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风格的?”我问。
“大写意。”他说。
我更加吃惊。看来对方应该是比较懂行的,也可能是为了考验我。
大写意可不是胡话乱画,能把大写意画好,那已经是大师级别的人。
现如今很多大师的所谓“大写意”,被人喷了,还说是人家没艺术细胞看不懂。写丑书的,自比是黄庭坚;画丑画的,动辄把梵高毕加索摆出来。
这些,都是让人呵呵。那些大师可以这样玩,不好意思,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不行。
这家伙现在要我画大写意,俨然是要把我打成跳梁小丑。我可不相信他是任何我的大写意水平。
我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大写意这玩意,不是人人都能玩转,需要强大的基本功和丰富的阅历,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这绘画中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走遍名山大川,见遍世态炎凉,心中有稿,回到画室,才能画出有意境有灵魂的画作。
而我一个在校生,顶多却过三山五岳看过一遍,哪又时间去看其他东西,更别说是体验生活。
我们有的,只是学校生活。
不过,我接触游戏之后,接触到的恶灵不少。要我画恶灵,还真不是难事。
“行,三天后来取画。”我说。
他没多少,把手中的东西交给我之后就走了。
我返回屋子,揭开一看,里面是一匹上好的帛,好到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这就让我有些紧张了,只要下了笔,那就回不了头了。
出去吃了东西,我回到住处,开始构思“恶灵崇拜”。
这个意思有点大。恶灵,怎么算恶灵,画得张牙舞爪很吓人就算恶灵吗?显然不是。
崇拜这玩意被就是仪式上的东西,这怎么通过画表现出来。
“高人,这是故意来刁难我的吧。我订金都收了,若是到时候画不出来,违约金都够我吃一壶了。”
当然,艺术这玩意,本就是很主观的,我就算是随便画一副黑乎乎不见面目的忽悠他,他也没话说。
可我不想这样,我是要立志成为大师的人,绝对不能为了赶工和金钱而放低自己的标准。 一整天,我都在构思“恶灵崇拜”该怎么画,可惜没有一点头绪。wavv
来日,因为早上九点有课,我倒是起的比较早。婉儿比我充实,早上满课,下午还有三节课。可是她要求带着蛋,我也只能听她的。
我上完课回来,一辆红色路虎停在我的门对面的停车位,而我的门口还站着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
见到我回去,他立刻就引了上来,“苏先生你好,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不会也是来求画的吧?”我直接了得的问道。
他的样子很张扬,大金链子大金戒指,而且眉毛倒长,显得有些凶神恶煞。
他嘿嘿一笑,道:“苏先生果然是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难怪陆大师要收你做徒弟呢。我想要求你帮我画两幅画,四尺对开的,价格方面,好说。”
我被陆大师收为徒弟,这确实在新闻上报道过。可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来求画了。
这倒是让我很不理解。如果他们是想通过我这个关系索要到陆老师的画,这无可厚非,可是直接要让我这个刚入门的学生画画,实在有些不对劲。
“苏先生,两幅画,我可以先给你二十万的订金,画完后,再给你二十万往上,只多不少。这样说虽然充满了铜臭味,可是我们不能否认,这就是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衣食住行都得需要钱。没有钱,人会卑微得狗都不如。也许苏先生会觉得我说话难听……”
“是难听。”我打断了他的话,“不过你说的是事实。社会历来就是如此。你要什么风格的画?”
“大写意,主题最好是能契合‘绝望的地平线’。”他收起了笑容,显得比较严肃。
这都什么怪人,昨天的要“恶灵崇拜”,这已经让我很头大了;现在来的这个又要“绝望的地平线”,这全尼玛是虚的,这怎么画。地平线怎么绝望你能给我展示一下么。
“苏先生是个奇才,我相信你一定能画好的。对了,最好是泼彩风格的。”男子说。
我没有理由拒绝二十万。
“三天后来取画。”我说。
他给了我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然后就开车离开了,画纸也是让我自己选择。
我倒是有比较优质的纸和颜料,这些东西都是平时必备的。
回到楼上,我发现窗台边的桌子上落了两片小叶紫檀的叶子。
“这是什么意思?昨天一片叶子,来了一笔生意,今天两片叶子,来了两笔生意,那明天……”
这是巧合吗?虽然说小叶紫檀代表着富贵,可是我这富贵也太直接了吧?
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幅已经被毁掉的画。
“不可能的,它和女鬼都已经消失了,它不可能影响到我的生活。”我暗暗说道。
一想到那幅画,我紧绷了一天的大脑却突然灵光一现,对那一幅“恶灵崇拜”怎么画突然有了想法。
我心情有些激动,也顾不得去想小叶紫檀和生意是不是有关系,立刻冲进了画室。
我为什么非要纠结恶灵怎么画,看不见的才是最神秘的。恶灵代表着黑暗,他崇拜恶灵,不就是崇拜黑暗么。
都说黑暗是恐惧和罪恶滋生的温床,有了黑暗,恶灵就有了。
我立刻挥笔打稿,将脑中所想快速的画了出来。
黑暗中,一圈人俯首跪拜,在他们中间,是一个惊恐万状的人。那个人抬着头,似乎天空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除了那个人的脸,其他人都不露脸,以黑白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黑暗中有什么,只有画中人能看到;跪拜的人在拜什么,只有他们知道。
我欣喜若狂,立刻将男子给我的帛展在画板上,然后开始挥墨。因为是用判官笔画的,想要什么效果直接想就行,不用等什么干湿。
我一口气将画画了出来,看着画面,自己都觉得震撼,这就是我脑中所想要的“恶灵崇拜”。
虽然我也不知道恶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从画面上,我能感知得到恶灵的恐怖,以及跪拜的人对恶灵的膜拜之情。
“那幅画真的很邪门。虽然它已经被毁了,可是它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中。”我暗自惊叹。
呜呜呜呜!
桌子上传来的一阵震动,把我吓得一颤,让我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拿起一看,是廖警官打来的电话。
应该是我让他查的监狱暴动的事有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