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的手,断了。
骨头从肉里面穿了出来。
巨大的冲击力,将我向后击飞,我重重的撞在墙上。
噗!
跌落在地上的瞬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刚刚那一掌,明明什么都没有打到,他却将我打成这样子,天下竟日有如此诡异的事,谁踏马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在我的手掌刚刚打到那黑影的时候,它就化成了一团气。
“苏文君。”婉儿惊恐叫着,朝我跑过来。
“你别动。小心那些黑气。”我急忙制止住她。
婉儿被我一呵,停了一下,还是朝着我跑来。
可她刚刚接触到那些黑气的时候,突然向后趔趄两步,一声闷哼,倒在床上。
“婉儿!”我大叫一声,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我咬着牙,强忍着不然自己叫出声。
那些黑气,还有强大的攻击力。
一定不可能是我一掌将他打成黑气的,这应该是他的一种规避伤害的方式。
那些黑气在空中萦绕了一阵,最后凝成一些液体滴落在地上。wavv
我看得清楚,那些液体,正在变成一些黑乎乎肉乎乎的蛆虫,最小的一条都有我的手拇指那么大,最大的一条则差不多有拳头那大。
它们在地上快速朝着我蠕动过来。
我尝试着移动了一下,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些蛆虫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爬上我的手脚和身子。
我心中惊骇,这些玩意,会不会立刻把我啃成白骨?
蛆虫所到,我的衣服全化为灰烬消失,它们则叮在了我的皮肤上,身子一起一伏,像是在呼吸。
不对,这些玩意不是在呼吸,它们是在吸我的血。
我手上的皮肤正在快速的变得透明,能清晰的看到血管中血液的流动。
它们每吸一下,身子就稍微大了一些,本来是长条形的,十多秒的时间就变成了圆鼓鼓的。
我的右手,正在快速的变得干枯,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
儿时的噩梦,再次袭来。
我奋力抬起左手,想要抓掉右手上的一只蛆虫,捏过去的时候,它却变成了黑气。
当我捏向另外一条的时候,刚刚变成黑气的哪一条,又再次凝成,而且恢复成原始大小,正在快速吸血变大。
不知道是惊恐过度还是血被它们吸得严重,我感觉有些头昏眼花,大脑像是在颤动,感觉有人拿着锤在我脑子上敲。
右手变得干枯,左手也被吸得白一块黑一块。
我看向落在身边的手机,上面倒计时还有十八秒。
“这是游戏,有获胜机制,只要我能站起来,我就赢了。起码不输。”
我强忍着痛,左手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头上像是压着一座山,我稍微起来一点,腿骨就像是要断了一般。
好不容易靠着墙站直了,游戏中的倒计时也跳到了0。
“我赢了。”
虽然身上疼得依旧恨不能去死,可是我站起来了。
兴奋之中,手上的那些蛆虫,却根本就没有消失。
再看手机,几行滴着血的字闪了出来:你接受了新一轮的挑战。获胜条件:坚持三十秒不倒下。
“草泥马,这是作弊,老子根本没有收到挑战邀请,没接受过挑战。”我忍不住骂了起来。
可惜,骂能解决什么,只会让我丧失理智。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慌乱不能帮我解决问题。
对方这次是真的想玩死我。就算我挺过三十秒不倒,源源不断的挑战还会再来,直到我倒下死亡。
获胜条件竟然能够随时被修改,这连中阶玩家都做不到。
哪怕是在二重境中,虽然一重境的规则不受限制,可是获胜的条件一旦定了,那也是不能修改的。
现在这种情况,我怕是陷入了比二重境更深的境界。
“我知道你是谁。苏昶,出来。”
话音刚落,我身上的那些蛆虫,顿时消散成烟,飘飞散尽。
窗台突然发生了变化,正在快速的变成一道门,一个略比我高的身影走了进来。
灯光明明能照射到他的,我却看不清他的脸。
等他走到我面前,果然是苏昶。
他看了一下我满是血痕的身子,冷幽幽说道:“听说你拥有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伤口若是小一些,血都来不及流出来伤口就会愈合。我倒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停止流血。”
这时候,手机又闪了几下,不过我起身的时候,几滴血落在了屏幕上,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字。
苏昶手指一勾,竟然隔空取物将我的手机拿到手上。
他轻轻吹了一口,将手机放到我眼前。
血痕,完全消失。屏幕像是全新的。
“你接受了新的挑战!获胜条件:成功止血。”
我被那些蛆虫叮咬过的地方,全是血窟窿,我的皮肤,说是变成了筛子都不为过。
血像是暴雨打在墙上一般的往下流。
就着流血速度,和割断了大腿动脉差不多,十分钟不死算我牛逼。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问道。
“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夺取的?就你那一支笔还算能看。我倒是想问,你到底想对我们宗族做什么?”苏昶冷冷问道。
“我说我想做什么?”我有些气炸。
我这一吼,身上所有的伤口,血顿时像是注射器在注射一般飙了出来。
我踏马变成了一个人体喷泉。
“不说?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外面一分钟,这里一小时。等你熬过了外面时间一个晚上,我会把你带到族人面前,揭穿你丑陋的面貌。”苏昶说道。
此时,我的右手已经变成了枯树杈一般,感觉一点星火就能将其点燃。
“如果你说出你的真实意图,我就可以结束你的痛苦,把你带到族人面前审判。”
“老子对得起天地良心。”我怒道。
他摇头冷哼一声,“天地?在这里,我就是天。可是你对不起我。”
苏昶的最后一句,显得异常的暴怒。
我以前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我倒是想不起来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
一分钟过去,我感觉我身上的血要流干了。
就在这时候,昏迷在床上的婉儿动了一下。
苏昶也察觉到了,他朝着我抽了一下嘴角,朝着婉儿走去。
“你踏马想做什么?”我想去抓他,一股力量却将我生生吸到墙上。
苏昶走到床边,手在婉儿脸前一晃,婉儿顿时就消失无形。
我整个人都僵了。
愤怒,悲痛,绝望,如山呼海啸一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