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第一时间赶到魔胎降临的地点,我特意让龙少支援了一架直升机,就停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大厦顶部的停机坪上。
差不多到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果然真如三叔所言,本来是星河高悬的天空,此时却变得乌云满布,似乎是整座城市都要被摧垮。
黑之中,不断透射出道道电光,黑暗和天空不断的被撕裂。
我们谁也没说话,就一直仰头看着天空。
我们的心中很不舒服,忙活半天,还是没能阻止魔胎降世,更不能拯救那个孕妇。
到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天空中的黑云开始发生剧烈的涌动,电光也变得更加的疯狂,整座城市笼罩在电闪雷鸣之中。
奇怪的是,天空如此震荡,可是地面上却静得一丝风都没有,如此天差地别,着实令人诧异。
“眼睛,看到眼睛了没有。”萧寒指着天空大声说道。
就在医院的正上方,出现了一直巨大的“眼睛”,和人的眼睛几乎没什么两样,而且随着雷电的作用,显得异常的清晰。
我看了看时间,距离十二点还差五分钟,“巨眼”的正中间射出一道紫金色的光,披洒在医院大楼上。
真是没想到,魔胎竟然就在这医院之中。
直升机也用不上了,我们飞速上楼,只往医院里面冲。
大街上,一片混乱,南来北往的车子撞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伤。
看看车内的人,全都处于昏迷状态,那些在大街上散布的,也全都倒在地上。
车子失控,很多行人被撞得满身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根本没功夫顾忌。如果让魔胎降临逃走,人间死的人可将是现在死完的几千倍甚至更多。
冲到医院大楼下,刚刚要往上冲,墙上、树丛中、地面上,不断涌现出一些黑胶状的东西,很快凝聚成人形,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一道闪电划过,医院大厅的门口,一名紫衣女子正在往里面走。
在我看过去的瞬间,女子也测过头看着我。
看到她的脸,我甚是吃惊,这不是已经自爆的那个保姆吗,她怎么还活着?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进入了医院,而那些黑色没有面目的人,则滋滋哇哇的朝着我们攻击而来。
而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三叔打来的。
“小文,之前我们都搞错了,这就是魔胎,是胎中胎,所以没能检测出来。”三叔道。
胎中胎?类似的新闻我倒是看过,说的是胎儿出生后,体内其实还有一胎儿。
这种情况非常的少见,其实是双胞胎的一种,只是其中一个胎儿发育到另外一个胎儿的体内去了。
如此看来,郭家媳妇怀的是三胞胎。
“三叔,那个养魔胎的还没有死,她已经上来了,你小心点,我们立刻就上来。”我道。
挂断了电话,我对婉儿说:“我和萧寒处理掉这些玩意,你先上去三叔那里帮忙。”
我们努力杀开一条血路,护送着婉儿进入了医院。
那些黑胶一样的东西,源源不断的从各个地方涌出来,似是无穷无尽。
我们冲杀一阵,打死一个,却出来两个,根本就无法脱身。
“踏马的,这么多怎么大,老子几千年的寿命都怕是不够他们耗。”萧寒一边疯狂射箭一边说道。
我拿着笔一通挥打,也是双手发麻。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胶”人,真是如同在做恶梦,既然想让人放弃抵抗的想法。
“你快想个法子啊,什么钟啊火啊都行,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那女保姆是高阶玩家,三叔和婉儿不见得能对付得了她。”萧寒叫道。
情急之中,我倒是想起一物可用:阴兵虎符。
崔府君只怕是早就料到了我们会被这些怪物围攻,所以才给了我一个这种玩意让我在情急中用。
我立刻掏出阴兵虎符,念了一遍陆判官教我的词。
刚刚念完,就看到地上狂热乱卷,空气之中传来一阵阵万马奔腾的声音。
黑暗中,阵阵青红之光闪起,不知道是多少阴兵从空气中杀了出来。
那些黑胶状的怪物被阴兵手中的刀枪剑戟一刺,瞬间化为了乌有。
有了阴兵助阵,我们很快就杀出一条通往医院里面的路,让阴兵们守在下面厮杀,我们则只往妇产科楼层冲。
电梯虽然还能用,可是此刻却都在二十多层之上,我和萧寒只能硬爬楼梯,动作倒是丝毫不比电梯慢。
一口气冲上了十一楼的妇产科,那些值班的医生护士,全都倒伏在桌椅凳子和地上,病人和家属们也都是横七竖八的一片,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
正要往三叔他们所在的病房冲,几个黑胶怪人又从墙壁上流了出来。wavv
“你去帮忙,这些交给我。”萧寒道。
我也不墨迹,一笔扫翻四五个之后,快速的朝着那一间病房冲去。
正在飞奔,突然听到婉儿的声音从一间病房里面传出。
我人都已经跑过去了,立刻一个急刹车猛回头。
还真是婉儿在喊我,她正被七八个黑胶人拉着往墙壁拽,似乎是要把她生生拉进墙体之中。
我快速冲上去,几笔打断那些黑胶人的手。
没想到他们的断手却很快速的长出来,滋滋哇哇的叫着朝着我抓来。
“你先去。”我推了婉儿一下,留下来解决这些家伙。
等解决到这些玩意,冲到那一间病房门口的时候,发现婉儿木头人一般的站在病床前,里面并没有三叔的身影。
病床边,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落着几套医生服和护服。
穿上,孕妇唐子淇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她穿过的孕妇装,干瘪的落在穿上。
枕头位置,还出现一个头一样的痕迹。
咕咚咕咚!
一阵乱响,一个青红色的蛋从病床底下滚了出来,一直滚落到婉儿的脚边。
“妈妈!”
我瞬间石化,那一颗两个拳头一般大小的蛋,竟然停在婉儿的脚边叫她妈妈。
“这什么玩意?”我惊诧问道。
婉儿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有惊恐,有无助,有悲伤,有愤怒。
“这……这就是那个魔胎。”婉儿幽幽说道。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是被吓着,而是着实被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