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卉凤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却仍然含着哭音道:
“母亲难道不是急病而亡吗?又怎会有报仇二字?”
王维萧轻轻在韩嘉卉粉脸上亲了一口,心疼的说道:
“你这个小傻瓜,也只有你这样单纯的女子,才会相信那样漏洞百出的说法。
为夫找人查过了,岳母是在你祖母和三叔逼迫之下自尽而亡。
你那四妹妹的确不简单,恐怕岳母的死,她在中间也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韩嘉卉猛地抬头看着王维萧,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母亲真的是被逼迫致死?难道我真的没有猜错吗?”
那一双美目中,满是震惊和悲痛,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又是一串眼泪顺着承恩过后桃红的脸颊滴落。
王维萧心疼的搂过韩嘉卉,温声道:
“卉儿,不要难过,在长安的时候,为夫就告诉过你,你所受的委屈,为夫必定会一一为你讨回来的。
你难道是信不过为夫的能力吗?不要小看行商之人,很多事情,当官的不好出面做的事情,我这种行商之人却是没有那么多顾忌的。”
韩嘉卉扑进王维萧的怀里,抽泣着说道:
“祖母竟然和三叔一家联合逼死母亲,卉儿只愿杀人者偿命。如果一切真是四妹妹设下的局,卉儿希望让她也尝尝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一生一世不得安心,一生都活的生不如死。”
王维萧抚着她的黑发,温声道:
“就依卉儿所说,必定要让那些害过岳母、害过你的人血债血偿,让你那四妹妹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痛苦。”
韩嘉卉抬头在王维萧的脸颊上轻轻触碰一下,含着眼泪道:“不知夫君要怎样为母亲报仇?”
王维萧双眼中的寒芒闪了闪,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说道:
“怎样做为夫自有安排,你无需多问,只记住,这仇为夫必定会按照你的意愿,为你一、一、清、算。”
韩嘉卉哭泣的脸稍稍僵了僵,她朝王维萧裸luo的肩膀靠过去,垂下的脸上露出一个嘲弄的神色。
大庸的雾谷之地,木梧带着千机堂的人一番测量对比,又用小石块试了两次后,一行人终于安全的越过黄沙地,又走进了另一条通道。
木松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通道里充斥着火把上松油的气味儿。
墨池突然止步,对安亦池道:“有些不对。”
“如何?”安亦池打手势让所有人停下来。
墨池微微侧头,一边分辨一边回答:
“是野兽的气息,离的比较远,我分辨不出是什么野兽,但是.....这野兽极臭、食量大,很像....怨豹,但又不是那日我看见的那一只。”
安亦池轻轻拍了拍墨池的肩膀,转头对木松道:
“你小心些,前方可能有体型庞大的野兽,攻击力强,嗅觉灵敏。或许,它已经发现咱们了。”
木松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放在腰间佩剑的手柄上,沉声道:“属下明白。”
又往前走了百十步,众人的眼前豁然开朗,这里又出现一个大殿,只是相对于先前的大殿,这个大殿却破烂陈旧了很多。
众人还没来的及仔细打量,只听墨池大声道:“小心,它在左侧石柱后面。”
随着墨池声音落下,石柱后面跳出来一只足有七八丈长的猛兽,像豹子,又像老虎,眼睛又像狼,正是之前墨池见过的怨豹。
只是这一只怨豹,显然比之前那只体格更为壮硕。
怨豹身后,跟着一个穿的很奇怪的人,他的年龄看起来很老,眼窝深陷、颧骨突起,脸色十分苍白。
身上的衣裳像是由数片破布缝起来,给众人的感觉便是那几片破布似乎随时会从老人的身上掉下来。
怨豹绿森森的眼睛看着安亦池一行人,作势要扑上来,但雄壮的身子只做了准备跳跃的动作,却又不动,显然在等着身后的破布人发号指令。
“尔等是什么人,闯进地宫是要做什么?”
破布人的声音十分阴森,听在墨池的耳中,竟觉得那声音似从地狱中传来,令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一股热力从手心传来,墨池转头一看,安亦池双眼直视前方,那双深幽的黑瞳看不清任何情绪。
他一直抓着她的手,从进了地宫便没有松开过。手心的温热,显然是他输送了内力给她。
“前辈,我等并非有意闯入地宫,只因为要找一只虫子,才误闯了进来。前辈勿怪哦!”
木梧嘻嘻笑道。
破布人一声冷哼,身上的破布也抖了三抖:
“哼,一派胡言,尔等来的方向,是隐藏了几百年的入口,若不是尔等故意挖开,怎可能进来。阿奴,给我教训教训这些胆大包天的小辈!”
随着破布人的指令落下,怨豹一声低吼,蹭一下扑了过来,木松拔剑,带着五个谍报堂的下属迎了上去。
大殿的光线稍稍阴暗,只见虚空中,怨豹那一对绿森森的眼眸显得格外突兀,随着它的咆哮轰鸣,一只巨爪横扫过来,直扑木松的喉间,木松的身影一个闪烁,险险躲了过去。
其他人一拥而上,怨豹似是失去了耐心,大吼一声转身扑过来,六人一兽,瞬间便战在一起。
“嘻嘻嘻嘻,现在的后辈都很厉害嘛,让老头子也会上一会。”
破布人说完,纵身跃起,却不是朝着六人一兽的战团,而是直直朝安亦池和墨池而来。
“老头儿不要脸,居然声东指西。”
木梧单手叉腰,一声怒骂,提剑便朝老头儿刺了过去。
却听见破空之声瞬间冲天,只见破布老头儿手里突然多了一条柔韧而凌厉的黑影,毒蛇一般向木梧劈头抽来。
那条黑影刚开始时只是黝黑的一道,片刻之间,竟已化身万亿,无处不在,将木梧所有退路封死!
“护好她!”
随着安亦池磁性的声音落下,他飞身上前,一把将木梧推了回去。
木梧只觉得围绕在自己身侧的压力瞬间松懈,他一个趔趄站稳,‘哇’一口吐了一口鲜血。
破布老头儿的功夫如此深不可测,他竟然在老头儿手里过不了一招。
娃娃脸和另一个亲卫上前一步,持剑护在了墨池左右。
墨池抿唇,双眸紧紧追随着安亦池的身影。
只见他眸若冷电,长剑如虹,似浮扁掠影一般将破布老头儿围在了他的剑影之中。