看大厅里没有客人,直接来到服务台前说:“你好,我在这里有个预定房间。”
长得中正平和的服务员说:“您好先生,请报一下房号,并出示您的身份证。”
袁卫东说:“1182房间。”
方卫听着有些懵,这座楼只有9层,就算它四楼跳过不编码,也最多有10楼,怎么会出现11楼呢?
那位服务员小姐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说:“你好先生,请出示你的会员卡。”
袁卫东递过去一张黑色的卡片,服务员小姐立刻从服务台下抱出一台没有商标的笔记本,用那张会员卡在一处订制区域上刷了一下。
“叮~”的一声后,服务员小姐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张房卡递给袁卫东说:“先生,您的房卡请拿好。我们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引导您去房间。”
说完服务员小姐拿起对讲机呼叫起来。
方卫悄声问袁卫东:“袁叔,这里真是你们的?”
袁卫东也悄声回道:“产权分离,委托安保,少说话。”
很快一个身穿保安服、精干的小伙子赶到一楼服务台,服务员小姐简单给他交代了几句,他就走到袁卫东和方卫的面前说:
“两位先生,请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